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150)
钟楚泠挑挑眉,颇是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伸手接过降报,压粗了声音说道:“爱卿免礼平身,此一载爱卿戍边艰辛,朕着人摆了宴席,今夜与爱卿不醉不归。”
萧容泽听出她话里的得意,内心也郁闷得够呛。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出去打仗一年,那个任她揉圆搓扁的小徒弟,怎么就登基成了圣上?她分明记得她离京时,先帝钟箬婕还英姿勃发,要待她得胜归来,与她猎场一较高下。
思及念及,她不免哀叹世事无常,斯人已逝,唯剩故人之女,生得倒是亭亭玉立,可惜肩负上她这个年纪不该肩负的东西。
钟楚泠似乎并不在意,她扶起萧容泽后,露出熟悉笑颜,说道:“朕早为师母备下好酒,今夜宴上没有君臣,只有师徒。万望师母莫要过于约束,白费了朕今夜的安排。”
一听能喝好酒,萧容泽的馋虫立时被勾了出来,她黑得出奇的双眼蓦的一亮,唇角微弯,强忍话中迫切:“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钟楚泠去接萧容泽的车辇出宫没多久,苏渊渟便乘着马车入了宫。今日是他与苏渊清的生辰,因着约好今年的生辰在宫里过,他午后梳洗整齐,便带着白苏上了马车。铃铛原也是想要跟着去的,可他怕铃铛不知礼数,冲撞了宫中贵人,好说歹说才把铃铛劝了回去。
马车启程前,白苏偷偷撩开马车帘,见着车外铃铛眼巴巴看着他们,偷偷叹了气,的确是不忍心,可公子做事有他的道理,不让铃铛入宫也是不想害了她。
他又将目光落到手里捧着的锦盒上,心里不放心,又打开来看了看,确认带着的玉佩不是那日陛下为凤君买的那两枚,才舒了口气,全身松懈,转而看向自家公子。
苏渊渟也有心事,他盼着见一眼自己心怡的姑娘,却又万分惶恐,怕自己在她面前失仪。
入了宫后,他听到宫人说陛下出城迎接萧将军,心底松了一口气,又变得失落起来。
白苏就这样在一旁冷静而又无奈地看着他面上的表情变化,心想,他家公子,果然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白苏,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苏渊渟看白苏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不由得用手背蹭了蹭脸,担忧问他。虽则见不到陛下,但见着兄长,若是仪态不端,那也太失礼了。
“没有没有!”白苏回过神,连忙摇头,说道,“公子容行端正,并无不妥。”
“那便好。”苏渊渟轻声道,颇是纯良地没有呵斥白苏莫名盯着自己脸发呆的这一举动。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苏渊清所住的鸣鸾宫。
苏渊清在院里侍弄花草,见他来了,放下花浇,将发丝别到耳后,笑盈盈地迎上来。
“阿渟,今日本宫吩咐了膳房做些你爱吃的,用完膳后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坐下来,说些体己话。入宫这些时日,本宫真是无趣得紧,总念着还在家中时与你对弈的情景。”
“若兄长愿意,渟可以多入宫几回,陪陪兄长。”
苏渊清眸子一亮,欣喜道:“那可好,你莫要诓本宫!”
“自然,”苏渊渟颔首一笑,转头对白苏吩咐道,“把生辰礼送上。”
白苏双手奉上锦盒,苏渊清着人接过,在看到是玉佩的时候,眼底欢喜不多,隐隐失落。
“前些日子渟托旅人写的游记还未写好,待它写好后,渟再入宫一趟,送予兄长。”
苏渊清眼角眉梢带了笑,说道:“阿渟果然懂本宫。”
谈话间,他也示意手下人将准备的生辰礼呈上来,苏渊渟打开一看,一支有手臂长的人参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兄长,这东西一看便是名品,若是陛下赠予……还是莫要转赠给渟了。”
“的确是陛下赐的,”苏渊清点点头,说道,“但陛下从未不允外赠御赐之物,阿渟莫要担心。这人参对你身子有好处,莫要再推拒了。”
苏渊渟婉拒不得,只好命白苏收下,而后与苏渊清落座,在等家宴开之时执子对弈,仿若回到了苏渊清未嫁时。
用罢晚膳,天色尚早,夕阳未坠,苏渊清本想让苏渊渟再陪陪自己,可又怕他太晚出宫不安全,只好不舍地送他出了鸣鸾宫,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常入宫见他。
目送胞弟远离,苏渊清心里空落落的,牵起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浇着花草,白棠看在眼里心惊胆战,生怕这些无辜的花草在主子的走神中被活活涝死。
还未等他上前提醒,苏渊清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苏渊清看到宫门口的胞弟,欣喜道:“阿渟,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忘了什么?”
“不是,今夜陛下宫中摆宴,各位朝中官员皆在席间,出宫的路被马车堵死了,仅容人步行穿梭,马车过不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苏渊渟无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