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66)
少年的父亲曾在太子手下办事,此事由他来拆穿刚好,证据摆在那儿,皇帝不会随意冤枉。
少年进宫时已是深夜,跟着带路的太监来到了皇帝处理朝政的宫殿附近。
太监低声嘱咐:“这两日皇上心情不好,你去了可别说错话。”
少年点头表示明白,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门前被两名侍卫拦下。
太监在远处看着少年进去,等待的过程中心急如焚。
翌日。
本该禁闭结束的太子依旧待在东宫不能出来,东宫外守卫森严,太子妃原想着用身份施压,谁想侍卫中竟站着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顿时不敢叫嚣,乖乖回了宫里。
太子见太子妃归来,急忙问:“怎么样?”
太子妃摇头,太子不免失望,质疑道:“本宫禁闭后,把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你兄长,难不成是他那里出了事儿?”
太子妃:“兄长只是奉命行事,太子莫要什么事都怪他。”
太子眼神暴戾:“那你要我怎么样?本宫迎娶你做太子妃就是看上了你白家的能力,结果就办成了这样?!”
太子妃被吓得不敢出声,心里委屈抱怨起来。
太子做的那些事,皇帝不会轻易相信,但也不会对此事放松,昨夜听完那少年说的一切,立即就让人调查,包括少年的身世。
直到夜里,皇帝得到消息,太子的确有在招兵买马,并且还给远方的大公主递了信,信中是请大公主年后回来一趟,务必要带着大驸马手里的兵权,还有他们养的私兵。
不仅如此,少年昨夜说的事全都属实。
皇帝不敢相信太子竟如此胆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气的一夜都没有睡。
这点事赵栀虞全看在眼里,但她要当做不知道,这几日出宫,她都待在赋宴楼,赵川爻频频来找她,两人不断讨论着关于太子的事儿。
赵川爻道:“白聿风都急疯了,却找不出任何法子,但愿这次能让太子彻底翻不了身。”
赵栀虞:“父皇和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就怕到时皇后开口,父皇又心软冷处理。”
赵川爻按了按太阳穴:“希望不会如此。”
三日后。
守在东宫的侍卫全撤了,一切都和赵栀虞猜想的一样,皇后为太子开口了,跪在地上哭的泪流满面,皇帝终是答应不动太子。
但是不动,不代表不收回太子手里的权利,太子手上要办的那些事儿全都落在了二皇子身上,赵舟珩一件件处理的非常好。
这么相比,太子曾经的做法就如草包一般愚昧,现在只挂了个太子空头,无权无势,当真是让支持太子的那些大臣懊恼。
朝中有大臣在暗地里猜测,未来储君或许要变人了。
太子很看重面子,自记事起,他从未这般没脸过,不愿意怪自己做的不对,反而把这些全怪到白太傅身上。
太子妃可谓是受尽了委屈。
腊月寒冬,京城迎来了一场暴雪,不论哪处都被白雪覆盖,看不到一点土地。
魏沉璟离京多日,终于在今日夜里赶回京,这次外出是为解决民事,当地的县令无能,他这一去不仅解决了民事,还拉下了无能县令,并且查出了县令这些年所贪污的一切。
直到皇帝派去新的县令过去,魏沉璟才启程回京,一来一回再算上解决民事的日子,共用了二十五日,眼下已快到新年。
他做的这些事还没有传回京城,等京城人都得知,只怕要到年后了。
赵栀虞不知道魏沉璟何时回来,此刻正在沐浴,晚膳不甚打翻了一碗汤,好在不烫,但汤透过了衣服湿到肌肤,不仅凉,还有股子味道,实在忍受不了,就让绿弦弄来了热水。
手指撩起水往手臂上浇,热水蒸的她面颊薄红冒了汗,微微仰头,双手捧起水,轻轻泼在纤细修长地脖颈。
后背长发放在了桶外,有些发丝贴在后背和肩膀,衬得肌肤愈发白嫩水润,泡的久了,冷白地肌肤透着粉红。
赵栀虞眯起双眼,意识混沌时,倏然听到了门外的谈话声。
“驸…驸驸马?!”
