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75)
稍微轻松些的便要数贺晚舟,皇帝病重下达的旨意少之又少,他便落得一身轻松。
不过皇帝对他倒是看重,时常将人宣到跟前说几句话。
掌印太监忍不住多嘴问了句:“陛下怎如此青睐贺五郎?”
皇帝瞪了他一眼道:“朕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看看好看的人洗洗眼睛。”
掌印太监:……
“合着陛下是嫌奴才不好看呢。”
皇帝轻嗤:“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掌印太监瘪瘪嘴:“奴才可只比陛下大一岁呢。”
自皇帝幼年时,掌印太监便陪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陪伴二人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主仆,这当今世上恐怕也没人敢像掌印太监这般与皇帝说话了。
“你这是说朕老了?”
掌印太监赔着笑:“奴才哪儿敢呢,陛下老当益壮,玉树临风……”
“你闭嘴吧你!”
掌印太监忙闭上嘴,上前讨好的给皇帝捏着肩膀:“陛下,这贺五郎可是五皇子的人呐。”
皇帝得意的斜他一眼:“五皇子的人?你也不看看这贺五郎的祖籍在何处。”
掌印太监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贺五郎家乡在江南姑苏……陛下的意思是,他是骄阳公主……”
皇帝享受的闭上眼:“嗯~”
“可苏三郎的家乡也在姑苏啊。”
皇帝:“嗯~还与娇娇那个苏公子一个姓呢。”
掌印太监:……
“所以……这一甲全是骄阳公主的人。”
皇帝嗯了声后,便开始昏昏欲睡,掌印太监便没再问,轻柔的给皇帝捏着肩。
看来这京城的天,也是时候该变了。
-
三皇子府。
“你的意思是先对付阮氏?”赵缙皱着眉头:“阮氏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不足为惧。”
苏三元正色道:“可阮氏不会就此安分,阮嫔的兄长阮将军手上可有不少精兵。”
赵缙一怔:“你是说阮氏会反?”
苏三元:“陛下病重,阮氏的机会所剩不多,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王冲思索片刻后道:“苏大人所言不差,阮氏这些年毫无动静,恐怕当真是起了反心。”
苏三元眼神一闪轻声道:“眼下储君未立,若三皇子能斩杀叛贼,不仅是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威胁,还是大功一件。”
赵缙沉默好一会儿,才眯起眼:“就算如此,可父皇也还会偏心老六。”
苏三元知道赵缙心动了,遂又道:“可六皇子眼下没有倚仗,就算陛下有意立他,他也不一定保得住。”
赵缙眼神一冷,盯着苏三元寒气凛凛:“你是要我反!”
苏三元毫不畏惧,正色道:“三皇子只需做好铺垫,若将来陛下仍偏心六皇子,三皇子也不必心慈手软。”
“可是若让唐氏得到机会,唐靖卷土重来,三皇子的处境可就不秒了。”
赵缙死死盯着苏三元,似要在他眼里看出别有用心,可郎君眼里一片赤诚,似无半点居心叵测。
过了许久,赵缙才爽朗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苏大人,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三元面色不变,恭敬道:“回三皇子,阮氏正在负责修葺皇家寺庙,他们若有心要反,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修葺皇家寺庙这里头可捞的油水可想而知,只要有了反意定会招兵买马,银钱是绝不可缺的。
三皇子看了王冲一眼,见他点头,才笑道:“苏大人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苏三元抬起头,对上赵缙的眼睛平静的道:“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等抓到他们把柄即可。”
三皇子:“若他们没有把柄呢。”
苏三元:“没有也得有。”
赵缙正了面色,似在考虑可行度。
“三皇子,若等圣旨下了,一切就晚了。”苏三元的话压倒了赵缙最后一丝犹豫。
父皇压着储君不立,不就是在等老六回京么,如今人回来了,这圣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且父皇病重,说不定赵鹤连东宫都没去,就直接坐上了龙椅,介时,他不论做什么,那都是反贼!
