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宠他吧(39)

作者:莫桑七


脖颈间传来熟悉的温度,夏余意觉着一直渗风的脖颈暖和不少,他觉着舒服,便不自觉地用双手环抱住穆斯年,与他贴得密不可分。

他仰着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肉眼可见开心不少,“真的么?我们和好了么?你半日不理我我好难受。”

见他倒打一耙,穆斯年扬起嘴角,重重压了下他的后颈,“到底是谁不理谁?”

夏余意这才讪讪笑了起来,听见将人哄笑了,穆斯年想放开他,却被他缠得更紧,“哥哥,再抱一会儿嘛。”

“刚才那盆栽砸下来也不见得你来抱我,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跟孟同学打起来了,你看,我到现在都缓不上劲儿,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穆斯年动作一滞,垂眸看了眼他的侧脸,又单手摁住他的后颈将他往怀里带,再次道:“抱歉。”

是想抱的,虽说有惊无险,但在看到盆栽正对着夏余意砸下来的那一刻,他巴不得瞬移到他身边,再将人搂紧,告诉他没事,也告诉自己没事。

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夏余意,一点意外都不能让他出。

“你道了两次歉了哥哥。”夏余意将手慢慢往上移,从他的腰部一直移到肩膀处,勾着他结实有力的双肩,这样能将距离缩得更短,更让他有安全感,“在我这你永远都不用说抱歉,我知道你早些说的话是为了我好,我也......”

不过是为了让你抱抱我而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这话他没说,反倒翕动了下眼帘道:“我也反省了半日,是我任性乱发脾气,还因为不想与你分开就——”

他没反省完,穆斯年便打断他,“半年不长的,衣衣,我昨儿跟父亲提过,他保证若是寻到机会便会带你一同去。”

“真的?”夏余意终于舍得松开他,仰起脸来瞧他,满眼尽是欣喜。

“嗯。”穆斯年点头,顺势也松开他。

“哥哥你早些说嘛。”夏余意努力怒鼻子,“那我岂不是白白忧愁了许久?”

“不让你白忧愁。”穆斯年淡笑着,将手里一直被忽视的糖人塞到他手中。

“嗯?糖人?”夏余意举起那支红里透黄、晶莹剔透的立体糖人仔细瞧了瞧,笑意更甚,“跟真的灯笼一样!”

糖人作立体灯笼状,左右两边各雕了“平安”、“顺遂”两个字,中央雕了夏余意的名儿,一看便是定制的。

夏余意喜欢得紧,将那支糖人灯笼转了好几周,“所以你刚刚不是去找孟同学麻烦,而是去给我买糖人了?”

“没找麻烦。”穆斯年顿了下,“为何会觉得我是去寻他麻烦?”

“呃......”夏余意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跟哥他们介绍孟同学了,你不是让我离他远些么?我担心这么做让你不高兴。”

穆斯年有些无奈,只能挑眉笑了一下,“我没你想的这么小气。”

夏余意觉着也是,该是自己闹了半日的别扭,将自己闹得脑子有些糊涂了,哥哥确实不至于因为几句话便去找人麻烦。

“那你去找他干嘛?”他将疑问问出口。

“没——”穆斯年下意识将目光瞥向别处,想了想还是道:“去问他哪儿有卖糖人的罢了,毕竟哄人不能空手哄。”

其实那糖人是他一早便让人定下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到手。

“原来是这样。”夏余意又去抱他的手臂,“哥哥真好。”

“不过我收回先前的话,孟秋文人不错,你若是再与他有交集,不用顾及我先前说的。”穆斯年顿了下,说得更明白些:“你可以与他交朋友。”

“?”夏余意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难道就只是因为孟秋文与他说了哪里有卖糖人?

可穆斯年还没回答,巷尾处便传来好几道声儿,夏余意转过头去,忘记了方才要所问。

“斯年衣衣,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可让我们好找!”

