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74)

作者:张部尚书

眼看他们又要打嘴仗,白婉忙劝道:“好了!你们一个文臣,一个武将,本该齐心协力为了大靖百姓,怎么总为我斗个你死我活?或许我该自裁谢罪,不叫你们烦扰,你们才能唱曲将相和。”

“婉儿!”两人异口同声阻止。

陆松节气得磋磨牙齿:“婉儿,我不骂他,你也别说这样的话吓我。”

萧于鹄更是惭愧,不知白婉比他想象中的更顾全大局。

他自知当初能复起,有陆松节一半的功劳。朝廷无恩,为了莫须有的罪流放萧氏满门,可百姓是无辜的。他之所以还在任上,不过是想清水匪,退鞑子,而不是因为忠于赵恒。如今陆松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推行新法令,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婉儿,”萧于鹄羞惭道,“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白婉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对的,也没有着急说出口。默了会,才压低声音道:“黄掌印位高权重,却也是皇上的奴婢,用刀杀不得他,只能设法让他与皇上离心。萧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不过因为我,不想用?”

她过于了解他,反倒让他无措。

萧于鹄敛眸,即便没有回答,白婉也猜到了。

他和她想的一样,但想离间黄玠与赵恒,必须得到陆松节的帮助。他不愿意对陆松节低头,所以走了极端。

白婉忍不住道:“你们这样相似,不该为了我生龃龉,我不想横在你们中间做罪人。这件事交给我吧,萧郎。”

“婉儿,我不想依靠你的谄媚复仇。我知道你早就想离了他,我不知道他是否以我为借口要挟过你……”

萧于鹄心疼又自责,恨自己无能。

白婉唇吻翕合,“我……”可她忽然说不出口。

她的迟疑被萧于鹄捕捉,他不免道:“婉儿,难道你还喜欢他?”

“……并不重要。”白婉深吸了口气,不想面对他的诘问,岔开话题道,“萧郎,你今日犯浑的事,别让我再逮住第二次。我即便想帮你,也不会谄媚谁,你乖乖回去,看好这盛京的大门,改天我再替你去看望素馨。她这样可怜,你该多陪陪她。”

白婉坚决起来,萧于鹄总是劝不得的。但他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想过许多她愿意留在陆松节身边的理由,唯有这点,他最不愿意面对。

可她也曾以为他死了,岂能像尾生抱柱那样等他?

五年,期间无数次他也快因自暴自弃快放弃她了,何况她。

当初陆松节在江淮两地巡边的时候,他在暗处见过陆松节,那张脸让他重燃了希冀。他以为,白婉仍是爱他的。

也许都是他一厢情愿,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陆松节已经替代他,占据了白婉的心。

萧于鹄不禁狼狈地起身,攥紧自己的刀柄,退了出去。

白婉不放心,少不得嘱咐那些跟着来的京营卫军:“今天的事,谁也别抖搂出去。不然别说萧提督不放过你们,元辅大人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做派,倒让陆松节觉得新鲜。

没想到她也是个厉害的小娘子,能妥当处理事情。

那些卫军哪敢乱说,忙赔笑道:“少奶奶,您就是把刀架在我们肩膀上,我们这嘴也是被浆糊粘过了,半个字都不往外倒。”

“这样自是最好了,好好跟着萧提督干,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白婉也顾不得他们乱喊少奶奶,打发了他们,剩下的烂摊子,便交给陆松节收拾。

但陆松节踅摸着“少奶奶”三字,莫名欢喜,特赏了那人银子。

白婉兀自回了堂屋,想着萧于鹄的事,便斟了两盏茶,等陆松节进屋,叫他坐到近前。

陆松节气还没消,也不吃她的卖乖,刻意道:“他平安走了,你高兴得要给我斟茶?”

