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拦(11)

作者:荒山渡


他在此刻终于肯承认——

其实他一点也不讨厌阮寻澜。

他只是讨厌阮寻澜站在梁儒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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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序笙在今夜又睡得不安稳,混混沌沌中有熟悉的触感缠绕上来,从脆弱的喉结蜿蜒到腿间。

他在睡梦中被拖入一条河流,黏腻与潮湿顺着皮肤钻入骨髓,下身被握住,抚摸逗弄,带起的电流从下腹扩散至尾椎骨,浑身都酥软成一滩水。

梁序笙无意识挺起腰身迎合爽意,呼吸越发困难,无形之中似有一双大手推着他从梦寐的状态中抽离。

他喘着粗气惊醒,从床上跃起半个身子,看见了伏在他双腿之间的阮寻澜。

跟前几回别无二致的场景。

梁序笙见惯不惊,重新躺回去,咕哝了一句:“怎么又跑到梦里来。”

下一秒,刺激陡然变强烈,每一处褶皱都被周到地顾及,套弄得几乎要擦出火来,梁序笙喘得厉害,胸膛起起伏伏,控制不住地泄出几句呻吟,源源不断的热意快要将他逼疯了。

还不及他想明白今夜的感受为何如此真实,阮寻澜已有了下一步行动。

他拍拍梁序笙脸颊,强迫他睁开眼睛,随后俯下身来跟他鼻尖相抵,循循善诱道:“梦什么?梦里也这般舒服么?”

第9章 9

一句话让梁序笙醒了神。

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大着胆子在朦胧的月光下伸手朝阮寻澜面颊摸去,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切的。

这一次,他摸到了阮寻澜脸上的光。手里的肌肤光滑细腻,是梦中无法享有的体验。

阮寻澜眼里闪过一瞬的愕然,旋即消逝在一团深沉的浓黑中,他歪了头蹭过去,嘴唇在小鱼际处亲了一下。

明明是很轻的触碰,梁序笙却好似触电,嗖的缩回了手。两人挨得实在太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梁序笙偏开头,眼珠子盯着床头柜上的云朵形台灯,活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阮寻澜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正回来,叼住下唇肉吮咬的同时下身开始缓慢挺动。

性器被挤压磨蹭,两根贴在一起的滋味完全不同于用手,快感不算强烈,却能引起心理上的刺激,两人抱在一起,不约而同发出喟叹。

梁序笙先前已被玩得临近极点,阮寻澜瞧着他逐渐涨红的面色,手指拢上去绕着顶端打圈按摩,碾过的地方引起阵阵颤栗,梁序笙仰着脸,双腿无意识分开,腿根抖动着射了出来。

液体沾了阮寻澜满手,他没有急着擦掉,手指在底下的两粒鼓囊揉了一会儿,如愿听到梁序笙敏感脆弱的轻哼。手腕被并腿夹住,梁序笙抱着他脖子的手都在抖动,声音崩溃地打颤:“不要、不要碰那里……”

阮寻澜安抚地亲亲他,手指听话地没再作乱,慢慢后移到臀缝间隐秘的部位。

梁序笙还陷在余韵里大口大口地呼吸,在穴口被撑开时脸色骤变,慌乱地起身按住他的手:“等、等一下!”

“怎么了?”阮寻澜无辜地眨了下眼,手指带着黏液继续深入,梁序笙被异样的感觉填充,从未有过的恐惧代替了情潮,他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阮寻澜,不行……不可以——啊!”

阮寻澜对他的抗拒不为所动,手指在湿热的肠壁中搅动,摸到一块凸起的软肉,指腹往下压了压,梁序笙当即在他怀里叫出声,攀着手臂急促地喘气。

这太奇怪了。

那块地方就像是一个开关,掌管着身体的主动权,如今主动权被阮寻澜夺了去,梁序笙浑身软得不成样子,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发出绵腻到陌生的声音。

阮寻澜俯下身贴在他耳边问:“不可以什么?要抽出来吗?”

