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序(87)
啊芜心中有了个歪主意,想试试自己的手艺,为周卫序描眉上妆将他扮成女子模样。虽说京师也有部分男子喜好描眉上妆,争做美男子,可那只是旁的男子,经她手将周卫序装扮一番,她很想试试。
周卫序并不作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想为你上脂粉,将你扮做美娇娥,可愿让我一试?”啊芜语气不是问询,而是建议。
周卫序眸色一沉,指了指耳上的绢花:“这是本王能容忍的最大限度,重阳日本王连茱萸都不会插。”
行吧,行吧,连“本王”都押上来了,眼前的周卫序,让啊芜想起了西子街买马那日他夺云岩油纸伞的情景,撇了撇嘴道:“不试便不试,初见你时便这般娇嗔。”
“娇嗔?”周卫序喃喃自问,初见时,自己将演给暗处人看的是不羁模样,在她眼中竟演成了娇嗔。
这是他万万不能忍的。
啊芜还狠狠地在点头。
看着她点头,脑袋一晃一晃,晃得他想揪她,从脚底升起一股温热。
下一瞬他已将满脸嬉笑的她胁迫进怀中,强势得让人犯晕,他跳过亲吻,直接上手扯她的衣裳,因新衣不趁手,她又在躲,非常不易解开。
啊芜被吓了一跳,起先只认为他在同她嬉闹,待到回过神来听清他的喘息声在变,又看清他眼底的欲|望才知他是要动真格的。
今早还说只是要搂着她睡的,可是可是……还要先等阎科回来的呀。
“阎科未回,你可想好如何避子?”啊芜终于将这些日子他的忍耐的缘由说了出来,又生吞道,“不如让我先去问下跶挞女子,她们总该有些法子的。”
他手一滞,抬起脸,啊芜看到他的眼中有亮光更多却是欲念,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你可愿与我赌上一把?”似乎是在告知她什么。
他心底生出的不止欲念,还有想冲突的框束,手上动作在那一滞之后立马恢复索取。
啊芜脑瓜子嗡嗡,他说的是赌什么,赌不会有孕还是赌有孕后他能处理好?在皋国认她做义妹,许多事不告诉她,只让她自己摸索领悟。
她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皋国皇帝,身子不由地战栗,他此生最忌惮的唯有这个皇帝。
方才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竟能让他瞬间失去理智,让他摒弃了身上的温和,暴露出来的是欲|望还是别的?
那,此刻她对他的单纯欲|望哪去了?并没有意乱情迷,脑中还在清明地极力想理清那么多为什么。
她一直觉着他扯得自己不舒服,不是因他的强势,是因他的反常,她能察觉的到。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吻她,而不是跟她的衣物过不去。
身上只剩下心衣与缚袴时,他才抱她进内帐,开始轻柔地将她放下,轻柔地吻她的双唇,似乎在恢复往日的温和。
赌上一把,愿意还是不愿?
啊芜并不知晓他所指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不肯对她直说,又有意无意地让她知道些什么。她现下只知自己还不能有身孕,作为一个明面上的随侍,先应尽当尽之责。
为了偷欢,存侥幸心理,那是非常危险丢脸的事。
或许还因此丢掉性命。
他们的孩子。不可拿来赌。
先稳住他,这是最紧要的,她开始哆哆嗦嗦伸手给他解衣裳,尽量慢些,再慢些。
他突然将她的双手握住,低沉缓声道:“我来。”
啊芜为之一颤。窒息瞬间吞没她。
她将脸努力撇去一旁,思量着用何言语婉拒,不过须臾,窃喜道:“我赌今夜我们不能共赴春宵。”
果真,帐外传来云岩的唤声:“公子,小姐?”
云岩因有啊芜在侧,都未跟随周卫序,闲时都在打水烧水做些细活,好不容易今晚得了信,屁颠颠地赶来传信。
帐内无人应答,以为是外面风大自己的声音又太小,云岩特意提高嗓门再唤一次。
周卫序眉心一抽,正待发作,被啊芜一把捂住了嘴。
“何事?”啊芜声色平缓地朝帐外问询。
云岩得了回应,高兴极了:“他们今晚炙羊,让小的来唤公子、小姐。”
“知道了,告诉他们,我们一会儿便去。”
“是。”帐外云岩屁颠颠地走了,似乎他的出现原本就是为了打断帐内人的喜事。
啊芜忍不住放声大笑,还不忘拖来暖被覆在前胸,哪知周卫序不让啊,将暖被扯走丢去远远的。
啊芜全身竖起寒毛,不知是冷还是被他瞧的,双手捂在脸上,甚至用了些力道用手肘挡去胸前大半视线,这情形进不能迎,退,怕做不好成了欲拒还迎,难捱啊。
想起从前看过的那些奇闻异录,也有男女情(这都和谐)爱的,可都是浅浅的一层一笔带过,日后定要寻再深一些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