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番外(23)
姜后端坐了起来,打量起跪在她眼前的小女儿。
她本以为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她什么都不懂,不料今日,却同她讲出了这番出人意料之语。
“你接着说。”
云怀月直视姜后,“母后定知,君权神授。就快清明了,届时,需祭先师。”
“而宸国正道的才学大家中,广受推崇者,为孟元秋。他虽涉瀛州舞弊案,已行斩刑,可他门生若干,颇受景仰。”
“如今他最得意的门生,温琢,就在母后的洞烛堂内,请母后留他一命,届时,请他为母后佐证天命,再加以天象印证,以成大业。”
姜后未表看法,却赞了她,
“月儿,不知不觉间,你竟长大了。”
她一时摸不透母后的想法,索性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儿臣是长大了,也可以像母后在前朝为我挡下和亲一般,挡在母后身前。但不论儿臣如何,终究是母后的女儿,与母后荣辱与共。”
“好一句荣辱与共!”姜后大悦。
“至于温琢,听你所言,本宫不让他死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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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受刑
温琢被绑在此处,不见天日。
他所在之地从未有人来过,因此,他仅能凭着室内的水滴声,和室外酷吏来回提审犯人发出的声响,勉强判断时日。
依稀已过了两日,该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开锁的声音传来。随后进来了几人,但并未给他松绑,连人带刑架,一同抬走。
他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他们带他走至了这建筑的深处。
越走越寒,越行越静。
终于,在另一房间内停了下来。
有人一把扯下了他眼上的遮蔽。
因许久不见光,霎时,那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低头躲避,却被颈上的铁索勒得生疼。
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处冰室,不知采用何种方法,由一块块冰砖,垒成墙面和地板,再用冰块做了桌凳。
他本就穿的单薄,四下的冰寒从他袖口和领口处,纷纷钻了进来,无处不在。
他自从来了此处,滴水未进,一时间竟体会了“饥寒交迫”是何滋味。
他已开始觉得身体骤冷骤热,意识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室门缓缓开了。
来人是那日绑他的黑衣人。
黑衣人冲身边的属下挥了挥手,“行针刑。”
酷吏便左右分站温琢两侧,将他握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在木制的刑具上,迫使他的手指不得弯曲。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些酷吏,挑出根寸把长的钢针,沾了酒。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关于此事,你都做了什么布置。”
“大人查了这么久,竟连这个也要问我吗。”
温琢直视着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黑衣人手势示意他两侧的酷吏,而后,寸把长的钢针便猛地刺进了温琢的指缝。
俗语道“十指连心”,痛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他顿感心如刀绞,竟在这冰室之中流下了豆大的冷汗。
他咬牙没让自己叫出声,忍痛半晌,开口道,
“大人竟如此沉不住气,我又没说我不招,就急着用刑。”
“那你把这来龙去脉招一遍。”
黑衣人抱着胸,冷冷地看着他。
“这一切都是孙海波咎由自取,我不过是告诉了百姓庭审日子罢了。我只能算是个旁观者,最多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倒是大人您,不分青红皂白上酷刑,就不怕总有一日,这刑罚反噬到自己身上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再命酷吏行刑。
两轮针刑下来,他已是用尽全力,才能忍住身体对那钢针的恐惧。
“本官再问你一句,你行事是否牵涉党争!”
黑衣人已露不耐烦之色。
温琢闻言却笑出声,叹了句,
“真是愚蠢。”
那人懒得同他废话,吩咐道,
“剩下的指缝都动一遍刑,再将他指印按在这供词上。”
随即,将供词放在了温琢前方的刑具箱上。
温琢瞥了眼供词,只见上面大概写着,他是户部何文轩的党羽,因党争而揭孙海波恶行。
行刑完毕,他咬着牙强忍痛,命自己意识清醒。
那酷吏用他指尖的血当印泥,在供词上按了份指印。
温琢努力扯出一抹笑,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大人,别怪我没提醒您,这份供词就算您屈打成招,交予娘娘,她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