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悔(96)
陛下眸光通透,一眼将她看穿,
“太极殿也有笔墨,随便你练。”
文房四宝还更精致,专业。
润润的小心机败露,脸色酡红起来。
陛下冷呵,又好笑,
急什么,他说作甚了吗。
他要的话,她跑得了?
润润坐在桌边随意写两个字,发觉心意缭乱,无法集中精神。
太极殿更是热得可怕,叫人……想脱衣服,她身上还穿着两层外袍呢。
陛下走过来,看见她写的几个歪歪扭扭字迹,戳戳她额头,
“你就这么写字呀。”
润润咽咽喉咙,嗯,是的,她就这么写。
陛下手指在她黑发间轻点,弄得润润愈加挺直脊背,嗖嗖发麻,
“热吗?”
“不热。”
“不热?”
他俯下身来,微凉的手背渗了下她脸蛋,“可朕都瞧见汗珠了。”
润润一慌,笔颤颤落在纸张,彻底写不下去了。
她防范着,以为陛下又要亲她脸蛋,结果陛下搭了她膝窝,将她打横抱起。
润润紧绷,下半截身体本能地弓起来,竟把陛下手臂给夹住。
陛下呼吸顿时停止了下,
“你,作甚。”
空气本就温,被润润弄得更加奇怪了。
陛下脚下加快,润润小手乱绞,细腰也开始扭动起来,却只是没用的反抗,白费力气尔尔。
陛下的呼吸渐次第急促,将润润抛在龙榻上,俯身将她覆盖,深吸一口气,沉溺下去。
润润艰难承受着。
她一开始屡屡回避,竭力与陛下拉开拳头大小的距离。
陛下将她双手抓到头顶扣起来,她的双脚也被他沉重的双膝压住,全身绑住,动弹不得。
陛下秉持天子风度,即便此时此刻,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感觉依旧肆虐。
润润哆哆嗦嗦发软,好害怕啊。
陛下兴味正浓,主宰意味那样明显,才不肯轻轻易易放过她。
罗床柔软,两人深陷。
陛下波澜不惊的眼底闪烁着悸动,如果润润有记忆,就会知道从前他对她皆是冷冰冰的,现在也学会含情了。
润润完全紊乱,心乱如麻,她本身就没有什么应付男子的经验,此刻更手脚并用,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没有出言说,但他心里清清楚楚得很,在以为她“死的”那段时间,他真的难过,心碎。
但他又很嘴硬,等她真一回归,他又不肯把这思念明说。
这种感觉最是难以拿捏,也最是难受。
姑娘眼尾洇红,表情那样委屈,快委屈死了。原来白天他呵斥檀庭反过来帮她,是要报酬的。
陛下今日佩的香囊是寒山月。
沾染寒山月香气的衣襟,慢慢笼罩,弥漫着她。
润润有点手忙脚乱,忽然想看看今夜月光好不好。可是夜色太深沉了,饶她竭力向外望去也望不见。
不知何时才能到白天……
她在竭力抗拒,可抗拒的同时也在沉沦。并非她自愿,只气氛烘托到这儿,顺水推舟而已。
走投无路下,润润双手也缠住他的肩头。
月色和秀色,尽归陛下眼底。
或许脑子已经失忆了,但某些肌肉记忆永远不会丧失。
最初那几次侍寝时,她就是在他的教导下,这般搂着他。现在他稍微唤醒一下她的记忆,她便做得有模有样了。
陛下将她长发绕在手指上,声音充满细腻,“再靠近些朕些。”
温暖的掌心,掌心上凹凸的纹理,肌肤相亲。
润润从一开始抵死不愿意,后来意识变得模糊,也开始舒展筋骨了。
陛下抿抿唇,薄唇隐藏了太多的情绪,甜蜜,而苦涩。
幸亏她此时没有再叫张佳年的名字,否则他肯定得失控。
缠绵,仿佛一根直接扎入润润脆弱心底的针。她冷汗涔涔,眼睛微眯,低声说着一些求饶的话,陛下却置若罔闻。
他手指顺着姑娘的眉心往下滑,帮助姑娘调整呼吸。
相处这么多时日,他们应该已经有感情基础,他们应该都是彼此最相熟的人。
体力居然涣散得如此之快。
润润好累啊,感觉自己快要化作一滩水。
陛下后悔之前没有好好对待她,她之前明明喜欢过他,若从那时他便对她好,是不是就没有今日波折了?
往日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珍惜当下才最宝贵。
润润不悦地将他推开,发现自己手臂软得像面条,哪里使得出半分力气。
她由于浑身虚脱,下意识依赖身边男人,一张芙蓉面,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小巧丰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