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法赫萨[公路(44)

作者:落九盏/捌月野酒

那他对自己说的新年快乐岂不是第一个了?

怎么有劝别人把第一个新年快乐留给家人,自己先食言的啊?

“傅凌清,你没跟家人...”

“他们会有很盛大的跨年典礼,”傅凌清看看表,“这个时间我爸、我爷爷、我哥应该正忙着跟各种重要的人物推杯换盏,我就算打过去,也不会有人顾得上回应我。”

宋屿安打碎所有“不过问傅凌清私事”的原则,脱口而出:“那阿姨呢?”

“阿姨?”傅凌清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你说我妈?她不参与这些事情的,这个点早睡了。”

宋屿安一时语塞:“那你刚刚还跟我高谈阔论说什么...”

新年快乐要先和家里人说。

“我故意的。”

“砰——”

宋屿安没分清是烟花的声音先落下还是傅凌清的声音先落下,也没分清是视线里烟花的残影先消失,还是心脏巨大的那一声跳动先平息。

一些躁动来得莫名。他刻意忽略不再去想,回复一句傅凌清的祝福:

“…新年快乐,傅凌清。”

第22章 不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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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前夕的跨年夜,一个浪漫的意象。傅凌清的本意是想要发生些什么,毕竟回了租住的小屋,窗外又下起了他们在雷克雅未克看到的最后一场雪,实在是锦上添花。

天时地利,唯独宋屿安身体依旧抱恙。

傅凌清自省,精虫上脑,害人害己。

室外飘雪,室内烛光摇曳。一片光将雪白的墙壁映得暖黄,宋屿安背对着他脱掉毛衣,背后的痕迹捂了一天,依旧没有丝毫要消失的痕迹。

背部伸张用力,肩胛骨跟着耸动,落在上面的印痕如此一来更像马上就振翅扑走的蝴蝶,就连墙上的影子都莫名有了点暧昧的味道。

傅凌清口干舌燥。

宋屿安走去浴室洗澡,洗完了才发现将睡衣落在了外面,于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浑身上下只一条内裤蔽体,几近全裸着出来换。

他先套上了长裤,余光瞥见傅凌清盯着他的后背,目不转睛。

坐上沙发,又将里外翻覆的上衣拿在手里整理,同时十分自然地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傅凌清:“还好意思看?你怎么不再用点力呢,我窒息了你正好换下一个炮友。”

傅凌清接过递来的毛巾按在他的脑袋上,脸一下垮了下去:“你这好歹受过高等教育的嘴就不能少说两句咒自己的话?”

宋屿安不以为意,“咯咯”笑了两声,似乎在为明天就能回家而心情大好。

傅凌清隔着沙发靠背难以操作,于是绕到前面来,也坐在沙发上,让宋屿安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将宋屿安发丝上的水汽全部揉进毛巾里,傅凌清动作没停,眼神却止不住在宋屿安的后背流连。

傅凌清一只手按在宋屿安的头顶揉,另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摩挲,抚过怒放的深紫色罂粟花,又去问候依旧停留在肩胛骨上来不及飞走的蝴蝶。

他把吻落上去,宋屿安的后背有一瞬的僵直。这样的举动出现得有些不明不白,意义也不清不楚,他的心情根本得不到一丁点的放松。

宋屿安尝试用一句话结束掉傅凌清这样的举动,于是将搭在头顶的毛巾从傅凌清的手里扯出来,身子前倾少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后一晚,如果你实在想做的话...也不是不行。”

傅凌清从身后攀附过来,手臂横跨在颈前将他向后勒过去。宋屿安喉咙有些不适,此时的感觉正介于轻微的窒息和隐约的快感之间。

身后的人好像没有贴过来的意思,反倒是宋屿安在那只手的挟持下,直直跌入了傅凌清的怀里。

横在脖颈的手臂依旧在用力,力道却被控制得恰到好处。宋屿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不适感却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加深。

傅凌清先前也像此时这样贴在他的耳边说过几次话。尤其是情动时,无论正面还是后面,都喜欢和他紧紧相贴,一边咬他的耳朵一边往耳道里吹热气,说一些第二天醒来谁都不会记得的情话。

但如此清醒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傅凌清的姿势太过暧昧,说出口的话语气却有些过分的平静。他将早上说过的话又重申了一遍:“我不是禽兽。”

傅凌清真的很有礼貌,不论是日常还是床上,也不论评判的角度是炮友还是陌生人。

像被六年之久的巴黎雨和伦敦雾浸透了,包裹在英伦贵族的绅士气里,却又恰到好处,不会有一种东施效颦的做作和尴尬。

在床上温情,却会在无意识间将这些东西也带下床去。这很致命,本人却似乎不自知。

宋屿安将头偏到一边去:“你这样...会让人以为你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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