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118)

作者:李浪白

明丹姝继续喂他解药,举手投足都是恬静闲适,再也没了与他针锋相对的样子。

絮絮说着闲话儿:“皇上记不记得在瓦寨见过的毒草?这毒便是来自那,每十日便要用一颗解药,以后,皇上的命,都在臣妾的手里。”

“为什么那么恨朕?” 祁钰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在试探她。

“皇上毁了我的一生,难道不该恨?”

“皇上曾与臣妾佚䅿说,臣妾父亲托皇上好好照顾臣妾母亲…” 明丹姝眼里的笑意破碎,冷然质问:“可皇上又是怎么做的?以臣妾和阿臻的安危,威胁徐知儒和臣妾母亲,让她在徐府替皇上监视徐鸿!”

他对明家的愧意,是制衡前朝的工具,也是自我安慰然后继续下利用的借口!

“皇上和我父亲一样,你们的情义和狠辣都不够绝对,你被礼法情义束缚着,想做盛名昭昭的贤君,又压制不住心中的贪欲和猜忌。最后…都只能一败涂地。”

“为什么不杀了朕?” 祁钰想抓住她,却被她翩然躲开。

“皇上要活着,活到四皇子再长大些,能坐在龙椅上时…”

祁钰服下的毒里,掺了雷公藤、蚯蚓粉、棉花籽和七叶花这些绝育的药,无论如何,以后他不会再有子嗣了…大齐的下一任君主,只会是明家的血脉!

“臣妾也斗累了,想过些随心所欲的安生日子。皇上若不想江山落于外戚之手,以后,就要好好哄着臣妾开心。”

“对了!皇后娘娘的孩子,其实的的确确是皇上的血脉,孙景…说谎了。”

她只看祁钰待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态度,便知道他在意子嗣,焉知不会看在嫡子的面子上放徐家一马?所以帝后大婚的那日起,她便死死地盯着皇后的脉案…

只是皇后作死,自己和丰王暗通款曲,省了她亲自动手的麻烦!

“真可惜了…皇上原本会多个儿子的,却死于您自己之手。”

祁钰惊怒攻心,又呕出口血来...

“皇上别急,您在病榻上耐心看着…” 明丹姝趴窗看着外面的动静,施施然走出去,冷笑:“臣妾会替皇上好好治理大齐,毕竟…这也是臣妾父亲的愿望。”

“明丹姝!乱臣贼子!” 她一拉开殿门,便见吴秋乐带着禁军将寝殿围住。显然,祁钰还留了一手!

“谨妃假传圣旨,私调禁军…” 明丹姝侧目,开口:“皇上,阿臻在外面,可要替皇上清君侧?”

祁钰与她四目相对,读懂了她眼里明晃晃的威胁,无力错开…

吴秋乐失了吴家做倚仗,如今只能依附于他,他将宫城禁军的调动令牌藏在她手里,便是防着宴会上有个万一,她好能不声不响地出去搬救兵。只可惜,棋差一招,为时已晚。

明继臻带回十万兵马,西北还有二十万待令,明丹姝若是在此时有个万一,整个京城、边境、江南都会大乱!

颓然闭目,缓了缓,有气无力将声音传出去:“谨妃假传圣旨,私调禁军…拿下。”

“皇上圣明。” 明丹姝巧笑倩兮,不理会吴秋乐的叫喊咒骂,缓步往皇城内的禁军大狱走去。

推门进去,徐鸿一人坐在地上,平心静气闭目养神:“徐大人,本宫不解,好好的…怎么自个儿送死呢?”

“你娘,得了消渴病。” 徐鸿平静得很,早在他答应太后联手构陷明章推东宫上位时,便想到了会有狡兔死、走狗烹的这一天…于他,过去种种没什么是非对错,之所以自投罗网,不过是为了过去这十年与她朝夕相伴的日子。

他生于贵胄,年轻时横刀立马,中年位极人臣,享过泼天富贵,平生之憾唯一人而已。

“我这半生只为她而活,如今她不久于人世,徐家在大势之下无论如何都是要败的,我不如快些收拾局面…若是她走得比我早了,岂不是下辈子又要错过。”

明丹姝垂头把玩着手里的红玉药瓶,想起她娘托阿臻带给她的话,挥手将药瓶扔给他,复述:“刑狱不堪,寻个好时辰,体面了结吧。”

庆合十三年,帝崩,谥号齐成帝,一生励勤克己,平世家、收鹤疆。一生唯一事不足:纵容贵妃明氏涉政,满门权倾朝野!

同年,年仅八岁的四皇子祁佑登基,其母明氏贵妃晋皇太后,垂帘听政十年,教养幼帝、勤于政务、破格选材、改良军政,铺垫了大齐后世百年强盛…

作者有话说:

感谢久等,本文正文到此结束,本周有完结抽奖,之后会另开免费的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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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妃子笑》

世人皆知我宋欢意是大辽后宫最得宠的女人

原因无他,我是太子心上人的替身

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而我却可以

太子唤她,我应着

太子想她,我哄着

太子蒙难,我不离不弃

太子遇险,我舍命相护

为搏他一笑,我心甘情愿做了十年替身,唯得他赞我一句:“在床笫间,还算有些生趣。”

后宫恨我惑君、轻浮、不折手段

臣下嘲我卑贱、弄权、自甘堕落

任流言蜚语,我半点儿不挂心

因为——

太子他啊,也是替身

2.《红粉凤凰花凤凰》

冯鸾她爹是出了名的土匪头子,在乱世里,她爹跺一跺脚,整个东南都要地动山摇。

奈何土霸王的女儿也愁嫁,冯鸾一心找个书香公子,撞了几番南墙也没如愿。

挑来拣去,最后还是她爹拍板…

冯鸾带着八十般兵器,嫁了个名满京州的浪荡子。

新郎司珏:藩王世子,吃喝嫖赌,花天酒地。

新娘冯鸾:土匪之女,飞扬跋扈,花钱如流水。

人家都说,河东狮配纨绔,为民除害!

婚后,一对冤家不负众望,将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冯鸾被国公府的规矩绑得浑身痒痒,打发婆母、收拾小妾,心气不顺便开始找始作俑者的茬!

司珏问地,冯鸾答天。

司珏指东,冯鸾说西。

司珏起兵拔旗,冯鸾打退堂鼓!

等…等等…

起兵?

不知这位爷的哪根反骨又活动了,乱世里群雄逐鹿,他也非要插上一脚…

“敢吗?” 他眼角还挂着新伤,神采却里多了些拨云见日般的意气风发。

冯鸾搭眼看着他刀剑上的血珠,这辈子头一回犯怂…

天知道,她威风凛凛当了小半辈子土匪,却连一个人也没杀过。

“你…你…”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支支吾吾老半天,颤颤巍巍憋出句:“你保重!”

司珏准备了满肚子的海誓山盟被堵得一句也没说出来...

还没怎么着呢!她就打算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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