梁序笙回答不出来,他微张着嘴,呼吸凌乱,已经顾不上说话,大脑也被烧成浆糊,处理不了这种诱导性的问题。阮寻澜拨开他贴在额上的湿发,手指作势要退出来,速度却极其缓慢,蜗行牛步似的往外抽,把吸附着的嫩肉磨得痒痒的,找不到纾解的点。

退到一半时,断崖式的落差与空虚泛上来,梁序笙茫然地用腿去蹭阮寻澜的手,穴肉不自禁绞了一下,像是在发出眷恋和挽留。

阮寻澜低低笑了,又加了根手指进去,并拢着贯到深处,合力扩张捣弄,几乎将里面玩出水来。

消退的潮水又涨上来,带着更汹涌的力道席卷到更深的地方,梁序笙眼角被激出了泪水,感知到一个更灼热的东西抵上来,挤在穴口蓄势待发。

下一瞬,那团滚烫长驱直入,把温度带进了梁序笙身体里。

那个位置天生不是承欢的地方,即便阮寻澜的前戏做得足够耐心,被粗物破开时的疼痛还是快要把梁序笙撕裂,他痛苦地弓起腰,前端原本精神的那根半软下来,他无助地抓着男人的手求饶:“阮寻澜,不要……我好痛。”

“乖,待会儿就好了。”阮寻澜揽着他亲,舌面压着舌面摩擦,水声在静谧的夜里叠上暧昧的氛围,茎身被撸动着重新调起兴致。梁序笙紧绷的背脊一点点松弛下来,打开自己放任利刃闯入。

紧涩的甬道渐渐被撞得松软,阮寻澜有意去顶令他舒爽的那一点,略施技巧地刮蹭研磨,痛楚融在铺天盖地的快感里,梁序笙得了趣,舒服地扬起下巴哼哼,双腿也顺承地攀上阮寻澜腰间。

阮寻澜动作一顿,眼神顷刻间变得幽深克制,喘着粗气掐住他的腰用力往自己胯下凿,每次抽插都大开大合,怎么挤都嫌不够,恨不能将身下人完全拆吃入腹。

梁序笙受不住地喊:“轻一些……”

“你还没说,梦里怎么样?”阮寻澜勉强维持着理智,伏下来含住了他的唇撕扯啃咬,微眯起眼睛哑声问,“想把我压在身下上我吗?”

梁序笙心神一凛,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又把揭过的事拿出来说,更不知阮寻澜怎么一语就戳中他那些不堪的梦境内容。

他迷蒙着双眼,想阻止阮寻澜说下去,可沾了情欲的声音充满蛊惑,在下一秒抛出更诱人的饵:“想试试吗?”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语被说出来本身就具有极大的冲击力,更何况阮寻澜这个人就是天然的情绪催化剂。梁序笙不可避免地心动,底下因他这句话而更硬了几分。

阮寻澜搂着他翻了个身,两人调转体位,换成梁序笙趴在他身上。相连的地方还未抽离,因为姿势的变动反而进得更深,梁序笙难耐地哼喘一声:“等一下……”

他撑着阮寻澜的胸膛直起上半身,低头撞进阮寻澜情动的眸子里,迟疑地没有动。

他不相信阮寻澜会这么好商量,对方方才的目光明晃晃地写着想要把他吞了。

可此刻身下的人只是静静看着他,撩人的神情无时无刻不在释放无声的诱惑和鼓励。

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必说,漂亮的皮囊就是最好的糖衣,梁序笙甘愿品尝这颗糖丝包裹的毒药,被牵着走进火坑里。

他双腿跪在床单上借力起身,感受着粗直硬挺的东西一点点从内壁蹭过,退到只剩一个头时,阮寻澜默不作声掐住他的腰,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猛地用力按着他往下坐。

“啊!阮寻澜你个王八蛋——”

长长的器物像要将他捅穿,梁序笙猝不及防被掼得发抖,气不打一处来,控诉还没说完,密集的顶弄把话音撞碎撞模糊,直逼天灵盖的快意排山倒海地扑来,梁序笙便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坐着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梁序笙很快就遭受不住地红了眼眶,翻来覆去地骂阮寻澜“骗人精”、“混蛋”、“疯子”,每说一句就被顶得更深一点。阮寻澜抬手放在他眼角,将那里揉得更红,而后把人压下来接吻,语气亲昵而危险:“宝宝,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体内持续涨大的柱身在应验他话里的真实性,梁序笙闭起嘴,不骂了。积蓄的酥爽濒临爆发的高潮,梁序笙直直挺起腰,身体微微向后仰,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阮寻澜知道他这是要到了,不疾不徐地动着,突然伸手堵住渗出清液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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