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台上无大小,台下立新坟(174)

作者:夜星猫


郭得刚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强行入活。

而这也就证明了捧哏的重要,不入活,能直直磨死你。

“哦,唱戏的?哪个曲种?”于迁立刻顺声搭音道。

“梆子!!!”

“河北梆子?”

“哟,你还知道河北梆子呢?”

手一揣进袖子里,郭得刚高兴的小蹦了一下,于迁却又接一句,“你这是踩高跷的还是唱梆子的。

蹦什么啊。”

“高兴,遇见知音了!”

“我算知音?”

“知音不在多,一个胜十个!!”

“那倒是,唱梆子好哇。”

在这个气口和话音,郭得刚莫名楞了半秒,盯了一眼师哥后,发现他没话,只能再继续开口,“早些年,我也别说我是哪的了,国内某个地区一个梆子团演员!

唱的太好了,我们地区演员们陷害我。”

“啧!”

于迁一撮牙花,“这相声演员,逮什么曲种陷害什么曲种啊?”

“因为我们那说相声的实在没什么出色的!”

“就陷害梆子的?”

“后来我一气之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都能吃饭。”

“这什么辙口啊这是。”

“好,我漂洋过海,到岛国去发展。”

“岛国唱梆子去???”

“是啊!”

“好,那这么着,你既然是专业演员,那就……”

于迁直截了当就递话,当然他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跟,到时候了,就跟出这么一下。

可就因为这,郭得刚额头上的汗水,没停过,甚至还不可思议的盯着于迁。

为什么他要主动提到岛国,那就是因为说到梆子的时候,于迁依旧没接词,所以才想用岛国再迂回的提醒他一下梆子的事情。

毕竟一般到这里,就是捧哏的想要让其唱唱,然后捧逗二人开始分工,分完工作,再分唱段和人物,可他不接。

而这他倒接了,可真接了,汾河湾就百分百变成岛国梆子。

所以可能不吓到。

赶紧接话。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不干专业了,虽然说我有艺名。虽然还干这行,但是很久没有从事了……”

这一段话给出来。

齐云成以及侧幕的一群师兄弟都替师父捏了一把汗,他们干这个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大爷刚才竟然想让师父唱岛国梆子。

幸好是师父劫到了,不然真不知道能拐到哪去。

不过此刻的台下,也是差不多的议论纷纷。

因为看着舞台上的郭得刚和于迁,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什么。

“好家伙,刚才大爷是不是要让唱岛国梆子?”

“怎么回事?今天的于老师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觉得,我觉得很正常啊!不过有些酒味,我都怀疑是不是郭老师喝酒了,咋咋乎乎的,而且很兴奋!”

“反正他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喝酒了,这跑不了!!”

“反正我是已经笑得不行了,好家伙,怎么好多地方大爷都不接啊。任性的大爷?”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爷是喝醉了上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喝醉的人能捧得这么清晰?”

第206章 制服诱惑来了是吧?

观众席几乎没有多少人敢确定于大爷喝酒的,甚至一些压根没听出来。

但是知道的人就不一样。

因为着实不知道他要往哪地方递话。

也好在郭得刚经验丰富,及时把话拦截下来,然后又开始迂回并且给他提醒。

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必须得做。

可事实证明,是真的累。

这迂回过程当中,摸混打可,占便宜、现挂他全用上了,只为让他进入正茬。

就这样迂回了半天之后,于迁终于搭茬了,然后进入要唱汾河湾的阶段。

可郭得刚依旧地不放心,于是在舞台上多说了一句,“今天现场年轻人比较多,有的人未必知道汾河湾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有个故事!”

“那你讲一讲!”

“我讲?”已经不知道处于什么状态的于迁疑惑一声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迟缓,直接开口解释。

“这是一个唐朝的故事!”

“好!”拿起扇子来,郭得刚极其小心翼翼地听,然后搭音。

“盖苏文造反,唐王李世民带兵,攻打高丽!有一个将军呢,叫薛平贵也叫薛仁贵!

穿了一身白袍立了功了,后来人称白袍将军。”

这话给出,郭得刚看着自己师哥,真想问一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同时也真庆幸自己是多问。

毕竟这是什么玩意啊,薛仁贵和薛平贵哪里是同一个人。

汾河湾是薛仁贵和柳银环的故事,而薛平贵则是和王宝钏的故事,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不过也不能让观众发现异样,无奈叹出一口气,又搭茬一下,“哦!白袍将军,薛将军?”

“对!!”

“那他等于在军中是一个护士。”

这说得于迁反而不理解了,眉头一皱纳闷一声,“怎么还有护士?”

“穿一身白袍嘛!!对,这跟皇上能接触上!!”

郭得刚不知道于迁在说什么,于迁也压根不理解他要表达什么,所以干脆丢出一声。

“皇上?制服诱惑来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

吁~~

耳熟能详的四个字眼出来。

男女老少没有不懂的,哪怕女生也是如此,顿时脑海就浮现了不该浮现的画面。

而郭得刚则是吓坏了,一边扶着桌子一边充着师哥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真说出什么好歹来。

那今天就不是事故不是事故的事情。

与此同时快速反应出一句,“诶,我在岛国见过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啊!!!”

于迁赶紧的撇清干系,可是这么一下,观众笑得更开心,至于谁喝酒没喝酒哪里再关注。

……

“哎!”

逗哏的在场子躁动声中捂了一下自己额头,然后开始吐槽一句,“你们这相声尺度真宽!!”

“要不是你给我这词,我不至于!!”

这句话一来,郭得刚整个人都快破防了,“我这怎么会没有词呢。”

“嗐!继续说这个白袍将军吧。”

“好,您说。”

于迁道:“白袍将军,立了战功,衣锦还乡!到了家附近以后,正好遇见他儿子薛丁山在那射雁!!”

“打鸟?”

“诶,在那射雁!他也想射那个雁,结果误伤了他儿子,把儿子打死了。

再往前走,在寒窑碰见他媳妇王宝钏!!!”

“王宝钏?”郭得刚额头上瞬间三个问号,不过还是接一句,“行,那咱们从哪唱?”

“就从射雁开始!!”

……

……

“哈哈哈!师父听到王宝钏彻底蒙了,哎呀妈呀,这都串到那去了?”

师父和大爷一字一句且很非常清晰地在舞台上说着,但侧幕的烧饼是真的快听不下去。

而其他几个人也是笑成了一团。

不是说好的汾河湾怎么又该射雁了?这也唱不了。

关键王宝钏也不是薛仁贵的媳妇儿。

柳银环要是在这,估计都得骂街,因为薛仁贵可是她夫君,怎么给了王宝钏。

“我先下去喝一口水,师父这真是够呛。”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齐云成这时候转头说一声,“搬把椅子,马上就要用。

刚才上来的时候忘记了。”

“行!”

说着烧饼就下了后台,刚才那九十分钟,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所以这水就喝了不少。

但是此刻的齐云成却也不是在看戏的模样了,反而是在学东西,学得就是师父的处理方式。

而他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不接着说了。

直接岔开,然后用一个翻四辈以及各种捣乱来把这什么射雁,什么王宝钏给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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