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44)
她背对着自己,纤长白皙的颈项似天鹅一般,高挽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箍住,些许蓬松的碎发湿透了,黏在耳侧,欲遮不遮的露出被水泡过的肩膀,好似渡了一层月光,柔和曼妙。
容祀也不知为何会看的如此清晰,房中未点灯,他的一双眼眸在暗处亦能像兽般窥探的清清楚楚。
他赤着脚,来到屏风前,赵荣华正低眉弄手,亦未觉出异样。
柔软滑腻的身子浸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萦在颈边,玲珑的曲线因着弯腰愈发诱人,从后看去,那凸起的肩胛骨似蝴蝶一般,纤长对称。
微风乍起,吹得她一阵冷寒,忙将身子悉数沉到水里。
正是这一瞬的光景,她视线不经意往床上扫了眼,又收回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隆一响。
她忙又转过头去。
床上,无人。
她往上起了起,轻微的水声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骇人。
方才,他明明就睡在床上,睡得浓郁且安稳,怎么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且,根本就没发出什么响动。
她慢慢转过身来,神经忽然猛地一抖,紧接着便趔绁着便跌坐在水中。
身后站了一人,中衣大敞,乌发垂落,精瘦的面容挂着一抹别有居心的笑。
正是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容祀。
赵荣华吓得连连大口喘气,直到看见他的目光沿着自己的脸滑到胸前。
她恍然清醒,顺势看去,那沉在水中的莹润因为水流的晃动,似乎轻轻跳了起来,慢慢归于平静。
容祀的眼睛,早已含了情/欲。
饶是赵荣华用手臂遮了起来,那早就刻入容祀脑中的画面却是愈演愈烈。
他斜斜倚着屏风,将领口本就敞开的衣裳往后一扯。
咱们鸳鸯…戏水?”
赵荣华来不及拒绝,那厮已经踏进水里,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褪下。触到冷冽,他也只是眉心蹙了下,继而便俯身下去,将赵荣华堵在一角。
我还以为你累极了,故而在床上饶了你,现下看来,原是我不够努力,害你在此…”他从水下拿出赵荣华的手,一一啄了啄手指后,又极其认真的说道:“害你在此自行解决,苦了这一双手,倒是我的错了。”
说罢,握着那手往身后一折,游了过去。
后脊抵在沿上,赵荣华曲起膝来,知道是容祀误会,却又因为心虚,不敢解释。
水里凉…别…伤了你的身体…”
她语不成句,那厮来势汹汹,早已没了进去。
你都不怕,我怕甚?放心,我的身子骨,比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呆子强了不知多少,你也不必为我省力,来吧,尽管放开…嗯…
你高兴就好,你得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行不行?”
赵荣华被他弄得开不了口,水声盖不住他的孟浪之言,她被反推到前面,被迫承着那自以为是的成全。
这一番,容祀像是尽了全力,怕她意犹未尽,最后贴着她的脸颊,哑着嗓音问:“还要不要?”
赵荣华深深陷入水中,由他抱起来擦干,又裹上了薄衾,塞回床上。
迷迷糊糊,仿佛听到容祀勾着她的头发丝,嗓音极低,“今岁,我想过过生辰。”
…
自容祀出生,德阳郡主也就是被追封谥号为理贤皇后的容祀生母崩逝后,容祀的生辰便成了府里最忌讳的日子。
容靖本就不待见他,又因要事繁忙,除了宓乌给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取乐,旁人也没甚在意的时候。
习惯了,长大后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东西,只是见着赵荣华为裴雁秋生辰准备礼物,竟生起一丝丝希冀,头一遭对自己的生辰有了期待,有了期许。
赵荣华从宫里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赶忙喝了一碗避子汤,她喝的急,喝完又怕不起作用,想着那厮折腾了多次,犹不放心,便又加了一碗。
如此胆战心惊过了两个时辰,腹中便有些疼痛,她知道是药的原因,也没在意,只懒洋洋的躺在里间,扯过薄衾盖着,如同虾米一般,疼的昏睡过去。
后来便听到有人在说话,起初都压低了嗓音,后来便稍稍拔高了些。
她想起身,却始终难以睁眼,索性由着那声音嘈杂,没去挣扎。
疼痛的劲头过了,人也好转些。
她睁了睁眼,脸上一热,她又把眼皮合上。
容祀的声音响起:“她何时睡着的?”
