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15)
她生来胆子大,正想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不料却被冰冷的手扣住了脚腕子。
之后的故事可想而知,两人由此相识,再然后怎样也并不奇怪,谢知鸢却听得目瞪口呆,她扯了扯嘴皮子,那伤因太久未说话已上下粘连,她顾不上痛意,轻呼道,
“明霏,你不会是不愿将真的透露给我,随意拿话本子中的一段来忽悠我吧。”
不论是英雄救美抑或是美救英雄,总是众人惯爱看的桥段,可这于现实而言还是有些荒谬,毕竟谢知鸢先前也救过三皇子,不过怎么没见他感恩戴德,反而对她这个救命恩人出言相讥。
陆明霏本已按捺住自己的羞意同少谢知鸢讲起自己同冯将军的往事,不料她竟全然不相信,她气得俏脸发红,屈指弹了弹谢知鸢的额头,闷声道,
“你才是话本子瞧多了,不信便算了。”
谢知鸢见她这样,知是自个儿多想了,她忙凑到她身边宽慰了一番。
小姑娘说话说得不利索,若说得快还要不小心落哈喇子下来,虽说声音漏风,但因含糊也显得越发软糯,好似热乎乎的糯米糍粑,一戳便要溢出糖汁。
陆明霏被她软乎乎的小脸蛋蹭得心头发麻,她扑哧笑出声,没再同她计较。
两人又琐琐碎碎聊了些常事,陆明霏收拾好碗筷,忽地想起什么,神神秘秘低声道,
“你可发觉今日学堂少了好些人?”
谢知鸢将手头的菜放到紫檀木盒里,她乌黑长睫微顿,不在意地唔了一声,她的语调因为舌尖不自觉蜷起越发闷软,是口齿不清的漏风,“邢玉瑶也没在。”
陆明霏闻言嗤笑一声,“她居然也——”
注意到谢知鸢好奇的神色,她也没卖关子,撇了撇嘴道,
“近日忽地有风声传出长平侯要娶续弦,太皇太后要亲自挑选,那些女子不就得归家好好学学规矩嘛,毕竟先夫人可是琅琊王家的嫡出小姐,那必是要极清雅之人才上得了他那清贵府邸,得他看重。”
谢知鸢微愣,若长平侯再娶人选太皇太后亲自挑选,那来他们家的王婆子又算什么?
不过这也不关她事,反倒叫她微松口气,若论规矩,她敢论倒数第二,全盛京的贵女怕也只有明霏敢认倒数第一了罢。
若以此为借口,倒恰好可将其回绝了去。
*
安珞却并非如此想,她坚信长平侯必不会挑选太皇太后那边安排的人为续弦,是以时时刻刻都派人留意谢府的动静。
在得知王婆子竟又去了谢府一趟,她生生掰断了手中的木簪子。
她本对谢知鸢并无恶意,甚至于是羡慕的,可她却三番两次要坏自己的谋算......
若是嫁不成长平侯,那在盛京也没了任何用处,反倒不如再赌一把。
她示意桃香垂下首,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一些事。
*
陆明钦处理完手头的案子,又起草好涉及税赋的改良计策,才有功夫停下来听疾烨的通报。
入秋后的夜风凉,男人批了件外袍净手,高大的影子落在屏风处,随着树影婆娑生变。
“长平侯?”
陆明钦不紧不慢擦了擦手中的水珠,男人的掌心足够大,原本厚实的白布在他手里也显出几分娇小。
他自是识得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几年前更是有人说他有长平侯的风范,那时的长平侯掌握实权,而他不过才在大学府崭露头角,等他随太子南巡时剿了几窝倭寇,倒是再未有人敢如此发言。
现如今的长平侯心思全然不在朝堂之上,颓然没落得不成样子,他向来瞧不起这样的男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软弱不堪不说,连所谓深情都是不堪一击,
一辈子这样过也便罢了,竟还将主意打到阿鸢身上。
若是早几年的他,陆明钦还勉强将其视为对手,可现在——
他随手将布条抛至盆里,水花慢悠悠荡开层层涟漪,男人提步朝床榻处行去,披风衣摆因风翻卷,他侧眸问,
“谢夫人是如何回应的?”