“又吃醋呢?”白婉哂道。

陆松节忙喝了口茶,否认道:“我岂是那么小的度量。”顿了顿,又难受道,“婉儿,我应该给你寻个新的地方住,免得那厮总叨扰你。”

他的心眼已经快比针眼还小,白婉不免挑唇一笑,却也懒得揭穿。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刻意起身绕到陆松节身后,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他两肩。

陆松节如吃了毒药,骨头都酥了片刻。

“婉……婉儿,”他不免道,“没想到你为了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对于白婉主动的触碰,他受用得不得了,可又不愿承认。

白婉刻意捏了捏他的肩胛:“你不喜欢吗?也好,我松手便是。”

陆松节不吭气了,在她松手的时候,忙摁着她。白婉问他做什么,他却什么都不说。当然什么都不说,说了就承认舍不得。半晌,他再死皮赖脸地笑了下:“恰好我肩膀酸,婉儿体贴我,我哪敢不喜欢。”

“贱骨头。给点好处就全招了。”白婉啐他,忖了半晌,才道,“陆松节,虽然我身不在朝堂,可这些日子我常去给皇上奏琴,也常与你在一处,也听闻了些东西。你从前不是常对我说,担心自己推行新法令会被人报复吗?如今皇上年纪尚小,愿意听你的话,可等他年岁大了,你待他点点滴滴的不好,他肯定都记得。

“如今你与黄掌印交恶,若他再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到时候君臣离心,你便危险了。你那样聪明,要不要未雨绸缪?”

第52章 放手

“没想到婉儿人在外宅, 心却系着朝堂。”

陆松节听得“黄玠”二字,眉微扬,狭长凤眸底显出一丝戏谑。

好端端的, 她怎么会关心他和黄玠交恶。

他和黄玠的关系, 大抵是从他不顾黄玠恳请他别清算私田开始。不过明面上,两人并无实质的磕碰。白婉知道这一层, 定有人告诉她了,十有八九,那人是萧于鹄。

陆松节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弯绕,却没有说破, 且看她如何巧舌如簧, 在他眼皮底下微萧于鹄筹谋。

“从古至今的谋士,不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陆松节,我能看到些你看不到的危险, 你应当庆幸。”

白婉仍不愿承认,她在为萧于鹄说话, 满心仿佛都在为陆松节着想。陆松节有些气闷,也好奇,“既如此, 你有何锦囊妙计?”

“你的权力再高,也高不过皇上。皇上年不满九岁,即便再伪装, 也很难隐藏对一个人的厌恶。你明知旁人给你献贡品, 却仍瞒着皇上递到我手里, 若让他知道, 他肯定不高兴。这样的事情, 往后再别做了,在督促他完成课业的方面,也得多加小心,和颜悦色些。

“另,你再谨慎,终归不如他身边的黄掌印体贴。但司礼监里有的是想把黄玠踩下去的奴婢,黄玠之所以能稳坐掌印宝座,除了皇上的喜爱,还有太后庇佑。皇上现在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太后,你更该争取太后,于中离间太后与黄玠的关系,逼皇上提拔与你交好的奴婢。往后皇上听到的所有声音,都会是对你有利的。”

“婉儿希望……我主动出击?”陆松节指尖轻叩桌面,好整以暇看她。

他这样狡黠的目光,反倒让白婉不自在:“怎么?”

陆松节便笑,“……没想到,婉儿还会为我考虑。”

他细细琢磨,倒是有了个法子。

他这做首辅的,看似风光无限,但在赵恒跟前,始终抬不起头。即便他现在协领六部,掌国之兵,可按照规矩,他只是代行宰辅之职,真正想做什么,仍需得到赵恒授意。

若能把赵恒身边所有人都拉到他麾下,让赵恒彻底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确实能让他只依赖自己……陆松节眸微敛,却想做得比白婉更狠。

他不仅要争取太后,还要设法把赵恒变成他的提线木偶。赵恒的课本都是他亲手所书,如何让赵恒变成一个无能的,听话的孩子,全靠他笔下几点墨水。

“我不过看在你这些日子尽心伺候我的份上,”白婉也不应承他,只道,“何况主动出击,比被动等宰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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