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73)
“为何不信?”沈临川的声音很柔,他温声问道:“你不希望我是吗,若我就是沈相,那你就无需再为这些事情担忧受怕了,不是么?”
“是啊,”施玉儿点了点他的下巴,又将手收回,任由他复而将自己的手握着轻吻,答道:“若你是,那我便不用担惊受怕,但是你想想,若你真的是那般人物,那你如何会愿意与我做夫妻,对么?”
“且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听父亲说过,京中繁华,富贵如烟,美人如云,多少奇女子美娇娘在京中,你是沈相,见过那些美人美景,或许便不会再待我如此,”施玉儿话说一半,心中忽然被针刺了一下,半嘲半讽般道:“是我想的多,我该是盼你好些的,到底是我自私了,你再问我,我定然说信。”
沈临川待她好,施玉儿和他过日子也认了,此时这些话只当做是普通的玩笑话,并不当真,虽说讲了三分真心,但也是转眼便忘。
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唇边挪开,转而背对着他,低声道:“不说了,得过且过罢。”
可沈临川却是不愿,他的掌搂着施玉儿的腰,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非要得出一个说法般,贴着她的耳畔不依不饶,“你说说,为何,为何若我是沈相便一定不会愿意与你做夫妻,你那个说法我觉得没有道理。”
“别闹了,”施玉儿满心无奈,只能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似哄着,说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急什么,那戏词里不是有说,叫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讲的好像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对么,我不比你有满肚子的文采,我也不知有没有说错,但我就是小肚鸡肠,不想让你离开我,这么说你可满……”
话落,她的唇便被堵住,沈临川轻笑着与她厮磨,说道:“玉儿这话不对,这是一首闺怨诗,我若是离了你,你日后盛装登楼,却无人可赏,你是不是这般想?”
施玉儿听不大明白,但他这么贸然亲上来,却是叫她吓了一跳,忙扭头躲过去,娇声道:“你别这样,我不过说说,你亲我做什么?”
二人尽管这几日已经比从前亲近许多,但施玉儿却还是有许多的不习惯,她虽然不再是什么闺阁女子,可自从那次之后她也没有与沈临川再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还是不太习惯这般亲昵。
“好玉儿,别怕,”沈临川将她的下颚钳住,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又复而含上,“让我亲一亲。”
施玉儿这才明白,从前那些妇人嘴里说的什么没完没了是什么意思,沈临川已经二十有三,比起寻常男子来说,开荤是晚了许多,纵然是一沾上便没完没了了。
她被箍在怀里,察觉到他此时有些亢奋,一颗心普通乱跳起来,不一会儿眼角就漫上了绯红,鼻尖轻哼出声。
沈临川稍稍松开她一些,鼻尖抵着她的,几乎贴着她的唇,好似乞求,“乖玉儿,我定然不会将你一人抛下,你信我。”
他的话似乎未尽,手扫着怀中人的腰窝,往她的肩上轻咬去,又用牙咬她的衣领,齿在她细嫩的颈间轻磨。
施玉儿睁着一双眸子,见他这架势,觉得他好似要将自己吞吃入腹一般,吃的就连骨头都不剩下来。
她望着帐顶沉甸甸的一片漆黑,被他磨得有些受不了,忍不住软声问道:“我都说了信你,你要做什么,快下去!”
沈临川却是将她按住衣带的手握住,只轻轻一挑,她的手便软了筋骨,任他将衣带拉开。
他的声音传来,似哄道:“好玉儿,想不想做些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又是努力不进小黑屋的一天
沈临川你有点不对劲
明天早上九点~
第四十四章
施玉儿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 有些愣愣的问道:“什、什么事?”
沈临川沉吟了一下,有力的臂弯圈住她的腰肢,语气里带着一丝暧昧与暖意, “你猜。”
“不行、不行,”施玉儿一瞬间便猜到了, 挣扎着要去打他的手, 哭求道:“我今日身子不爽利,再等两日, 再等两日……”
可沈临川大概是今日铁了心的要她,他的唇贴在怀中人颈间人的软肉之上, 哑声道:“玉儿咱们来试一试闺房之乐。”
闺房之乐……
施玉儿面上红透, 她美眸半睁,流露出一丝娇与怯来, 闻言她将身上人轻打了一下, 半是嗔道:“我方与你说旁的事儿, 你这心思却又拐到此处来,你、哎呀、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沈临川实在无法高估自己在此时的自制力,他紧搂着施玉儿,轻吻着她细嫩的面颊,如即将渴死之人终于觅得水源般, 沙哑着嗓子答道:“你我是夫妻, 此乃夫妻之间天经地义的趣事,若是不试一试, 岂不是可惜?”
施玉儿此时哪里知晓这事儿是不是有趣, 她的脑袋里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被他亲的不知所以, 无论他说什么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临川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将她的黑发拂开,在她耳边轻语道:“我沈临川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京中女子再多,也只有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这段话施玉儿听不大清楚,只听见什么妻子什么京中,旁的都是混混沌沌,她扶着床头,一只手被紧握着,显得可怜又无助。
偶尔望去,却见他眸中好似也倒影着火光一般耀眼、令人夺目又惊心。
月上西稍之时,寒光乍破,落雪纷纷,婉转悠扬。
沈临川的骨子里是有些狼性的,平日里藏得深,不显露于人前,故作一贯的斯文冷淡,谁也猜不到什么,只有施玉儿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或许才是真实的他。
不同于寻常的冰冷、疏离,或是对待她总是好像不冷不热的温和,都不一样。
夜深雪重,时闻遮竹。
施玉儿伏在枕间,转眸恰见他侧首向自己望来,不知是否是望见一派虚无的缘故,面上划过一丝失落。
又见他微支起身来,施玉儿眨了眨眸子险些落泪。
沈临川却是轻笑了一声,指尖摸索着轻点她眼角的润意,亲了亲她的额,附在她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惹得施玉儿狠锤他一下,斥道:“我没答应!”
“不,”沈临川啄了下她红肿的唇,额抵着她的,轻笑道:“夫妻之间,天经地义,实在不能怨我。”
他的手指将怀中人面上的泪痕仔细擦拭,又去擦拭她细细的汗珠,如拥至宝般将她拥入怀中,方才那一丝狂傲与不羁消失的荡然无存,此时只剩下慎重和珍视,“我很高兴。”
施玉儿被他的话说的又是脸一红,微抬眸子睇他,“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细细嗲嗲好似要滴出水来,沈临川霎时间身子便酥了半边,吻她的发顶。
“还疼么?”他柔声问道:“我原先以为女子只有初次疼些,却没想到你会如此,方才见你哭了,可是伤到了?”
“没伤到!”施玉儿细细喘着气,如受惊的幼鸟一般身子微微弓起,将他的手打开不让他碰,“没伤到,你别碰我。”
“不碰,”他每说一句,便往怀中人的唇上狠亲一口,面上神情尽是惬意与餍足,“乖玉儿,等开春了,我们就成亲。”
等到开春了,他便带着施玉儿回到太原见父母然后成亲,带着她一起去京中生活。
“成亲……”施玉儿呢喃般念了念这两个字,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她与沈临川还没有成亲,无婚书亦未拜过天地,她有些怔地抬头望了望他,忽然之间沉默下来。
“怎么了?”沈临川抚着她有些黏腻的颈间,柔声问道:“不愿开春成亲么,开春暖和,再过段时间等到入夏便太热了。”
“没有,”施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去衙门上个户籍么,什么时候去都行。”
沈临川的心忽然之间便抽疼了一下,他指成亲,便要让施玉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嫁入他沈家,而不是简单上个户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