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冤种的怨种婚姻+番外(19)
作者:烟酰胺
而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丈夫,对他的处境没有半点兴趣。
从这一天起,白安默默地和沈辛然保持距离。
从一开始对沈辛然的好奇和靠近,变成了时刻警醒自己只要做到合同上的内容就好。
沈辛然对他本来一向冷漠,白安安分守己了之后,他们回到了一开始相处的相看无言。
精神一放松下来人就会瞎想。白安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被人尾随的事情,情绪逐渐低落起来。
李燃疑惑得没错,他没有那么快可以从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当时能很快情绪平稳地和李燃对话,不代表事后他不会时不时地想起来他被沈辛然冷漠对待的不公平。
他总是这样,在事情发生时能很快自我安慰把情绪拉回来,但是事后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再默默难过。
就像当初沈辛然睡了他,再送他一套房子划清界限,当时他能说服自己很快不要在意。
可是之后相处的很多个瞬间,他都会莫明地想到沈辛然之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而难过。
在意识彻底沉浸在睡梦之前,白安很难受地想,沈辛然总是让他这么难过,他以后再也不要理沈辛然了。
在朦朦胧胧的梦里,他站在阳台的白色纱帘后面,隔着一层雾纱的白色,他看到沈辛然隐隐上扬的嘴角。
白安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很放松惬意的姿态,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带着笑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响起,
“喜欢……当然喜欢你啊。
“……他?只是被迫结婚而已……怎么会有感情……”
“不用在意……给他钱就好了。
“呵,我哪用负什么责任,又不是自愿和他结的婚。”
最后一声冷笑重重地砸在白安的耳朵里,仿佛在嘲笑他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动。
白安难受得绞紧了被角,他挣扎着从睡梦中坐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因为害怕和紧张,他的双手一直牢牢地攥着被角。
坐在床上很久,白安才从梦中被抛弃的绝望中缓过来。
现在就像有两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拉扯,一股是以往沈辛然对他的冷漠和受过的委屈,另一股是现在的沈辛然对他的包容和依恋。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理智地提醒:“不要沉沦,单项的感情没有意义。”
另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对你回心转意了,你们有机会靠近彼此。”
第三十七章
每次其中一道声音要占领优势,另一道又马上出来反驳,拉扯间白安觉得自己快要被扯成两半了。
他把脑海里的所有想法都挥开,仰头吸了一口气,可算是清静了。
他今天真是被李燃的话影响了,管那么多干嘛呢,就冲沈辛然每个月给的那么多钱,多关心一下他怎么了?只要沈辛然不离婚不出轨,那就凑合着过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他看了一眼手机,下午六点半。
他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三秒做缓冲。时间一到,蹭地一下从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下楼吃饭。
刚打开房门,走廊上刺眼的灯光让他晃了一下,习惯性地抬手遮住眼睛。等他适应了把手拿开,一睁眼,就和走廊上的沈辛然对上了视线。
沈辛然的眼神明明和往常一样,无波无澜,但是白安就是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像洪水,一瞬间就把他刚刚建立的心理防线冲垮。
被抛弃的绝望、被嘲笑的难堪,像一阵阵浪潮,全部拍打在他的心上。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在对他亲近的沈辛然,还是梦里要抛弃他的沈辛然。
白安觉得自己的眼眶酸得不行,他不管不顾地奔向沈辛然,扑到了他的怀里。
沈辛然被他突然的奔赴冲撞得往后趔趄了两步,才把他平稳地抱在怀里。
还没等沈辛然问他突然抱上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白安带着鼻音在他耳边问:“沈辛然,你会和我离婚吗?”
沈辛然怔了一下,就在这短短的几秒,白安觉得度日如年,审判他的剑就悬在头顶,迟迟不落下。
就在白安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沉沉地落在沈辛然肩上,在惶恐间他听到沈辛然坚定地回答他:“不会,不会和你离婚。”
似乎察觉了他的不安,沈辛然收紧了抱着他的力度,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前,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头发。
白安把头埋在他怀里,抓着他胸前的西装外套,难过地流着泪。
他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就算想明白了沈辛然之前对他不好,但是一想到要和他离婚,重新和一个陌生的人在一起,他还是害怕被抛弃。
与其去面对未来不知道会和一个人品怎样的人在一起生活的不确定性,他还是想牢牢地抓住曾经喜欢过的沈辛然。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重新说服自己,去重新喜欢上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不想再经受再被冷落、忽视的绝望。
他一开始就一昧地把所有的包容和爱意全给了沈辛然,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就算他知道沈辛然在和他结婚之前就喜欢上了别人,但是只要沈辛然不和他喜欢的人表明心意在一起,就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他可以说服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再说沈辛然这段时间不是比以前要在意他了吗,生活总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在这种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婚姻里,这已经是白安能想到的所有安慰自己的话。
第三十八章
等白安哭够了,沈辛然用手帕擦净他脸上的泪水,体贴地没有再戳他的伤口问他为什么哭。
只是在他哭肿的眼皮上温柔地亲了亲,然后拉起他的手腕,“走吧,下去吃饭。”
白安情绪很低落地扒饭,速度都比平时慢了不少。他低着头,没发现沈辛然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
白安没有化妆的经验,不知道不防水的化妆品容易被蹭掉。
他脖子上擦的粉底,靠近衣领的位置在睡觉的时候蹭掉了一些,细看就能发现这块位置和其他地方有色差。
他睡醒看到就沈辛然,加上梦里的担忧,一时没顾上脖子的咬痕。
抬袖子夹菜的时候,沈辛然看到了他手腕上一闪而过的淤青。
很突兀,可怕地趴伏在白安雪白的手腕,稍微想象在那淤青上碰一下,白安那么娇嫩的人,肯定痛得不得了。
他抓住白安要伸回去的手,拉上他的袖口露出那截淤青,平静的眼底是翻涌的暗潮。
他平静地问:“怎么弄的?”
白安怔了一下,想把手收回去。沈辛然的力气太大,他一时挣脱不了,只能任他抓着。
摸不准他问这个干嘛,白安怕说了会被他嫌弃麻烦,选了保守的说法,“同事不小心捏的……”
沈辛然根本不信这个说辞,想到他今天哭着问自己会不会离婚。自己明明都说了不会和他离婚,情绪还是这么低落,怎么看都像遇到了什么事。
“你的同事没事捏你干嘛?”
白安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坦白:“今天中午加班遇到了一个精神力突然暴走的同事,他一激动,就被他捏青了。”
沈辛然抓着他手腕的力度逐渐收紧,眼里明明灭灭的情绪像在克制着什么。
白安腕上的淤青被他捏得很疼,但他不敢出声,咬紧了下嘴唇,怕痛呼出声。突然沈辛然伸手抚上了他的脖子,用力在他脖子上的那块色差擦拭。
白安痛得身子抖了一下,沈辛然平静又冷漠地看着,用力在他脖子的咬痕上按了一下,冷静地问他:“这里也是他咬的?”
萦绕在沈辛然周身的低气压让白安察觉他平静的语调下暗藏着翻涌的怒火,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这一下躲闪,落在沈辛然眼里,成了心虚的表现。
他挑起白安下巴,烦躁地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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