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18)

作者:行止将至

剑刃迎着窗外的日光射到余安的眼睛,刺眼至极,她闭眼之时,一股不轻却又不至于会弄疼她的力道,一把抓住她往后带去。

“噗呲”一声,刀剑刺穿皮肉,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传入耳中,余安吓得缩起了肩膀,一双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脊背。

心里的那个念头,随着周围人的惊讶声慢慢浮现。

余安脑海一片空白,陆允时......杀人了。

她呆呆地两只手拽住男人的腰带,躲在背后杵的像跟木头桩子。

陆允时冷眼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官兵,眸底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势和威压,那时来自高门大户的嫡子,和朝廷命官的尊贵底气。

只见他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刀尖仍然“滴答滴答”地滴着血,他眼底露出嫌弃,在那官兵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说封,便封。”

杀意犹存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屋内温度骤然冷凝,空气宛若凝结成霜,饶是大理寺的衙役,也从来没见过陆允时当面斩杀朝廷下派的官兵。

余下的官兵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这话时全都退走,大理寺的衙役门才如释重负,跟着退了下去封馆。

顷刻间,屋内变得安静下来,仅剩下刚刚发怒斩杀一人的陆允时,和躲在背后吓呆了的余安。

陆允时见众人退了出去,面覆寒霜的面庞依旧冷硬无情。

正欲转身之时,察觉到腰腹间一股力道。

他垂眸望去,只能见到两只粉润指甲紧紧抓住他的腰带,镶嵌玉石的黑金束带被身后那人扯的变了形。

仔细看去,那两根指尖似乎因大力而微微颤抖,像个随风摇动的小花蕊,惹人疼怜。

不用猜,便知那双手的主人是谁。

不说在大理寺,便是全汴京,也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不知礼数地拽着他。

身后的人似乎晃过神来,慢慢松开了指尖。

陆允时转身,俯首看着面前身形娇小的少年。

眉心依然沁出骇人戾气,那粒红色的血迹点在他的眼角,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透着寒气的嗓音,犹如攀附在皮肤上的毒蛇,“你怕我?”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留步看看吧~

——

预收文:《奸相嫁姐》

名门望族的深宅里,总有一个人不受宠。

但谢家有两个。

随母嫁进来的二小姐谢寒酥,母亲死了三天就被捆着嫁给了老鳏夫做续弦。

生下来就克死爹娘的天煞孤星谢凛,才出门上京赶考几日就被除了祖籍。

却谁也没有料到,踩在脚下的阴鸷庶子一举高中,金榜题名状元郎。

谢凛中举归家那晚,凤冠霞帔的谢寒酥被捆在老鳏夫榻上,受尽欺负。

红袍玉带的状元郎,第一次屠了爱姐的婚夜。

男人抹着她的红唇,“姐姐,你要嫁给旁人吗?”

姐姐,你只能嫁给我。

*

谢府众人,无不歆羡二小姐心善得报。

谢凛擢升丞相,权势滔天,她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也跟着鸡犬升天,享尽荣华。

谢寒酥却怒极怕极,那人早已不是她宠着护着的弟弟,而是夜夜索取占有她的疯子。

终于,她跟着别的男人逃了。

喜宴红烛,谢寒酥第二次坐在喜榻上,安心等着男人掀盖头,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谢凛。

可盖头一掀,看到得却是那个冷笑的疯子!

他第二次屠了她的婚夜。

谢凛拭去眼角染上的鲜血,露出那双几欲嗜人的眼睛,大手轻轻扼住女人纤细脆弱的脖颈。

“姐姐,你当为夫死了吗?”

“不如,用我这条命,来贺你新婚,可好?”

