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悔(23)
陛下泠泠弹了下她的腮,自有种上位者气势在。
“唱。”
润润被他逼得没办法,开嗓清唱一段,软软胜棉的嗓音,真似化成人形的小百灵。
“春花秋月何时了……”
直直一路唱到了长信宫。
长信宫,嫔妃承接帝王雨露的地方,无数后妃朝思暮想的地方。
陛下把人领到这里,便是泄私欲的。占有润润时的感觉……一如她的名字,润润的,水嫩嫩,滑滑的,滋味很好。
沐浴更衣过之后,他将润润压在龙榻上,一解白日之瘾。
润润害怕合起眼睛,陛下令道,“睁开。”
她不敢违拗,灵透的眸子被烛光映出小涡,一颤一颤的。
陛下忽然想起今夜在摘星楼眺见的星空。
群星潋滟,仿佛也是她的眸子。
他喉结滚了滚,冰冰凉凉吻下去,又做了两下令她赧然的动作。
呼吸依次在耳边荡开,润润哼唧几声,一段雪白藕臂融化点点青紫,未顷,便再次感受到了那劈断般的苦楚。
但她只能忍着。
……
依旧还是四更天。
润润拖着快要散架的骨节,起身跪安。
陛下半梦半醒,“留下吧。”
润润稍稍愕然。
教习嬷嬷曾再三强调过陛下入睡枕畔从不留人,此刻陛下却叫她留下,一瞬间,润润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臣妾……”
陛下挥挥手,似随意赏给她的,“今天你生辰,留下无妨。”
也是在檀庭羞辱过她后他才知道,今日乃薛宝林生辰。世上焉有如此巧合之事,薛宝林与窦贵妃生辰恰好在同一日。
既是一年只有一次的生辰,或许他不该那样纵容檀庭。
留她过夜,权当补偿。
润润难以置信,又受宠若惊。
陛下朝地上跪安的她勾勾手,“过来。”
润润谦卑起身,重新爬上他的龙榻。还没躺稳,就让他的两只手臂给拽住,从后面圈住脖颈,蝴蝶骨被重重压了压。
他因曾经带兵打仗,指腹有茧子的粗糙感,每滑过一处,都像刀子剌人。
润润复又开始叫苦。
其实她心里默念着离去,有陛下掐在她腰窝上,她如何敢入睡,怕是要瞪着眼到天明。
陛下些微温度的气息洒在她脖颈,慢慢向她欺近。润润似一捧脆弱的水,心头撞鹿,不敢反抗。他低沉蛊惑在耳畔告诫她,“忍着些,会比较痛。”
少顷,润润果然痛不自胜。
天快亮了,陛下兴致却又来了。
良久,润润闷坠坠的,身子软绵绵,被折磨得险些晕过去。
陛下深深吸了口气,二进宫,神清气爽。
怀中润润小小一只,若秋天雏鸟,身子窝着,半死不活。
呵,她那样弱。胆子也那么小,连侍寝也要怕。
陛下唇角不由自主挂上点笑意,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想吻一吻她淡色的唇。
入宫多日以来,他从没吻过她。因为侍寝归侍寝,只是本能冲动的抒发,而吻却某种程度上代表爱。
他一直不想吻一个下等妃嫔,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
可此刻……
他有点欣赏薛宝林那种纯洁性格,跟她呆着轻松不累。正因她总那样一副可怜兮兮样儿,他才越想欺负她。
鸟儿的作用本就是消遣,别人欺凌她时他懒得阻止,因为看她笨笨拙拙哭的样子,才更解压。
陛下心思流转片刻,终于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沉迷于美色,打消了碰她唇的想法。
……
翌日逢十休沐,陛下不必上早朝,润润便又得以在长信宫多留一会儿。
她昨夜被陛下磋磨得两条腿站不住,白皙肌肤上红淋淋的吻痕。
好在陛下衣袍上那些复杂盘扣她已学会,服侍陛下穿衣时虽心慌手颤,没出什么大差错。
穿好衣袍,她又伏首为他穿靴。
敬事房的宫女进来,送上一碗黑色药汁,泛着又辛又苦的味道。
“薛宝林请用。”
润润未知所措,下意识回头望向陛下。
陛下漫不在意,凉凉的眼风扫她一眼,要她喝的意思。
在贵妃诞下皇嫡长子之前,任何其他嫔妃不准有孕。
人心肉长,哪有均齐。
润润清楚自己身份,屏住呼吸闭紧双眼,端起药碗咕咚咚喝下去……怕陛下一生气像上次那样打她,她竭力喝得一丝不剩。药渣滓卡在喉咙里,冲鼻欲呕,眼角被呛出了眼泪。
可她却连咳嗽都不敢在陛下面前。
饮罢,礼礼貌貌把空碗交回给宫女,装作乖乖巧巧,“陛下,臣妾都喝干了。”
陛下嗯了声,这才把寒冽的视线移开。
出得卧房,御膳房的人早已将琳琅满目早膳菜式准备好,酒杯菜碟,尽皆精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