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9)

作者:钦秋

魏沉璟再次踏入这里,浑身都透着莫名的寒意,走在他身旁的少年不明所以,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来到了赵川爻身边站着。

赵川爻还在点菜,温公子就从楼上下来了,还没等他点完,温公子就道:“楼上酒菜已备好,几位随我来吧。”

楼里的客人不多,有几个位置都空着,可二楼是单独的房间,更方便谈话,赵川爻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温公子招来一人给他们带路,小二招呼着赵川爻与魏沉璟前往二楼。

魏沉璟走了两个阶梯回头,看到姓温的凑在赵栀虞跟前说了什么,后者面上露出很淡的笑容,这一幕非常刺眼,今日在一起大半日都没见赵栀虞这样笑过。

他舔了舔后槽牙,整个人不爽极了,手指紧握成拳,恨不得将离她那么近,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捏碎。

温公子正在说桉阳的事,赵栀虞外祖父给了回信,晚膳前刚收到,还没来得及送进宫里去。

“待会用过膳我再拿信。”赵栀虞低声说了句,跟着上了楼。

温公子走在她身后,蓦然察觉到不善的视线,抬头看去,见魏沉璟脸色阴沉,那眼神活像要把他生剥了再千刀万剐一般。

为什么这样看他,他心里很清楚。

魏沉璟想太多了,他对公主,从来只有奴才对主子的关心,或许有时候会动心,但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很快就会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赵栀虞本就没有用晚膳,现下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拿起筷子后就没停下来过。

吃到最后,魏沉璟早就没了之前的不耐,表面看着神色平静,临走之前经过温公子时,阴沉沉地留了一句话:“别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别的心思。”

没说别的,听语气就足够威胁。

温公子但笑不语。

赵栀虞去了自己在二楼的房屋,推门进去就看到桌上摆放的信件,拿起放进衣怀中,随赵川爻出了酒楼。

少年要跟赵川爻去四皇子府上,剩赵栀虞一人回宫。

赵川爻不放心,刚提出要送她,就被一道声音打断:“我来送吧。”

此话出自魏沉璟之口。

赵栀虞下意识拒绝:“不用,我一人回去就可。”

赵川爻皱眉摇头:“还是我来送吧。”他知道三妹绝不会同意魏沉璟相送,况且是他把人带出来的,当然也要由他安稳送回去。

他推了推身边的少年,看向魏沉璟:“麻烦魏兄弟把他送到我府上。”

外面看太黑,周围微弱的烛火照的魏沉璟脸色阴晴不定,粘稠浓墨的黑眸放在赵栀虞身上久久不动,语气不明:“他父亲今日才死于我手,我来安顿他不合适吧。”

一句话,说的在场人未曾料到。

作者有话说:

温公子:疯狗。

魏沉璟:小心你那条命。

第8章 金丝笼里的鸟

“我说了不需要人送,你们去办自己的事就好。”赵栀虞调动马的方向,往前行了行,冷声道:“不必跟来。”

赵川爻深知她的性子,就没有跟上去。魏沉璟站在原地默了许久,才上马朝着反方向离开。

回宫的路上过于清冷,阴森漆黑的夜里刮着呼呼叫的邪风,还有一些听不出来的奇怪声音,让人心生后怕。

赵栀虞行的很快,脸上没有任何恐惧,身上还带着匕首,在她看来,若遇歹人,拼搏一场就是。

回到宫后,绿弦绿眠急忙迎上来伺候。

她挥退两人,拆了那封信,打开折起来的纸张,上面熟悉的字迹就是出自外祖父之手。

外祖父在信里提到,年前可来京城一趟看望她,许多年未见,很是想念她,还提到她幼时的一些事。

赵栀虞坐在桌前,捏着信一声不吭,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最后跟外祖父见面那年才十岁,七年过去,她对外祖父并没有多少感情和依赖。

但母妃不一样,母妃是外祖父看着长大的,母妃死了,外祖父在袒护凶手,虽说是在保护最后一个女儿,但做错事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外祖父只说年前会进京一趟,却不提何月何日。

“公主,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吧。”绿眠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

赵栀虞轻应一声,接下姜汤,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入喉很辛辣,姜味儿特别浓郁,她眉头微皱,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公主,您走后太子妃来了一趟,奴婢说了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太子妃不信,在这儿等了两个时辰才离开。”绿眠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

赵栀虞把信收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在桉阳的人还在吗?”

“在,公主未曾说过让他们回来,他们都没有动身。”

“好,”赵栀虞心里有了个想法,语气平静:“让他们随时观察我外祖父的动静,一旦外祖父准备动身进京,他们就悄悄打探桉阳常府的动静,若是能碰见常嫣蓉,直接将人抓起来就是。”

之前的事,绿眠一直都知道,现在也不惊讶,平静应了声:“奴婢会找人告知他们。”

翌日。

赵栀虞去给皇后请安的路上,碰到了太子妃,后者见到了她,自然是要一起同行。

太子妃走到赵栀虞身旁,羡慕道:“皇妹昨日又出宫了?”

赵栀虞察觉到旁边的人想伸手挽住自己胳膊,往一旁挪了些,“听绿眠说嫂嫂昨日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太子妃嘴角微扯:“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去皇妹那儿坐坐,聊聊天。”

过了会儿,太子妃问:“皇妹昨日是和谁一起出去的?”

赵栀虞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搭话,淡笑了两声:“自然是四皇兄,嫂嫂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四皇兄向来要比其他兄弟姊妹要好。”

对于这点,她不瞒着。

太子妃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脚步慢了些,看样子是不准备再跑一趟,“皇妹快去吧,皇后娘娘刚才还念叨着你呢。”

赵栀虞不会与她客套,没有回话。

一个人去请了安,皇后那里还有嫔妃在,知道她不喜欢与人交谈,就没有留她多待,在她快要走出门时,提了一句秋猎的事儿。

“到那日你好好看一看裴淮止,如若眼缘还算不错,就早早把事情定下。”

赵栀虞只顾的往前走,就当是没听到这话。

四皇子生母宸妃笑道:“三公主心有大志,等她日后寻着机会出去见见战场,或许就会收了心。”

赵栀虞心有执念,不实现了,是不会收心的,保家卫国一直是她想做的事,奈何公主这层身份困着她。

皇后无奈摇头:“话说的容易,皇上哪能舍得三公主去战场呢。”

宸妃叹了声气。

赵栀虞回到宫,见到屋里的桌上多了幅画,画上的是一名男子,一袭白衣,眉眼间有些清冷的神韵。

她皱起了眉:“这是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宫女福了福身,“回公主,这是申公公送来的画像。”

“谁的画像?”

“裴状元。”宫女回的很小声:“公公说,这是皇上吩咐的。”

画上的人是裴淮止?

赵栀虞来到桌前,低头仔细瞧着,这么一瞧,画上的人的确跟那些文弱书生不太一样,也没有太威猛,就与寻常男子一般,至于那张脸……

一幅画而已,看不太真切。

“收起来吧。”父皇都命人送来了,她再还回去多少有些不合适,况且收了画又不代表要收人。

“是。”宫女手脚麻利的收了起来。

用过午膳,赵川爻派人送了那把剑过来。

赵栀虞一眼就能看出是把难得的好剑,握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久。

*

眼见着快要到了秋猎的日子,赵栀虞又出了宫,原因是赋宴楼有人来找事。

要知道赋宴楼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上门来找事了,就在今日,来了个狂妄自大还不长眼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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