逼急了也会狠咬人的反PUA庶姐 X 眼里只有姐姐的疯批权臣

【阅读指南】

1.1V1,SC,HE,年龄差三岁。

2.男女主只有彼此,前期女主救赎美强惨男主的甜宠向,后期男主强取豪夺的主甜微虐向,整体甜甜甜。

3.男女主无血缘关系,中期女主户籍迁出,男主自立户籍。

4.男主真疯也真宠,永忠国。

第13章 陆允时的未婚之妻

肉眼可见地,少年眼里露出惧意,双唇紧抿,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看着少年怯懦懦的软兔子模样,陆允时覆着寒气的黑眸慢慢褪去杀意,眼底渐渐染上了笑意。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坏心,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故作冷声,“谁允你碰我的?”

“我......”余安退后一步,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陆允时抬手,一剑穿膛的模样,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一思及陆允时那柄长剑,忍不住眼圈开始泛红。

男人本是想捉弄一番,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立马心神一震,忍不住扶额暗骂自己多事,又把人惹红了眼睛。

陆允时将手里染着血迹的剑藏在背后,声音低了下来,“逗你的。”

咬唇欲哭的人一顿,抬头一看,男人眉心煞气消失不见,反而隐隐有些笑意。

余安鼓了鼓腮帮子,反应过来这是在揶揄她!

正欲跳脚时,却倏地瞥见那颗红痣,就这么点在陆允时白净的眼尾处。

漾着悦意的眼睛,此时竟然显得柔和有情,像极了幼时的眼神。

鬼使神差般,余安缓缓抬手,指尖抚上那处,指腹轻轻一抹,擦去了那粒红痣。

她喃喃道:“大人,你这里有颗痣......”

“不过现在没了。”

少年指腹柔嫩,没有一丝粗糙,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鸦睫受到触碰,敏感地眨了眨,陆允时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年,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

*

大理寺敛房内。

余安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布衣,手里拿着细棍,正对男人另外半张脸比划。

她方才在天和医馆,只注意到那个凹陷的眼眶,以及半张脸上的疤痕,可她方才用仵作的小刀划开那层皮时,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

尸首与常人不同,脸部的皮与肉已然分离许久,只需轻轻解开就能看清下面的纹理。

若是去世已久的尸首尚能说得通,怪就怪在这具死亡时辰不会超过半日。

右边的脸骨也有不同程度地泛黑,余安拿起细刷扫了扫,骨质稀疏上面露出洞隙,拿针尖探进去会有一定的深度。

与之前那具不完整的尸骸不同,这具尸首还未腐化,尚不能随意进行查验,要想知道那处具体是因何所致,只能焚骨了。

所谓焚骨,分为两种。一种是只剩下骨头的尸骸,可取下一块放置在高温处,等候一段时间,便可从变化中判断凶情。

而另一种,便是像这样连尸斑才初现的尸首。这时□□尚还完整,骨头很难取出,只能选定一处,用烧制滚烫的细铁使它发生变化。

余安放下手中的小刀,走到托板处,正欲挑拣处一根铁时,敛房的门被人推开。

她回过头,穿了一身白衣的明鸢走了进来,衣角露出点点粉色。

余安这才看清,明鸢所穿的是粉色衣裙,外面那层是仵作专门挡污垢的白布,只不过比起她身上寒酸至极的这一件,明鸢所穿得像极了丝绸。

轻盈的白纱走动间随风舞动,好看至极。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是虞家小姐,陆家义女时,也曾有穿不完的锦衣玉袍。

那时她被娇宠得不行,丝绸绮罗日日都不重样,若是兴致起来了,一日换两件穿。

如今,她已有十年不曾穿过女儿家的衣裙了。

玲珑有致的身姿将衣衫衬出一番风味,余安歆羡的目光黏在明鸢的身上,生生给人盯恼了。

明鸢虽性子强势,但到底是个女子,更何况在众人眼里,余安是个男子。

一个男人直勾勾看着她,自然会恼。明鸢不悦道:“看什么看!”

扬起的声量喊回了余安的思绪,她这才知道自己做了糗事,被明鸢当作好色的登徒子了,连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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