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
是小杏的声音。
之前可有过此症状?”
从未有过,姑娘像是自己会诊病,回来后喝了汤药,说是要发发汗,不叫我进来。”
荒唐!”容祀冷嗤一声,“她那三脚猫的手艺,做着玩还行,哪里能真的诊病。”
胥策,去宫里将宓先生接出来。”
赵荣华虽在昏迷中,可一听到宓先生的名讳,可谓是又急又怕,迷瞪间,恍然醒了过来。
等等。”
她没看容祀,倒是先出声喊住了外头要去的人。
容祀见她醒来,拧起的眉心稍稍舒展,手心贴到她额头,愣着声儿道:“这位大夫,你给自己诊的什么病症?”
赵荣华理亏,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他的五指,抚在胸口温声道:“别听小杏大惊小怪,我不过是有些乏了,喝了补药休憩一番,她怎么将你惊动过来?”
小杏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斜向门外,“是梁俊突然过来,问了几句,我就答他了,我哪里知道他会去…”
会去禀报容祀。
小杏可怜兮兮地绞着衣裳,外头的胥策看了眼梁俊,努了努嘴,小声道:“这回儿没叫梁大人。”梁俊面不改色只有袖中的双手微微攥起,又慢慢松开,耳根溢上一抹潮红。
小杏声音脆脆的,“陛下,你莫要与姑娘置气,你没瞧着她方才小脸…”
小杏,你先出去。”
赵荣华怕小杏说多了,引得容祀起疑,便先将她遣了出去。
房中没有燃香,却有种淡淡的脂粉气,因前头便是铺子,容祀也闻不出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她身上的药味很苦,便是被香脂盖着,也能若有似无的透出来。
他绷着脸,手却任由那人握着,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在像大人示弱般的讨好。
赵荣华拉起他的手,蹭到脸上,声音软软的,“本就该怪你,还有脸来说我。”
容祀一听,嘶了声,“怪我什么?”
怪你…弄得.太狠了些…”
这也不算说谎,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她默默在心里念叨:若你轻些折腾,哪里需得她自己来配药避孕,可不就是他的错。
说了叫你跟我去骑马,你还不听,如今便是稍稍碰你,也碰不得了?等身子好些,咱们就得去马场跑上几回,等骨肉结实了,也就没这些劳什子的麻烦…”
容祀掐了掐她的腮,也没再让胥策去请宓乌。
只回到宫中,便又有忙不完的事。
史家父子候在书房,照例还是呈上请愿的战书,要去北境驻守。
容祀颇为为难的拨弄着案上那几本册子,“近来朝中参你父子二人者不甚少数,吾不以为意,终信汝等为忠臣良将。
然谏言不可不看,不可不管,你瞧瞧这些,都是群臣义愤填膺写来的奏疏,一封封慷慨激昂,好似非要逼着吾杀了你们父子才能消减这股怒火。”
他将奏疏往外一扔,史老大人弓腰上前,双手捧起奏疏,与儿子一人一本查看起来,这一看不得了,愈看愈觉得后脊生凉,汗毛耸立。
这些谏言可谓字字诛心,句句要命。
史家父子罔上弄权,结党营私,私下与戈家,赵家皆有勾连,其为朋党,实为可恶。”
史家父子败坏超纲,纵女偷情,不顾天子颜面…”
史家父子手握重权,曾暗中与前朝皇帝来往,并赠其黄金千两以作筹谋,此二人之罪,实乃罪恶滔天,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