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匪妾(21)

作者:柳成欢

不过几口粥入口,她便觉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原因无他,就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眼巴巴地瞅着吃过饭,还是这个瞅着她的人手中什么吃的都没有的情况。

周鸾:“要不你也盛上一碗一起吃?”

穆寒年摇了摇头,道:“只此一碗,没多的了。”

“那……”周鸾颇为纠结地将碗往前推了推,“要不你吃几口?”

穆寒年又笑了,将碗给推了回去。

“少当家吃吧,在下吃过了,现在不饿。”

周鸾看碗被推回来,原本纠结的小心思却沾了点儿愠怒。

“我不脏的,每天都刷牙漱口的。”

周鸾说完,却突然想起一事。那就是她似乎在床上躺了三天,那这三天岂不是都没刷牙漱口?

顿时,她也多少有点儿嫌弃自己埋汰起来。

“算了,是有点儿脏。”说着就要将碗拿回去。

却不料,手刚碰到碗沿儿就被一只有些烫的大手给罩住了。

“在下不嫌脏,推拒也只不过是怕少当家不够吃。”说着他却又将碗捞了回去。

穆寒年拿着勺盛了一口粥再送入自己口中,那寻常的动作却被他做得十分文雅。

周鸾托腮瞧着他,心里却想到一俗语“灯下看美人”,别说,在这昏暗的油灯下,他面容有些模糊与此同时也柔和了不少,再陪着这番文雅的举动,倒真有点像那话本子里写的举世无双的貌。

她正灯下赏着美人,而美人却早已将那口粥咽下,转而笑着道:“真香。”

美人方吃了粥,应当是说粥香,可说这话却偏偏是瞧着她的,再加上那暧昧的眼神,任谁都不得不多想。

况且,美人吃粥用的是她的碗和勺……

周鸾想着,脸又红了。

可转过头又啐道:“登徒子也不知在哪儿学的这些个举动,真是老套!”

穆寒年却没想到被他刻意撩拨的人竟是这种反应。

老套吗?

可暗卫说拿给他的是近年来最新的言情话本子啊?

穆寒年摸了摸下巴,决定还得让暗卫多找几个话本子观摩观摩才行。

……

翌日。

少当家醒了的消息传遍了黑虎岭上大大小小的院子。

大当家一高兴,当即撤了对于安虎、蒙召二人的禁,说是晚间要设家宴庆贺一番。

当然这家宴之中无非是想让于安虎道个歉认个错,也使得他和周鸾之间少些龃龉,毕竟这世道里人齐心才不至于让这黑虎岭给毁了去。

不过,周鸾醒来的消息自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当家樊氏这般高兴的。

于安虎从紧闭中放了出来脸色却还是那般黑,心中想着都遭了这番罪却还是让那人醒了,心中仍是不忿,甚至那日酒醒之后还觉着自己下手下轻了,只让她昏迷却没一脚踢得她一命呜呼过去。

而北边的玉琴院子里,陶瓶子小瓷碗摔了满地,瞧着这院子的主人也是不大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柳某人:“哈哈哈,原来你撩人都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哪个话本子这样狗血?”

穆寒年:“好像是个叫什么柳成欢的人写的……”

柳某人:“……”当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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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家宴看戏

辛婆子打扫着地上的陶瓷碎片,心中又止不住心疼,心疼这些好端端的器皿就这样被摔了个粉碎。可她又知晓屋子里的那位现在的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她也不敢进屋子里劝上一劝。

要知道玉琴姑娘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辛婆子这些年还能好端端地在她跟前伺候,归根结底就是靠着一股子透彻劲儿撑着。

所谓透彻,就是不能知道的事一概不知,不能问的事一概不问。整日装聋作哑,只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如此作为,倒是让那玉琴姑娘没空子找辛婆子的事儿。

