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男人都挂了(16)

作者:绿色水杯

杜沅安见形势相持不下,她又很清楚桓远的心思,皇后殿下的恩宠如日中天,桓越虽是安平王,沈佑安虽是征虏将军,但她二人也是章武长公主和淇河县主,是应该受点委屈为这国母添几分尊贵。

“陛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陛下烦心前朝之事即可,内宫之事便不要太操心了,万事皆可交予皇后殿下处置,不知成淑仪贺淑媛两位何故让陛下操心,实是应罚。”

桓远听及,心中了然,便道:“贵嫔夫人说得对极,一切交予皇后处置,成充华贺充华也该去皇后那里领罚才是。”

众人听了也才松顿了紧绷的神经,心里暗叹杜沅安不愧内宫掌事的,一下子就平息了危机。

只是桓越猛地站起来,冲着桓远,掷地有声道:“陛下让皇后殿下做主,可曾想过佑安?”

桓越又道,“皇妹与淇河县主虽都是公主,但臣二人也是安平王和征虏将军。恐怕皇后处置不得。”

桓远被这猛地质询问住了,桓越自从他登位天子便对他百依百顺,他都快忘了当年两人如何在母后父皇面前针尖对麦芒的了。他也忘了桓越是受不了沈佑安吃委屈的。

杜沅安听着,心里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了。桓越又为何义愤填膺地顶撞陛下,陛下又为何不震怒,又不斥责她?她原本以为这一堂之上,只有皇帝有最高的权威,她只需要护着他属意的皇后就行了。谁想到安平王盛怒之下,陛下也不能稳压大局,她素来只是熟悉内宫之事,只听闻安平王在朝中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如今都能当着一众嫔妃命妇的面给陛下难堪。

顾衡知道桓越和沈佑安交好,没想到桓越可以为沈佑安得罪桓远,但现下不能生变数,桓远要是因此君威受损,她可笑的国母身份也会受到牵连。

于是她站起来,“说起来,淇河县主还曾是本宫七皇兄未娶的妻室,我未向她请礼,心中已是不安。若我因此小事责罚了她,夜里七皇兄入梦,我又如何自处呢?”

沈佑安听到“七皇兄”,眼前的景便隐约起来,身形削瘦的少年,骑着马跟着她唤她的顾东昭,“安儿!安儿!”若他还活着,今年已经二十二,他二人肯定是已成婚的,她日日醒来,都能在枕边看见他。他那张窄脸,她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可是,他如今埋在土里,她得夜夜跪在牌位前,为他焚香念经,才能赎罪一二。

但沈佑安没有立他的牌位,没有念经烧香,沈佑安没有赎罪。

桓越见沈佑安闻言神色异变,忙不再计较处罚的问题,只道:“皇后殿下!往事不可追,何苦提亡人呢?徒增伤心罢了。”

一声“殿下”,胜负已定。顾衡微笑应答,“我时时念叨皇兄,才不会忘记他的音容,来日再相见时,我才能在地府里寻到他。相比淇河县主对皇兄思念不必我少几分吧。不过昔日的事情我未曾亲见,倒是胡乱说了几句,让长公主和县主见笑了。”

桓远想到,大婚当日,他伸手去握住奴儿的手。可是她的手冰冷,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欢喜,身形模样都是奴儿,但奴儿没有如此冷傲的脸,他便逃了,逃到李知遥那里去了。

桓远眼睛落在朝堂上嘴巴开开合合的利侯官,实在是没有心思听她说话。

“陛下,削减国库,收缩开支,实在是不可避免。臣以为常中书监所讲实在是荒谬,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最后极咬重“无能”二字,震回桓远,他缓过神来,道:“常中书监也是将赈灾费算进去了,所以说亏空也不是很大。”

利侯官立马回道:“臣以为臣刚刚已经讲过了,不知陛下未听到。是为臣的过错,臣再讲就是,陛下。我已经将所有账目都核对,连常中书监未核算的帝后大婚,臣都与内者令(掌管后宫财政的官员)核对了,只不过账目复杂,若是陛下和常中书监想看,臣这里有拓本,请有疑问者尽情翻阅。”

常中书监发出几声讽笑,道:“利侯官,整一年的账本,四曹核算了大半个个月,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核算完?”

余内侍笑道:“所以在下才说你是有些无能在身上。”

桓远听着他们在朝堂上吵架就烦,但是吵归吵,火可不能引到他身上,就插嘴说:“可是,利侯官,纳后之礼的银子是皇太后从内宫拨的,倒不应该算进去。”

利侯官恨不得翻几个大白眼,但是还是回道:“臣刚刚也讲了,内宫的银子不足以填上这个窟窿,臣把超出的地方算进去了。”

桓越接过来托盘的茶碗,放置到利侯官面前,慢慢道:“你今日在朝上说的太多,陛下怎么会听那么多,下次少说一点,他才能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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