骋春(25)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说是自由组队,两男两女,但是李辉私下已经安排好了,陈瞿西这边是他和池柘还有郁访旋跟沈卉四人,跟最初的队伍一样,让他们后期有素材可剪。
何绁要求他们自驾,让四个嘉宾一辆车,但是不会有跟拍的工作人员,就是车内的四个角落里都会安装摄像头。
“感觉他就是拿我们练手,我已经能想象出来他片里的爱情像是一团狗屎了,毕竟我们现在不就像在一团狗屎里面吗?”
陈瞿西小声朝池柘吐槽。
“我以为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烂话只会憋在心里。”
被看穿一堆烂槽在心里的陈瞿西“……”
不得不说,池柘看人很准。
不过陈瞿西不会承认。
陈瞿西主动坐上驾驶位,后排坐的依旧是那两位熟悉的女嘉宾。
郁访旋那次将药送给陈瞿西之后就没主动跟陈瞿西说话,以往或许还会冷嘲热讽几句。
陈瞿西敏锐地感觉到沈卉对他的态度变了,和之前不大同,于他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沈卉这个年纪,不可能看不出陈瞿西对她的拒绝,她是对陈瞿西感兴趣,但同时也给自己圈定了一个范围限定值,在这个范围中,她可以去主动,但是到达临界点后还是没有成效的话,就会放弃,这种事并不是非一个人不可,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还没必要为一个比自己小不断低头,不值得,还丢人。不过因为坐在一辆车上,沈卉还是表面客套主动询问陈瞿西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啥事了,都结痂了。”
陈瞿西想走第二条路线,池柘一改反常,对这条路没有任何的异议,郁访旋没有反驳陈瞿西,沈卉最后只好随大流。
如陈瞿西所想的,何绁果然跟他们这一队,而李辉就跟前者走了。
陈瞿西还在后面的车上看到了井柳,大概是何绁要求的,让她切身实际地感受一下环境,写出贴合的剧本。
一行车辆浩浩荡荡向沙漠的深处出发。
近七百公里考验,十足驾驶人的耐心,有一条京新高速可以走,但是何绁在前面带队,就变成了先走国道307,然后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并入省道218,总之,专挑人烟罕见的地方走,何绁是多希望自己电影的场景与众不同?
下午的时候换成了池柘开车。
以现在的车速今天是没法到达额济纳旗的,但途中并没有歇脚的地方,何绁似乎早有准备,在夜幕降临之前,让大部队将车子停在路旁,开始搭建帐篷。
郁访旋没打算要自己动手搭帐篷,全员交给了工作人员。
不过她也没闲着,对何绁的决定充满质疑。
“我们在沙漠里夜宿,万一要是碰上流沙了怎么办?我们到时候都睡着了陷进去,连求救都没办法,我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你当我们是在拍电视剧呢?流沙这种事概率非常小的。”执行导演安慰。
“我们碰到的这些事怎么就不像是在拍电视剧了?”郁访旋没好气地反问。
远处的何绁无言以对。
夜里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窝在帐篷里没有啥保温,顶多防点风,里面的湿气还大。
池柘已经把自己藏在睡袋里,见陈瞿西走进来,掀了下眼皮,问道:“何绁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那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何绁找过他肯定也会去找池柘,但是池柘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什么。”池柘拿他的话堵他。
“你把我行李箱打开。”池柘下车的时候是还拖了一个行李箱过来,现在放在帐篷的角落里。
陈瞿西去够,行李箱发出叮当响,“你在行李箱里面都装什么了?”
“你猜。”
“要拿什么?”池柘没有要动的意思,大概是等自己送到他手上。
“你先打开。”
池柘慢吞吞地从睡袋里面爬出来。
陈瞿西依言将他的行李箱打开,印入眼帘的并不是衣服,而是水晶球、羽毛、贝壳、石头、蜡烛、一副包装很好看的扑克牌……
“你在内蒙古买的纪念品?”陈瞿西不可置信,觉得池柘此人十分离谱。
池柘不加丝毫掩饰,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陈瞿西顺手把玩那副扑克牌,打开后发现并不是,什么正位、逆位,显然,这是一副漂亮精致的塔罗牌。
池柘从他手里将塔罗牌夺了过来。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在市里买的,不是之前说好要给你算的吗?我这个人优点很多,说话算话算是一个。”
池柘将他行李箱的小工艺品都拿了出来,然后开始依次。不大的帐篷里他坐在角落里,一个人神神叨叨地在摆弄。
陈瞿西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他做法。
“怎么样?” 陈瞿西撑着下巴,见他忙完后才开口问道。
他故作悬念,朝陈瞿西眨眨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要敢说天机不可泄露,就别怪我扇你。”
“你先选三张牌。”
“感情你还没开始?”陈瞿西随意指了三张牌。
池柘依次将三张牌面掀开,牌面陈瞿西看不懂,就等着池男巫为他讲解。
过了半晌,他终于再次开口:“你大概在一段旅途中会收获一段正缘。”
第20章 立此存照
池柘的目光幽深。
陈瞿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僵硬地岔开话题:“外面好像又音响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好啊。”池柘不怎么在意,将短款羽绒服拿起,裹到身上,同陈瞿西往外走。
池柘走在他身后,两人衣服摩擦,“丝丝”的响声盖过外面的音响。
当初在派出所,陈瞿西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池柘真的当真了,而且他当时说要算的是他和这档节目的因缘,给他来句一段正缘算是怎么回事。
陈瞿西没觉得在这档节目找到自己的正缘,而且只剩下十来天,这正缘就自己冒了出来?
陈瞿西猜的没错,外面真的有活动,帐篷外堆起了一个火堆,而且还搬出音响,插上了移动电源。
沈卉和郁访旋正在试话筒的音量。
“你们干什呢?还以为你们睡了,不玩呢。”
“池柘给我算了个塔罗。”陈瞿西没多想,直接说道。
“噢,对,我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池柘就说自己会算塔罗,说要给我们大家都测一下呢。”
陈瞿西也想起了这茬。
池柘点点头,并不抗拒。
“那过会帮我和卉姐算一卦呗,我两真的感觉最近特别的倒霉。”郁访旋注意到周围的摄像机,展露笑颜。
“行啊。”
池柘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不过现在还有明天恐怕不行。”
“怎么了?”
“子不问卜。”
“这有什么讲究吗?”
“子不问卜自惹祸殃,逢子日不得算命、问卦、看相……塔罗虽然是国外的,但殊途同归古人认为,子为地支之首,阴盛之极,也是一阳复来之际,阴阳交替的时候变化最大最难把握,所以算的一些东西不一定准确。而且……”
池柘沉默一瞬,余光飘向在旁似乎发呆的陈瞿西,继续道:“而且天意难测,变化极端的时候,问卜算卦算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不疑不卜,子不卜,是有规矩的。”
“啊,那算了。”
池柘的话语瞬间打消了二人的兴趣,
但是一旁的陈瞿西却听出了bug,今天不是子日,而且距离夜里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算几张塔罗全然没有问题。
不过他有眼力见,全程闭嘴。
他们就四个人,热不齐场子,在这荒芜的地方,其实还蛮诡异的。
“一块玩吧,拍了一天,休息会。”陈瞿西朝那边喊道。
没人动。
陈瞿西又喊了一声“何副导”。
“去吧。”何绁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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