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9)

作者:汪汪碎大冰

谢夫人虽在想事,却也不是个傻的,她一下抓住了自家傻小只望来的担忧目光,不禁笑出了声。

“娘亲!”谢知鸢生气,见她可爱的脸上摆出整肃的模样,谢夫人无奈伸出自己的腕。

“给我们家的小神医看看娘的身子有多好,”谢夫人言语里满是调笑的滋味。

话出口间,谢知鸢哼唧着搭上她的脉,细细感受一番。

“娘近日还是有些忧思过重了,”谢知鸢凝眉,“回家后该让四喜熬个十全大补汤。”

外头的四喜听见小姐叫自己,忙拉开帘子兴奋地探进个脑袋来,“小姐!”

“你不许喝!”谢知鸢气道,脑袋中又浮现起四喜喷出的血来。

等等,血?

谢知鸢似乎想到些什么,她低头瞧了眼掌心处的帕子,那帕子已沾上些许血迹。

腕上挂着的玉坠顺着她的动作晃晃。

夜晚入梦时,谢知鸢感知到被一双手拽着脚腕拖着靠近一个清冽的怀中。

那人身上各处硌的她生疼,近乎□□的娇嫩肌肤被粗粝大掌一寸寸抚摸,她自眼角溢出几滴泪,贴在腕上的某粒东西越发滚烫。

烫得她猛然惊醒。

谢知鸢朝手腕中看去,细细如玉的腕上绕着根红绳,其上一粒莹莹碧绿闪着微光。

自她昏迷清醒来后,便从壁龛中的盒子里挑了几条小链子,打着穿过自香囊中寻得的小玉石,挂于腕上。

不知怎的,她总对这块玉隐隐生出亲近感。

可......她视线稍转,诧异地发现自己掌心处的伤口已全好了。

*

京城大学府,谢知鸢到时,夫子还未来,她将自己的书袋系在桌边,又抽出本经纶来。

还未翻开一页,她便感知到自己本就不大聪明的脑袋被个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一个圆滚滚的栗子滚落于地上。

谢知鸢揪紧手指头,抿唇朝扔她的那人望去,那少女捂着嘴边笑边讥讽道,

“呦,咱们的大美人来了呀。”

那少女着一身烟紫色罗裙,笑意盈盈看过来时,倒是如花般的娇媚。

谢知鸢当然认得她,这人名为邢玉瑶,兵部侍郎的女孩,因看不爽陆明霏,恨屋及乌,连带着她也被遭白眼。

只是往日就算阴阳怪气几句,也未曾动过手,今日这情形倒让谢知鸢不明所以。

她细细在邢玉瑶面部扫了一圈,且瞧她眼里发红,身子微颤,就算是笑着也抵不住面上的憔悴。

谢知鸢想着,就算对方再不好,可也是自己的同窗,于是捏捏手指头犹豫着开口,

“邢姑娘,你可要让我帮你把把脉?”

闻言,邢玉瑶微愣,反应过来时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不成,竟敢说我有病?”

她说着就要提步往前,却被几个坐于周遭的公子先行一步拦住,

“邢小姐,身为读书人,怎可做出此等行为。”

“谢小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居然便要这般对待她。”

“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有恩怨,也不可伤人啊。”

邢玉瑶气得美目圆瞪正要发作,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切入此地,“真热闹。”

作者有话说:

阿鸢现阶段就是怂怂的还很善良,之后会成长的【握拳】

第7章 、谁都爱慕她

一道着束袖黑衫的高挺颀长身影朝这边走来,看见他的众人皆屏息不敢说话。

那青年停于几步之外的桌案前,他轻抚衣摆,漫不经心发问:“邢小姐,大学府院规为何?”

邢玉瑶被他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坐着,颤颤站起身,咬唇道,“不可随意传谣。”

青年眉眼酝笑,声音却低沉阴郁,“原来未曾忘记,那如今这般又该当如何?”