“老穆啊老穆,再晚一点找到你们,秦琛哥都要派人去寻罗局长了。”

“......”穆斯年嫌弃道:“夸张。”

孟习焐便嘿嘿笑了起来,夏余意赶忙上前,“抱歉抱歉,哥哥去给我买糖人了,害你们担心了。”

“呦,糖人,还是立体的?”孟习焐用手后背拍了拍穆斯年的胸膛,末了凑近他压低声道:“秦琛哥都没你这么弟奴。”

果不其然,他嘴欠的结果只得到了一记凉飕飕的白眼。

“这么喜欢,待会哥也给你买一个。”夏秦琛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他往回走。

“不用,我有一个就够了。”夏余意觉得人不能贪心。

“你不吃么?”萧子华问他。

夏余意只神秘一笑,“哥哥买的。”

所以先不吃,要存起来。

萧子华却像是听懂了,啧啧两声道:“这么宝贝呢?”

“当然!”

穆斯年与孟习焐跟在后头,孟习焐边听边摇头,索性加快步伐跟上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伊瑾,乐颠颠跟人搭话。

穆斯年无声地笑了下,可下一秒,他便瞥见转角处悄悄探出一个脑袋。

是孟秋文。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便默契瞥开,而后孟秋文便顺势消失在了暗处。

第33章 和亲哥哥是有些区别的

春寒料峭,夏余意觉着今年的春天不仅来得迟,还格外冷。

冷清的冷。

孟习焐也进了封闭式选拔,于是跟着穆斯年一块儿走了,故而原本凑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六人行,转眼便只剩下他和夏秦琛。无奈夏秦琛也成天成日跟着夏君松往商行里跑,能陪他的时间屈指可数。

过年的热闹仿佛还在昨日,恍惚间周遭的一切都重新陷入冷寂。夏余意素来偏爱热闹,今年大家一散得早,他不免心生感慨,突然觉得长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所有人都似乎有要事要忙,就属他尚在放假中,尤为清闲。

夏夫人和穆夫人见他成日将自己关在房内念书,觉着这般不行,要搁往年,她们可是别想看见这孩子的身影,从早到晚,他不是跟着哥哥姐姐们出门游玩,便是和穆斯年待在一块儿,从未像今年这般消沉。

于是两位夫人商量后,决定不搭理那些个成日忙公务不着家的大老爷们,要带夏余意去上海暂住一段时间,顺带穆夫人还能回趟娘家。

夏余意并不想去,他始终记得哥哥说的穆伯伯一寻到机会便会带他进军校,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来,万一就刚刚好在他去上海的这段时间呢?

他不想错过,却也不敢问,因为不想让大人们知道,其实在哥哥走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想念哥哥了。娘前几日还与他说,他现在是十四岁,不是四岁,该要有长大的模样,哥哥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不能一见不到哥哥便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被旁人知道了该有多不像话。

他没有因为夏夫人的话陷入纠结,反倒觉着这话并不准确。且不说想念哥哥与不像话根本不沾边,穆斯年可从来没说过他这般不好,也表示过他并不粘人。这当事人都没表态呢,旁人觉着的不像话与他何干?

他越想越有底气,甚至找人做了个带底盘的玻璃罩将穆斯年送给他的糖人封存起来,光明正大地摆在自己的书桌上,方便自己睹物思人。

夏夫人拿他没办法,问他为何不想去半天没有成果,便只能故技重施让夏秦琛去与弟弟谈心。

夏秦琛当然乐意,他专门空了半日出来帮母亲办事,实际上他也乐得跟弟弟待一块儿。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不称职,小时候没感觉,越长大这种感觉却越强烈,尤其在看了穆家少帅和自己亲弟弟的相处模式,他觉着自己还不如人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无奈身为夏家长子,如何经商、如何管理商行自幼便落在他肩头上,故而他没有过多时间可以与自己的亲弟弟亲近。他觉得这是最关键的一点,这才让自己的亲弟弟被人半路截了胡成了别人的弟弟,跟别人亲近,反倒与他这个亲哥哥有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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