而在这之前随意动些手脚,便是名正言顺。
“依苏大人所言,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办。”
苏三元与王冲对视一眼,齐齐拜下:“尊令。”
第56章
这日,是苏卿人生中第一次进宫面圣,天还未亮便有小侍拿了新做好的衣袍伺候他洗漱,焚香沐浴,梳发戴冠,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出宣雨殿。
赵骊娇今日着蓝色宫装,与苏卿的衣袍同一个颜色,二人相携出府,郎君倾城绝色,女郎高贵美艳,看着般配极了。
毕竟是第一次进宫,苏卿既兴奋又紧张。
轿鸾上,郎君拽着公主的袖子喋喋不休:“殿下备了什么礼物,是不是陛下喜欢的?”
“陛下是什么性子,脾气大吗?”
“是陛下说要见我吗?陛下该不会要我离开殿下吧?”
赵骊娇实在听不下去,偏头堵住郎君的唇:“闭嘴!”
苏卿睁大眼睛瞪着公主,下意识啃了啃公主的唇,这是在轿鸾上,殿下胆子太大了!
瞧郎君傻乎乎的呆愣着,赵骊娇才放过他:“父皇喜欢清静,见到父皇后不许多话。”
苏卿乖巧点点头:“嗯!”
赵骊娇最喜欢他看着乖巧听话,一双眼睛却转的溜圆的模样,要不是在轿鸾上,她只恨不得好生折腾他一番。
郎君只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又道:“殿下,今日能否求陛下去见宗人令?”
赵骊娇一怔,自三年前宗人府一案后再没提新的宗人令,且对外宣称宗人令已经被处死,显而易见,阿卿是知道三年前的事了。
“秦樰告诉你的?”
苏卿点头:“嗯。”
赵骊娇不是不想告诉苏卿这些,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当初的惨烈,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倒也没必要隐瞒,遂面色凝重道:“我早已去见过。”
苏卿皱眉:“连殿下都没问出什么?”
赵骊娇摇头:“他疯了。”
一个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得到意外中的答案,苏卿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如何会疯?”
赵骊娇瞥他一眼,淡淡道:“据说……被我吓的。”
苏卿面色一僵,心中犹如被重重一击痛的揪心,若宗人令是真的被殿下吓疯了,那当时的宗人府该是何等惨状,殿下又是何等崩溃绝望。
郎君在公主的眼神下瘪瘪嘴,嘟囔了句:“他一定是装的,殿下如此好看怎么就吓人了。”
赵骊娇知他是在安慰自己,拉着郎君的手轻笑道:“也说不准。”
宗人令本就是皇亲国戚才能担任,而这位身份更是不寻常,他硬要装疯卖傻,没人能奈他何。
“殿下,我想去见见他。”
赵骊娇点头:“我等会儿同父皇说说。”
苏卿点头:“嗯。”
所有车架到宫门便要停下,苏卿先一步下了轿鸾,转身去扶赵骊娇。
“殿下。”
赵骊娇看着郎君笑意焱焱的模样,回之温和一笑后才将手搭在郎君的手心。
泥孩子长大了,知道护她了。
香凝香晚对视一眼后,勾着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见到赵骊娇,宫门侍卫皆行跪拜之礼:“拜见骄阳公主。”
赵骊娇的手被苏卿紧紧握着,她试图抽出奈何郎君偏不放手,公主瞪了眼他后便顺了他的意,二人相携步入皇宫。
皇宫与外头不同,巍峨的宫殿,庄严的宫道,华丽的红柱,每一处都透着高不可攀的华贵和肃静,这便是晋渊巅峰权利的中心,让人不自觉的屏气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出。
路上不断有宫女太监行礼,苏卿仔细观察了,他们走路的姿势如出一辙,规矩端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震惊过后,苏卿便生了一些压迫感,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宛若一个精致华丽的铁笼将人死死困在里面,让人喘不过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