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序(47)

作者:宿己

这样的说辞她不信,层层纱幔围着,暗香浮动,与女子无关谁信。

他翻个身仰着不再搂她,盯着一旁的纱账道:“儿时顽劣,仲秋之夜攀上宫殿屋顶观星赏月,让人好找,母后便在我府上修了居所供我观星赏月听雨。”那时觉得母亲还是是疼爱他的,后来才明白,那样的疼爱只需钱财便可换到。

啊芜也将僵直的身子翻了过来,侧脸瞧他,瞧他一副认真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再纠结于那纱幔。二人算是平复下来,这般躺着总是要叙话的。

于是她试探着问:“殿下能否提点啊芜一二,将这靖安城的买卖再做大些?”问完便觉不大妥,腌鱼买卖还未上道,这又求上了。

周卫序不语,眼睛扇了几下又阖上。

啊芜盯着那比她还长的睫毛努努嘴,怕是自己这口开大了,那只得往后再提,暗叹一声将脸转回不再看他。

之前被亲,今日被摸,往后还得去王府伺候□□,想想机会还是有的。

“琼山之上有石绿矿脉在我名下,你若喜欢,送你便是。”周卫序漫不经心地将石绿矿脉赠给了她。

啊芜愣了愣。

到底是尊贵之人,出手还是阔绰的。

她静静地躺着,淡淡地问:“皋国也有唤琼山的山?”刹然听到琼山,她心中泛酸。

他嗯了一声缓缓回道,“泽国临渊山脉旁也有座唤琼山的山,我想你是晓得的。”

终究是藏不住的,想必身旁的朔王早已知晓她在泽国的身世。

越是想遮掩的越容易暴露,她的身世只是她在意而已,旁人谁会在意,坊中那么多的姑娘,身世凄迷,也只是旁人不屑去探究罢了。

泽国大将军武安君之女,如今却只能在皋国,陪男子睡于床榻之上。

悲凉总是猝不及防。

她攀上他的胸膛,将脸抵在胸腔之上:“多谢殿下的矿脉,泽国琼山只有繁林秀木,不堪用,哪能与皋国的相提并论。”巧笑对付过去。

寒泪早已涌出,沁入衣裳,胸腔之下的心却滚烫热烈地跳着。

啊芜将脸来回在他衣裳上蹭,抹掉泪水:“想起些旧人旧事,殿下别在意。”擦完吸了吸鼻子倚回去,清晰地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

又问:“殿下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沉默,最后道:“有些时日了。”

啊芜见他不想作答的样子,只说:“我很危险,希望不要连累殿下。”

“唔,”他将她搂过去:“你此生可有何心愿?寻常的,我能帮你如愿的。”

这话她听着心如针扎:“怎么像在问临终遗言?”

努了努嘴,“寻常些的,不就是吃食、乐子这些,这两样待我攒够银钱,不成问题的,银钱嘛,有殿下照拂,我定能如愿。”何必问的那么认真。

“好,我记下了。”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啊芜支起身子问,“殿下饿吗?”她睡醒便饿了,没吃便被他使唤过来。

静悄悄。

他缓缓支起身子往她身上靠,笑着看她,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极具暗昧:“我很饿,又饥又渴。”

男子的压迫感瞬间而至,啊芜狐疑地瞧着他,难不成自己递错话了?蓦然会意,这男子在某一方面都是这般敏锐,绕着弯都想到男女之事。

不过,他并不是不懂她在问什么,竟故意逗她。既然这样,今日便遂了愿了了心结。

啊芜水眸一深,伸手扯他衣裳,不含糊,男欢女爱也让她早日尝尝。

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等他擒住她手时,身上衣裳已被扒了个七八分:“一身臭汗,没意思。”起身撩开纱账,去寻那盏冷茶。

啊芜一愣,随即闷忿,自己这样干净的床倒先被他给嫌弃身子臭了。

啊芜眼珠子转了又转,拢着身上散乱的衣裳,速速起身喊秦嬷嬷入内,唤秦嬷嬷的声色可真是冷冰冰气哄哄。

周卫序回眸瞧她。

秦嬷嬷入内当是要伺候更衣,哪知啊芜指了指床榻道:“嬷嬷赶紧将那床褥撤下拿去浣洗,带回来些啊尘啊土的,晦气。”

秦嬷嬷嘴上应是,却还是先伺候朔王。

啊芜朝前几步从榆架之上扒下衣裳:“快去,这我来。”秦嬷嬷这才去撤床褥,心想,姑娘平日里沐浴得勤,从不在床上合衣而眠,今日也算破戒了。

啊芜伺候更衣是真的认真,头一次给男子更衣,仔细瞧着,见那敞着的胸膛亦不发憷。中衣系带刚才未扒开的重新解开系好,常服、腰扣、玉佩全能拿捏妥当。

周卫序静静地看着她认真模样。

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伺候他穿好又将他拉过去梳发整冠,最后将披风拿来搭在自己腕子上,退至一旁对着铜镜中的人正正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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