疾烨想起下属的通传,思索着道,“谢夫人倒没说答不答应。”
陆明钦了解她的性子,想来她也对其的提亲有所心动,只是顾虑到他同阿鸢,才未一口应下。
在他人看来,手中无权势便是无能,可动乱之中,无能却是最佳的护盾,谢夫人会属意这样的也并不奇怪。
陆明钦敛住思绪,疾烨不再打扰,早已静悄悄躬着身退出去了。
他望向窗外的黑黢黢的树影,静静地瞧了一会,才伸手从床头的抽笼里取出上次女孩落他那的香囊。
阿鸢的绣的成物,总是要比实物更胖好几圈。
男人眉眼浮现笑意,粗粝的指腹在其上的小胖蜂上细细摩挲了一番。
闲暇下来思绪总是由不得人般发散,少女湿了衣襟的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她身段极好,连带着微微翘起的嫩红格外凸显,
陆明钦喉结微动,他强压住胸口处妄想将其扯坏的欲/念,大掌却缓缓解下衣带。
*
好巧不巧,翌日下朝时,陆明钦恰好同那位长平侯在宫道中相遇。
长平侯平日喜着素衣,便是雅青色的朝服在他身上也被穿上出尘的意味,坠带腰封,干净的雪缨垂落在腰侧。
见着陆明钦,他略颔首,眉目的孤寂与霜寒似是落了雪。
哪怕再不愿把他放在眼里,陆明钦也不由得承认他的皮相极佳,且浑身气度同孟瀛有几分相似。
与谁相像不行,偏偏是孟瀛。
陆明钦垂眸掩住阴鸷,他礼貌回礼,在两人快错开时忽地开口,语调不疾不徐,可偏偏又有种刻意之感,
“听闻侯爷今日要续弦,陆某便在此处先行恭贺侯爷再度喜结良缘了。”
长平侯又怎能听不出其中含义,他不知是哪里惹了这位陆世子不快,面上却只清浅笑道,“多谢陆世子。”
陆明钦从东宫回来时天色已晚,干净通透的星晖透过云层慢慢淌至地上,青砖墁地之处,宫中守卫来回行着,腰间的佩刀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一路出了宫,直直上了马车,晚饭带着细雨斜落,他身上的朝服落了湿意。
车厢内早已燃好灯火,陆明钦就着帕子擦了擦额角的雨珠,窗外雨落声在一片阒寂之中格外明显,一片落叶忽地自窗牖外翻飞而进,落至男人的掌心处,
下一瞬,一道黑影悄然而至,
疾烨如今是暗卫首领,早已不负责明面上的事,平日里定期将收集的讯息一道交至陆明钦这边,他们在谢府安插了不少仆从,是以消息灵通得不行。
陆明钦在主座,望向窗外的侧影淡淡投落至地面上,烛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处,半边脸也染上阴影,带着不分明的矜贵轮廓,
他侧眸望来,乌黑瞳仁在暗色中相对分明,
“何事?”
“世子爷,”疾烨躬身立在暗处,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调显出任何激动的意味,
“那边邵远也同谢姑娘提亲了。”
所以世子爷还在等什么啊,他不急他急啊。
马车外偷听的伴云也急,他顾不得被雨水打湿的肩头,竖着耳朵继续听着里头的动静。
闻言,陆明钦眼里倒未有任何讶异的神色,他手指微动,轻轻碾断掌心里的枝叶。
作者有话说:
——表哥:怎么突然有种正宫斗宠妃的感觉?
第94章 、买凶
谢知鸢这一日又是被夫子点到,又是嘴疼的,待出大学府时已是精疲力竭。
她被四喜拉上马车,就这小几上的茶盏咕噜咙咚灌了好些水,可那水一下剐蹭过柔软内壁上的伤口,谢知鸢再次疼得嗷嗷叫。
四喜见状忙将存放在抽笼里的药瓶子取出,拔了盖子后转向自家小姐。
女孩乖乖地啊了一声,将小嘴张圆了,生怕四喜瞧不着伤口,边嘶溜着边拉着唇肉道,“在,在......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