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42)
至于什么香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好闻。
她还将这些香料加在皂荚里,制成洁面沐浴的澡豆。
“先生懂香?”
她找出一个香炉,净了手,捻了一些香粉点燃。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一股子极其淡雅的香气弥漫整间陋室。
凝神静气,气韵悠长。
这样好的雨景,配上这样风雅的香,吃茶最好。
只是这里并没有茶。
谢珩问:“可有酒?”
“有!”桃夭匆匆冒着细雨出了东屋,片刻后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尚未开封的酒坛子。
是一坛子用桃花酿的酒。
从前宋大夫与宋莲生就喜欢这样的雨天煮些酒小酌,所以莲生娘总是在花季来临时,酿一些时令的酒供他两父子消遣。
久而久之,桃夭学会酿酒,只是宋莲生不在后,大夫也不怎么吃酒了,是以这酒都存了一两年。
她从屋子里翻出一红泥炉,生火煮酒后,两刻钟后,酒便煮沸,正咕嘟冒着酒泡,满室都是暖暖的酒香。
谢珩托腮打量着她。
她踞坐在矮几前,拿出一专门拿来滤酒的筛子,极细致的将浑浊的酒水过滤了三遍,直至酒水清澈,这才悠悠斟酒呈给他,一脸期待,“先生,如何?”
谢珩抿了一口,颔首,“尚可。”极普通的酒,却因沾了她手指上的香,多了几分醇香。
她笑,“那就是很不错!”
谢珩也不反驳她,连吃了两杯酒便搁下杯子。
她不解,“既觉得不错,为何不吃了?”
他道:“凡事皆有度,要懂得适可而止。”
桃夭更加不解,“那为何先生成婚那晚吃了那么多?”
谢珩没有作声。
她轻叹一声,把脸埋进臂弯里。
等了许久,无人说话。
谢珩以为她睡着了。
她突然抬起头来,笑,“我知道了,先生定是想家了!”
屋子里暖意熏人,她白嫩的脸颊像是晕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就连鼻尖也渗出细密的汗。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两侧旋出酒窝,纯真而又乖巧。
谢珩在她脸颊那抹沾染酒意的笑涡里晃了心神。
等回过神的时候,沾了香料冷白指尖已经贴在她柔软滑腻的脸颊上。
“先生摸我脸做什么?”她亲昵地蹭蹭他的手心。
谢珩不动声色收回手,神色淡淡,“方才有一只蚊子想要吸你的血。”
“蚊子?”她漆黑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这种天气还有蚊子啊。”
谢珩“嗯”了一声,随口应,“嘴巴有脸盆那么大。”
她愣了一下,问:“先生是在同我说笑吗?”说完,“咯咯”笑了起来。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膝头,微微颤动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毫不设防的傻瓜!
谢珩正要教她以后不能这样随意埋在一个男人膝头,她突然直起身子,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他颈窝嗅了嗅,轻声在他耳边道:“为何先生身上总这样香……”
谢珩只觉得耳根子都烧起来了,板着脸道:“成何体统,坐好!”
顺手从书架抽出最近常看的《楞严经》,绝计不再理这个贯会得寸进尺的小寡妇。
“先生又凶我!”她轻哼,见屋外雨停,便就要出门去。
谢珩见她急匆匆,以为她恼了,脱口而出,“去哪儿?”
“去玩儿。”
桃夭如同一只翠绿色的蝴蝶飞出了屋子,可才跨出门槛,就被站在窗口的宋大夫与莲生娘吓了一跳。
这么大年纪扒人窗户被逮个正着的宋大夫有些尴尬。
反倒是莲生娘一脸坦然,笑,“跟你莲生哥哥和好了?”
桃夭笑眯眯,“和好了。我出去捉蝉蛹,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便出了院子。
莲生娘一脸欣慰,“我说得没错罢,夫妻哪有隔夜仇。”
宋大夫心里却唏嘘不已。
他本以为这谢先生郎心似铁,竟连一下午都没坚持住。
这也太容易哄了!
说不定骨子就风流,只是藏得深。
莲生娘斜他一眼,“我怎么瞧着,他俩和好你还很遗憾?”
宋大夫立刻摇头,“没有的事儿!”
莲生娘半信半疑看他一眼回屋去了,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新买的布料。
宋大夫脸上一喜,“要给我做衣裳吗?”
“想得美!”
莲生娘拿着布料去了东屋。
谢珩仍在看书,见她来,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眸子。
莲生娘也不在意,拿着那块天青色布料在谢珩身上比了比,笑,“本来你的衣裳以后该由你媳妇儿帮你做,可阿娘还是想着再帮你做一件。”
谢珩皱眉,正要说不用,她突然道:“阿娘从前就盼着你跟桃夭成了婚,生几个孩子。咱们一家人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