邢玉瑶气恼得涨红了脸,但她仍不敢反驳,只垂首低声挤出一句话,“我会亲自抄录一份院规奉上。”

他微颔首,临走之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知鸢。

谢知鸢不明所以地回望去,小脸满是迷惑,这青年瞧着好面熟,但绝不是他们班的,所以......

她偏头瞧了眼大开的窗牖,春色正慢慢流入。想来是个行侠仗义的青年,在窗外望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谢知鸢默默祈祷,往后请让这样的少侠多来一点。

在那青年离去后,几个少女小心翼翼围到邢玉瑶身边。

谢知鸢手中策论漫不经心翻开几页,她单手支颐,翘起耳朵,偷听的技艺越发娴熟。

“邵远怎的管起这等小事了?这女孩子家的事他也管啊。”

“嘘,你可小声点,他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我听我爹说,怕是这两日便要去锦衣卫当指挥使了,今日怕只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指挥使?!你莫不是将千户听成指挥使了吧,现下那几位谁不是从刀锋血雨中拼出来的?”

“你忘了去岁那件事了?听说一窝山贼都被他端了,浮尸满地的渗人,更何况,他和他爹都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圣上高兴,谁也拦不住。”

邵远,谢知鸢琢磨着,她用指尖点了点书页,有些恍然贵女们对他的畏惧。

这邵远乃大衍唯一异姓王之子。

当年异姓王为救圣上而薨后,他自小被送入宫同表哥一起当了太子伴读,不久前圣上让他在大学府挂个名头。

大学府说是书院,实则不止于此,不少王公贵族会将继承人送入镀层金,再上任时,说是出自大学府的,世人都会高看一些。

邵远入大学府后因着圣上要求,成了半个监院,他从前是管诏狱的,自是见过颇多毒辣的刑法,虽清俊如书生,但气息阴沉,目光锐利,令人生畏。

便是有少女偷偷钦慕,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可这样的人,又怎会突然好心管她的事呢?

“绝对是瞧中你了!”赵真真边啃着手中的瓜,边给出答案。

三人此时正聚在茗松院一处极荒僻的亭子用午膳,两边飞檐峭壁,怪石嶙峋。

这处清净地是陆明霏偶然寻到的,之后三人便经常来此碰头哀嚎着赶课业。

想当初这桌上还有不少鸟屎,如今被擦净了倒是个好去处。

今早之事后,谢知鸢随口与他俩说了自己的疑惑,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回答。

谢知鸢一时愣住,她向来脸皮薄,这下子本如雪的面颊红得似要滴血。

她小嘴抿了半天,不知如何反驳,只憋出一声大呼,“你别瞎说!”

可惜软软糯糯毫无威信。

陆明霏将手中餐盒放到亭子里的四角石桌上,晌午之际,日色层层叠叠越过枝蔓怪石晕到她手上。

她边将里头的小菜摆出,边思忖道,“邵远啊——我之前听我娘说起过。”

少女们的目光挪过来,她于微风拂催中开口,“邵远幼时虽为太子伴读,但他前年似乎与太子产生分歧,如今倒不怎和太子与我哥走动,倒像是......”

陆明霏停滞一瞬方继续道,“倒像是只忠于陛下。”

少女寻思不明白朝堂之事,之前也就听了一耳朵,只了解了个约莫,索性又挑些自己感兴趣的情情爱爱讲了。

“我倒是觉着,他兴许是对阿鸢一见钟情了,我看话本子里都是那么写的。”

陆明霏又细细打量了谢知鸢几眼,对此深信不疑。

就算日日与表妹相处,她现下时不时依旧会被她的容貌惊到,更别提那些男子了。

“对啊,”赵真真在一旁搭腔,“我哥与邵远算相识,他说他就算去应酬,也从不踏入烟花之地,面对女子的示好,更是冷厉拒绝,像是连只母猫都近不了他的身。”

在谢知鸢被她们说的不知所措之际,陆明霏语意陡转,“说起来,有件事可笑死我了。”

赵真真立马好奇地探头,陆明霏戏谑道,

“那邢玉瑶的未婚夫昨日在云孟落酒喝多了,竟当着公子哥们的面,承认自己被迫定亲,还说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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