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宠他吧(84)

作者:莫桑七


白伊瑾朝他眨眨眼,“你不觉得斯年哥对你和对其他人很不一样么?”

“好像是唉......”夏余意嘴角笑意止不住,被她这么一说还真的认真对比起来。

穆斯年对他有多偏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小到大,他仗着这份偏爱胡作非为,到头来却还以为那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偏爱。

若不是穆斯年主动表露爱意,他还真的看不出来。

直到他听到白伊瑾笑出声,他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于是不好意思地捏了下耳垂,情急之下指了指亭椅道:“伊瑾姐,坐,”

白伊瑾没拆穿他,依言坐下,打破僵局道:“衣衣,你知道么?其实留洋的时候,我见过一对同性伴侣,也都是男生。”

夏余意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坐了下来,好奇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白伊瑾回忆着,倚着亭柱仰望星空:“很恩爱,很甜蜜,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有一回我撞见他们亲吻了。”

见夏余意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白伊瑾自我调侃道:“我怎么总撞见别人的好事?”

夏余意笑开,“后来呢?”

“我那时候很震惊,毕竟是头一回见,本以为他们会慌忙解释。”她顿了下,“结果并没有,就跟你和斯年哥一样,他们还很热情地与我介绍对方,没有慌乱,只有从容,就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里边有个男孩子我认识,后来我问他同性之间的喜欢是真实存在的么。”白伊瑾道,“他那时只说了一句话。”

“Just love.”

夏余意学过洋文,却从未没被什么洋词儿触动过,但这句由简简单单两个单词组成起来的话却好似有股魔力,让他不自觉地跟着念了一遍。

白伊瑾自顾自道:“很好笑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

“现在回过头来重新理解这句话,才明白我对斯年哥的感情。”

听到穆斯年,夏余意回过神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哈哈,别紧张。”白伊瑾道,“是明白我对斯年哥的感情其实不是爱,可能,连喜欢都谈不上罢,顶多算是感激,感激他救了我两次。”

“那习焐哥呢?”夏余意问。

白伊瑾脸上堆起笑意,“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救了我两次命的其实是习焐......被斯年哥敲打醒了后,我才突然发现,不管是先前还是现在,习焐对我都很好,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也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跟以前自以为喜欢斯年哥的时候有多么不一样。”

她说得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夏余意彻底松了口气。

白伊瑾:“对了,我还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就连习焐我都没告诉,你们放心。”

夏余意眨眨眼:“可是,习焐哥他知道的。”

“嗯?”白伊瑾很是讶异,转念一想笑道:“看来他也在帮你们瞒着呢。”

比起刚出来那会儿,气氛好了许多,当真和白伊瑾那会儿说的一样,天边繁星四起,秋风舒爽,天朗气清,夏余意很是惬意。

“衣衣。”突然,不远处有人喊了他一声。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穆斯年正朝他们走来,臂弯处搭着一件卡其色针毡外套。

夏余意闻言起身,朝他走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穆斯年掠过他看了眼身后的白伊瑾,跟她互相点了下头,对夏余意道:“很晚了,该回去了。”

“好。”夏余意转过身朝白伊瑾挥了挥手,“谢谢你,伊瑾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也许是早就被撞破,穆斯年没避讳地牵起他的手。

半途,夏余意哼起了小曲儿,穆斯年见他心情不错,问:“刚刚聊了什么?看起来聊得不错。”

夏余意突然拽紧他的袖子道:“哥哥,伊瑾姐和习焐哥在一起了!”

“嗯?她与你说的?”

“是啊,她说今儿才在一起的。”见他波澜不惊,夏余意问:“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穆斯年短促笑了两声,“习焐喜欢伊瑾很多年了。”

“......”夏余意脚步都停了,瞪着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眼底满是幽怨和控诉,“你们还有多少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穆斯年觉着好笑,却理直气壮道:“你没问。”

夏余意:“......”

穆斯年揽过他的肩,将人带着继续走,“你们刚刚就聊了这些。”

“当然......”夏余意向来有仇必报,他卖关子道:“不是啦!但我不告诉你。”

只许你们有秘密么?我不仅有秘密,还有脾气。

穆斯年一顿,就见他自说自话地走在前面,末了觉得无奈,忙赶上他,将手上的外套摊开给他披上,“别着凉了。”

于是有脾气的夏余意就被哄好了,他放慢脚步,若有所思道:“哥哥,所以你是出来给我送衣服的?”

“嗯。”

夏余意:“还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出来的。”

至于担心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穆斯年脚下一顿,“没有。”

夏余意却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弯腰将脸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道:“不会被我猜中了罢?”

“......”穆斯年保持沉默。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夏余意了然,心满意足地贴近他,搂住他的胳膊,再次哼起了小曲儿。

穆斯年表面目视前方,实际上一直在用余光瞟他,忍不住也弯了弯嘴角。

可回到屋里,夏余意就笑不出来了。

他注意到沙发上多了本书,封面很眼熟,很像刚才穆斯年看的那本医书,许是方才出门时忘记收起来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医书?他看过的?

他突然心虚地瞟了眼在给他倒水的穆斯年,疾步过去捞起书,看到书名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陷入了绝望。

他怎么没早发现哥哥在看这本书。

指尖微动,他毫不费劲地翻到了夹着张薄薄的信纸那页,心下一喜,忙将信纸抽出来。

为避免里边还藏了些奇奇怪怪的纸张,他指尖快速翻动,轻而易举翻到某一页。入眼处,他注意到那页书的空白处多出了两行突兀的字迹,与记录在上边的工工整整的笔记格格不入。

他想起来了,最上边写着“穆斯年”三个字的那行字,是他先前在茶楼学习时,由于实在想念哥哥写上去的。

可下边那个“嗯”,不是他写的,字迹很像......哥哥的!

完了。

被看见了。

他脑海尚处于宕机状态,穆斯年就从他身后冒出来,递给他一杯水。

夏余意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将书和信纸和书往身后藏。

“藏了什么?”

“没有啊。”

他脸不红,心却跳得厉害,谁知道里边还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穆斯年挑了下眉,伸手去够他身后的东西,可夏余意一直躲,他突然道:“水该撒了。”

夏余意一顿,书就被他抢走了。

索性信纸还在,于是他连忙将信纸粗略卷了下就往袖口里塞。

“还有别的么?”穆斯年听到了声音。

“没有!”夏余意举起双手以证清白。

穆斯年盯着他袖口处露出来的纸角,忍住笑意,也没拆穿,接着将水给他,“把水喝了,温的。”

见穆斯年什么都没问,以为彼此都心照不宣,也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夏余意喜滋滋地接过水。

“困了先睡,父亲找我有事儿,先去趟书房。”他将书放好后往外走。

夏余意喝着水含糊道:“好哦。”

抻长脖子确认人出去后,夏余意迫不及待放下杯子,将信纸从袖口中抽出来,摊开。

他其实已经忘记上面写了什么了,正是因为这样,很怕自己写了什么过于羞耻的话被穆斯年看见。

谁知道原本皱着的纸张一摊开,他的指头反倒蜷曲了下,按在纸上的指尖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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