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149)
可他就是很难过。
之前丢弃糖人的事反而不太重要,他只是挣扎在亲眼目睹那件事后自身的心境里无法逃脱。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日日相处的那些蛛丝马迹里,她对他的爱是真还是假。有没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厌恶地洗去身上他的一切味道,或是轻蔑地撕碎他送的彩笺,又或是对后宫其他男人说:“朕对凤君好只是为了拉拢谢家,朕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他。”
还有她之前状若气急随口提起的走丢之事。
她是不是还一直怨他,怨他害她被拐走,流离民间整整五年。
可如果她知道,是他遣人拐走了她,她会如何想?
那她知道自己遣人拐走她是为了她好呢?
一切糟乱的思绪在谢安执脑中虬结,他越想越乱,头也越来越疼,挣扎翻身时,目光落在一旁搭着的狐裘上,像是被胶住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他合上了眼,伸手抚上胸口的玉坠,而后握紧,想要把它融入到掌心里,好像这样,他就独占了她无所算计的爱,永永远远地和她在一起。
“凤君。”冬青在外面开口唤道。
“进。”谢安执眼睛没有睁开,麻木地说道。
“陛下走时吩咐奴给您做了点东西,让奴务必看着您吃下去。”冬青端着手里的餐食,小心翼翼说道。
“本宫没胃口,拿下去。”
“凤君,您还是吃点罢。陛下遣人带了好多外朝进贡的药材来,让您吃点东西,好喝药。”冬青不走,许是有钟楚泠给他做靠山,他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而后看向谢安执。
“您现在这么难受,得吃药才能好呀!”
这哪里是吃药能好的病。谢安执看着纯良无害的冬青,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而后轻抬眼睫,说道:“呈过来罢。”
冬青欢天喜地将手里的粥端了上来,在谢安执伸手接过的时候,说道:“陛下派来的人还说了,等萧将军的接风洗尘宴结束后就来栖凤殿,还说会尽量早点结束,希望您快点好起来,她要带您去看焰火。”
似乎是为了让他心情好点,有意让他回想一些好的事情,冬青便问:“对了,除夕那日的焰火是不是美极了?听说布置焰火的量,比往年还要多两成呢!”
除夕的烟火。
谢安执拿着调羹的手一顿,无言可答。
只因那个缠绵的吻,从焰火盛大到落幕,他只看见了踮起脚亲吻他的钟楚泠,而没有去看一眼天际。
多美的焰火他都没瞧见,他只瞧见他们二人的情难自禁,在焰火盛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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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突然有点难过,泠泠让我想起了我的crush,当初明明都亲眼看见的事,他随便一解释,我就像喵喵一样相信了。所以说,恋爱脑,任何时候都要不得。
第75章 混乱
自那日不欢而散,钟楚泠就没来烦过谢安执。谢安执生的病并不严重,养了几日便好了。只是病好了后他也足不出户,整日摩挲着悬在脖颈上的玉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楚泠自有自的忙碌,按照萧将军的脚程,约莫着明日下午便要到,她焦头烂额之际,分出空来对百合说:“到时宴上,师母一定会灌朕酒,你莫要拦,若是看到朕不对劲了,便寻个借口把朕叫出去透透气,要不然朕真撑不到宴席结束的时候。”
萧容泽酒量奇佳,放眼京中没一个能喝过她的。闻说萧老将军自小把她丢在酒堆里,喝酒跟喝水似的,谁也喝不过她。若是因喝遍京中无敌手而狂妄便也罢,偏生她觉得正常人都应该闷完三个酒坛后还能走直线,酷爱与人拼酒。
教习钟楚泠的时候,她见钟楚泠喝了一点便红了脸,不满地表示,你爹很能喝,你师母也很能喝,你得把你爹的天赋和你师母的努力结合起来,能喝酒的才是真女人,来,喝!
此次接风洗尘,钟楚泠免不了又得被她灌一顿。
可她是亲如生母的师母,钟楚泠总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愁人。
“那陛下,您喝多了,还能去寻凤君吗?”百合迟疑问道。
钟楚泠抬了眉尾,道:“自然,就是要喝得醉醺醺的去,这样既不必带他去看劳什子焰火,又能蹭的他心软,让朕留在栖凤殿。”
百合听了心下无奈,心道凤君真是被陛下吃得死死的。
到了迎接萧容泽那天,春日晴暖,她与朝中诸位大人一起出城相迎。看着远处扬起飞尘,马蹄声渐进,钟楚泠含笑迎上收缰下马的女人。
一年未见,萧容泽肤色深了几寸,眉峰愈发像刀刃,见钟楚泠走上前,死死压抑住长臂搭上她脖子的想法,端正为钟楚泠行跪礼:“禀陛下,臣幸不辱命,云州之役击溃异族,赤尔一族降报在此,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