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150)
“现在我就让你了解我。”他贴着她耳畔,又带着她的手抚上心口,声音沉沉。
“什么各过各的,两厢安好,我都不要。只要我不松口,那就不管是爱是恨,你都要同我一起,不死不休。”
他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不再费解为何她那么甜的嘴里,说出的话却都带刺,他放过她已然通红的耳,流连在她的天生上扬的眉眼、泛红的鼻尖,最后在她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唇瓣上轻啄。
看她僵着身子没动,或许是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想来激怒他,又或者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只都管她。
她只要乖乖待着自己身边,旁的都无所谓。
“给我,好不好?”他神色晦暗不明,哑声问。
心抓不住,那就先让她的人属于自己。
苏苑音对上他的眸,瞳色漆黑得像墨,眼底的执拗大过欲望,她见过类似的眼神,在天一观后山时,他手里握着染血长剑,神色轻狂,像是运筹帷幄的幕后之人,满是志在必得的野心。
她黑了脸,摆摆脑袋将自己的神思拉回,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竟然会在他的轻吻里失神,虽然不得不承认方才的他确实足够撩人,撩到让她的心软了半分。
“不好。”她将人推开些,只双腿被他的劲瘦的长腿压住,她挣不过他。
他方才虽是在问她,可是又哪里有问人的样子,手上已经有些不安分,也不理她的挣扎,三两下就除去了她的外衫。
自厌的情绪越来越深,他说服自己只是留住她,方法极端但是有用就好。
可是真的有用么?
手上被她留下的眼泪灼得生疼,看着她泪眼婆娑,却满脸失望的瞧着自己。
他顿顿,重重叹出一口气,将她松开,又一点点将她的衣衫合上。
“莫哭了。”他道,是服软的语气。
苏苑音方才是真的被他失控的样子给吓到,感觉他仿若变了个人,陌生得叫她认不出来。
看着又恢复如常的人,她还是有些后怕,却也敢撒气了。
“我再不想喜欢你了。”她朝他怨怼。
他给她抹泪的手微顿,但没停,良久才答一个“嗯”字,鼻音微重。
“你是混账。”她接着道,似是要把今日的憋屈都发泄回去。
“嗯”,他继续应道。
“我要回兖州。”
“...”
作者有话说:
啊食用愉快哟~
第111章
斜阳阁外有一棵银杏,大概有阁顶那么高,盛夏时还是满枝翠绿,日光下只消风一吹,叶片就变得白光粼粼闪烁。
两只山雀在枝桠上叽叽喳喳叫了许久,苏苑音听了一早上,都快被吵的没脾气。
昨天话没谈好,萧阙不高兴,也不愿痛快她,将她关在了斜阳阁,今早走的时候也没将她放出去,甚至不准任何人见她。
她气的咬牙,心里唾骂自己数回,接连交锋了几回,回回吃亏的都是她,竟还接连被他气哭几回。
折腾人的法子不少,加之他人气量又小,不爱听的话太多,动不动就要朝她撒气。
连哄带骗威逼利诱,不胜枚举。
思及此,她的神色一黯。
想起他张狂的面目之下,也会在转瞬间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所以他其实也在难过对吗?
沉思良久,她赶紧甩甩头,在心中告诫自己,莫要在心软,替他寻这样或那样的借口。
对自己与其说是对心上人,更像是对一个志在必得的物件儿,分明已经将话说开,可他也不管她如何想,甚至恶劣的将她关了起来。
他真的是个疯子。
窗外头银杏树上的那两只鸟儿都比她自由。
她忍无可忍,随手拿了个东西朝着窗外的那两只鸟儿扔去。
树枝被打了一下,也不知道砸中了没,片刻后,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卷土重来。
她带着心里一肚子火从窗外探出身去,只瞧见萧阙不知何时到了楼下的院里,除了之前在云阳县,他极少在她的面前披甲,还是做从前在上京的那般装束,身上一件青色直缀,头发高束起,手里拿着方才被她扔出去的紫毫,也正巧抬头看向自己这边来。
她朝着他扬眉挑衅,自己现下将他的宝贵笔丢了,等着他朝着自己发难动怒,不胜其扰,最后妥协放自己出去。
只是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冲着她揶揄:“下回丢准些。”
苏苑音顿时拉下了脸,将窗门紧紧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只那人却蹬鼻子上脸,直接在斜阳阁里摆菜,要同她一起用膳。
昨日的一片狼藉已经收拾干净,小方桌又回到它原先的位置。
来送膳的人麻利将事情做完又退下,坐在对面的人亲手给她布菜,她瞧这碗里的菜,他记得仔细,都是她爱吃的,只现下胃口全无。
“你关我做什么?我要出去。”她坐直着身子抗拒不肯顺从他,强迫自己警醒,别又稍不留神被他突然流露出的温柔迷的失了魂。
萧阙慢条斯理用了些菜,见她一动不动,终是大发慈悲的开了口:“你若是乖些,我自不会关你。”
苏苑音忍住将面前那碗被他夹得满满当当的菜扣回他头上的冲动,她又不是阿猫阿狗,凭什么让她如何就如何。
“我要见春棋。”
“你先吃饭。”他抬眼看她,不是想打着商量的语气,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无端勾起她一阵邪火。
“怎么我连见见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还要过问你?”她讥讽他。
萧阙神色不动,不理会她的刻意挑衅。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最后这顿饭还是没有用成,她一口未用,实打实学了回画本子里写的“撒泼”,小方桌又被掀了一回,撒出来的菜沾了不少在他衣角。
他淡然起身,叫人来收拾满屋的狼藉,自顾自去净身换衣。
唯独未曾说过她一句。
苏苑音也终于是被他气笑一次,她此前怎么不知他还有这般好耐性的时候,就冷眼看着她闹,不管不顾不制止,晚膳还是叫了她一道用,只萧阙不松口,她就也犟着不妥协,不过到底体恤府中下人,这回没有再将桌子掀翻。
大抵是被她这么冷眼看着,他也没多少胃口,随便用了几筷就让人将东西撤下去。
只她也到底是头一回这般使小性子,不知道最蠢的法子就是这个以不吃饭来撒气,这种轻尘六岁就不用的招数。
因为一天没吃饭,入夜的时候她已经有几分饿意,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失眠的时候,恰好条件外头帘影晃动,有人漫步进来。
如今整个斜阳阁都被他叫人看守起来,现在下来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只是今天自己因为他确实被气的不轻,现在又累又饿,没什么精力同他周旋,干脆合上眼睛假意睡着,想着他寻不到人吵架,觉得无趣会自行离开,却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有想走的意思。
随即身侧传来些响动,被子被掀开一角,身侧陷落了一块位置,他的存在感强到叫人难以忽视。
她再也装不下去,转过身去瞪他。
却恰好对上了他天生柔和多情的墨瞳,他似是早瞧出来方才是个什么景况但是不拆穿,就是故意想看看她能忍到几时。
“饿不饿?”他在她开口先问,想着生了一日的气也该消了,只她不经逗,若是又气了,只怕是会作出那种自己将自己饿死这种傻事的。
她当然饿,只是她不想搭腔,只瞪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夜深了,你走吧,你若是不走那就放我出去。你不要清誉我还想要清誉。”
“昨夜我们不也...”
苏苑音有些慌,恼他没有丁点儿眼力见,专门哪壶不提哪壶,当即伸手来捂住他的嘴。
“别提昨天。”她面色不虞地警告。
萧阙识趣将嘴闭上,只扶住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手就一直停在人的腰侧,没胡乱动,给足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