是绿眠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蕴着水色地双眸略微朦胧,手指搭在浴桶,微微用力撑着身子站起来,感受到一股凉意,立刻就拿起身后屏风所搭着的白衣披上。
门外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她耳中。
“公主可睡了?”
是那道低沉熟悉地嗓音,全然没有走时的粗哑,还是恢复好的嗓子好听。
“没有,公主正在沐浴,驸马……”
绿话没说完,赵栀虞就打断:“让他进来吧。”
她伸手系着身侧的衣裳带子,又拢了下背后青丝,屋里炭火烧的再多,此时只穿了件薄衣,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冷风拂过只会更冷。
魏沉璟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美人出浴这一幕,原本冷清的深眸变得隐晦不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犹如多日未捕食的饿狼,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多日未见,这一幕给他带来了很大冲击。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了T^T
第42章 亲了上来
“看什么?”赵栀虞见他这般眼神, 手指拢了拢衣领,扬起手臂拿下屏风上挂着的外衣,披上后才放下心来。
魏沉璟向前走了两步, 正来到赵栀虞跟前, 低头注视着她,手指抚去她脖颈上的水珠, “一别多日,公主可曾念过我?”
他手指有些凉, 赵栀虞不免颤了下, 抓住他妄想作乱的手,抿唇笑着, 拉他去了贵妃椅跟前, 伸手推他胸膛。
魏沉璟顺势坐下,赵栀虞跨|坐他身, 双臂拉着他脖子,二话不说就亲了上来。
念与不念,全在行动中表现的明明白白。
魏沉璟呼吸乱了阵脚, 揽紧她的腰,亲的愈发用力,好似要将这些时日的想念尽数表现出来。
赵栀虞才沐过浴, 脖颈香嫩滑腻,很快,上面就多了些别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栀虞推开他,拧着眉喘气儿, 嗓音冷媚:“你别那么急。”
魏沉璟始终不舍得松手, 紧抱着她, 问:“公主不喜欢?”
赵栀虞撇开脸,“无关喜不喜欢,怎么说都快要成亲了,你再忍些时日又能怎么样?”
魏沉璟颔首:“公主说的是。”
赵栀虞:“你这次出京去哪儿了?”
魏沉璟细细道来这一趟所办的事。
这次出行没有打打杀杀,他身上没伤,嗓子恢复好了,就剩下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应当是下不去了。
不细看,看不出来。
赵栀虞离他极近,一眼就发现了碍眼的疤痕,指腹抚了上去,轻轻抚摸凸起的伤疤,心中百般滋味儿。
怎么就伤了脸呢。
魏沉璟抬起头,眸光柔和,“这是最后一次外出办事,往后不会再离开公主了。”
他说这话时,手上不禁用力,生怕怀里的人跑了一样。
赵栀虞还盯着他脸上的伤疤,皱起眉头,不悦道:“真想把伤了你的人大卸八块。”
提起这个,她蓦然想起魏沉璟还不知道京城近日发生的那些事儿,便从魏沉璟走了那日后开始说。
魏沉璟听得认真,不曾说一句话打断她,视线在她白净的脸庞停留许久,趁她说着话,倏然抬头吻了吻她的下颌。
赵栀虞停顿了一下,低头跟他对上视线,继续说太子的事儿。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大局已定,太子始终没有掀起风浪,她只盼着父皇能早点立二皇兄为储君,免得夜长梦多。
魏沉璟听她讲完,低声道:“公主,今夜……让我留下吧。”
不是问,而是肯定。
就算赵栀虞不答应,他也会强留,离开多日,太想念公主了,从前公主与他不熟,即便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做。
但现在不一样,他和公主的亲事不会再有改变。
留一夜没什么,就留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