要说辛婆子也不是生下就这般性格,只不过是做过衡阳县中一大户人家的奶娘才改了性子。

那大户人家好似是从京城来的,当然现在也只能称“京城”为“旧都”了。那府上的规矩大得很,也不知是不是从旧都带过来的,采买了佣人进府也不是直接就用的,而是都得先学个把月的规矩。

这个把月的规矩就将大部分人给刷了去,若不是要养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怕是她也挺不过这个把月的。

只是她在那大户人家伺候时也出过不少怪事,比如曾有一日一对夫妻来府上找主子老爷,当天主子爷还设宴款待,可从那以后就没再见那一对夫妻在这府上出现了,甚至都没人再看见他们从这府门出去。

当时一群下人嚼舌根子,可过了不久那些嚼舌根子的下人便死的死发卖的发卖,而她为了保命对这些个嚼舌根子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嘴上也严实得很,这才勉强保住命来,最后趁着天灾直接从那府上偷跑出来躲到了黑虎岭。

从那之后,辛婆子便养成了这股子规矩性格。

不过她现在却又有些庆幸自己曾经的那段经历,如若不然她怕是被玉琴早赶下山去了。至少前面几个伺候她的都被赶下了山,而在这乱世被赶下山,失去了庇护,又在只剩自个儿独身一人的情况,下了山就等同于丢命。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的人插个腰拧眉,说起话来那语气也堪称恶劣:“怎么还没收拾完?”

辛婆子忙不迭地蹲身收拢起扫在一处的陶瓷片,低头道:“老奴这就完事了。”

“哼,你个老虔婆,动作忒慢,跟个滚刀肉似的,瞧着就烦。”玉琴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损。

辛婆子饶是被骂久了,可毕竟骂她的人年岁都算得上她儿孙辈了,被玉琴这样损着辛婆子也有些抹不开面子来。

可她却不敢反驳什么,只是低声呐呐应着,手上收拾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真是个属驴的,抽一鞭子走一步。”玉琴摔下门帘子回了屋。

那门帘子上坠着的一个个瓷珠子登时撞在了一处,叮叮当当的脆响生像是珠子的痛呼。

辛婆子收拢好了陶瓷片拿着麻布袋子装好,扯着那袋子出了院子才敢低头看自个儿的手。那双粗糙黝黑的手掌上,已然划出几道子血痕。

她叹了口气,只掏出怀中的细布手绢擦了擦,继续拖着布袋子走了。

天色渐暗,樊氏设的家宴也到了时辰。

这家宴是设在黑虎岭上最大的宅子里的。起初建这座大宅子时,樊氏还特地找来了相师术士来勘测过风水吉凶,听说这地界是整个黑虎岭最吉利的地方这才在此处建了个宅子。而这宅子起初也是为了宴饮宾客建的,遂堂屋也算是黑虎岭上独一份的宽敞。

而这地方也正是蒙召和梁氏前不久方拜过堂的地方。

蒙召新妇梁氏跟在他身后走到这宅子跟前,满心满眼都没有一个新人对于拜堂成亲之所的怀念,有且仅有的便只是藏在心底的怨恨。

只是这份怨恨,却不能为外人道。

蒙召和梁氏到时,场上除了大当家和周鸾外皆已到齐。虽人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让于安虎赔罪的场子,此次家宴到底还存着个“家”字,大家也毕竟还是得掩饰一二,遂都带了家眷和身边最得力的侍从。因着蒙召最年长,也就蒙召有家眷,其余人等只带了侍从。

一炷香之后,周鸾才姗姗来迟。

可周鸾刚迈进室内一步,几人的目光便被她身后紧跟着的人给吸引了去。

这人玉琴和玉容不算陌生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正是穆寒年。

“少当家别走那么快,您身子还没好。”穆寒年殷勤地扶着周鸾,可那扶着的动作却暧昧得紧。

只见他右手揽着周鸾右肩,左手也是抓着她的左边腕子,整个人的动作瞧着就不像是扶着人而像是环抱着怀中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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