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荆钗(369)

作者:坠欢可拾

晋王男扮女装,打扮成一位窈窕淑女,在楼太尉下值时和楼太尉在宫外偶遇。

“简直胡说八道,”宋绘月看的入神,忘了写小报的人是她的八哥,“王爷怎么会干这种事!”

“我看看。”李俊挪动凳子,坐到宋绘月身边,从头看起,他看的快,把银霄的赞美之词略过,就和宋绘月看到了一起。

两人一人扯着一个角,看的聚精会神。

小报上写晋王神仙人物,打扮成女子,自然也是位绝代佳人——笔者又花费许多笔墨,让所有人都相信这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恨不能在旁边配上一副画。

楼太尉下值时偶然的看了一眼这位女子,本只是多看了两眼,哪知女子掉了巾帕在楼太尉脚边,楼太尉捡起交还,风吹起帷帽,楼太尉把里面的美人看了个正着,立刻看出了之后的一段风流韵事。

回到家中,楼太尉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在夜里抱着被子低鸣:“美人,我的名望、地位、权利、富贵,我的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太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天亮之后,他想要寻找这位美人而不得,只能在京都中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而晋王见状,也起了玩心,再次男扮女装,和楼太尉再次相遇。

楼太尉见到了心上人,欣喜若狂,当场就追上前去,对着晋王鞍前马后,又打听家门,晋王因有公事,急急而走,楼太尉再次黯然神伤,回到家中暗暗发誓,非这位小娘子不娶。

他四面八方的找人,甚至托了媒人寻找,还暗暗地备了好几十台聘礼,想要提亲,恰巧此时,晋王因为触怒今上,在府上闭门思过,一时天各一方,无缘相见。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欲知后事如何,还得买明天的小报。

李俊看看宋绘月,宋绘月看看银霄,随后两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宋绘月不慎呛了口水,佝偻着腰,惊天动地咳嗽起来,咳的面红耳赤,泪花直往外冒,好不容易直起腰来,又吭吭的咳嗽几声,才发现银霄拿着小报,脸都黑了。

“我咳咳不笑了,”宋绘月看看满脸严肃的银霄,又忍不住笑了两声,“哈哈哈,不笑了!”

李俊伸出双手,搭在银霄肩膀上,低沉道:“美人……”

银霄当场龇牙,连早饭都不吃了,伸手就将李俊掀翻在地,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身后还爆发着李俊和宋绘月的大笑之声。

李俊边笑边喊:“楼太尉,别生气,谁不知道这小报是胡说八道,都是看个热闹。”

银霄很气。

气自己的满腔真心,就这么赤裸裸地写在小报之上,让所有人取笑,气晋王阴损,对自己不打也不骂,却用如此可耻的方式羞辱自己,气这份小报还没有完,明天还会接着写。

更可气的是,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根本没有胡说八道。

可是大娘子再也不会信他的真心话了。

(本章完)

第四百五十七章 意犹未尽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宋绘月就悄悄开门,叫醒了李俊。

两人在银霄的眼皮子底下窃窃私语一阵,随后李俊火速出门,奔上大街,去买小报。

卖小报的太平车刚一出现在街头,就让众人抢了个精光,李俊也从中抢得两份,顺路买了一篮子刚出锅的油炸鬼,飞奔回家。

他一路冲进正房,宋绘月已经把火烧旺,正在沏茶,连忙把小报和油炸鬼放在桌上:“什么茶?”

“清茶。”宋绘月推给他一杯,在椅子里坐好,摊开一张小报,捏起一根油炸鬼塞进嘴里,大咬一口,定睛去看小报。

看了两眼,她就忘记吃油炸鬼了。

书接上回,说起楼太尉满城寻人,可叹晋王被关在府中,遍寻不得,正是害相思病之际,忽然发现了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人正是晋王。

原来是一位擅画的官家小娘子,在见过晋王之后,便念念不忘,将其画了出来,在各家女眷之中流转,又有人将画像借了出去,要给家中姐妹观看,却不慎失手将画像跌落。

画轴系的不牢,画卷当场铺开在青石板上,楼太尉在酒楼上凭栏伤神,定睛一瞧,忽然觉得此人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十分相似。

莫非此人就是他要找的小娘子的家人?

他难以按捺心中激动,当场跳楼询问,得知此人是晋王之后,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刻钟。

晋王有三位妹妹,难道他所见到的人,正是偷偷出宫游玩的公主之一?

他虽是轮宿宫中,却不能在后宫行走,因此从未见过三位公主,连她们是圆是扁都不清楚。

想到此处,他不免暗自伤神,又不愿放弃,于是提了大小礼物,前往晋王府拜见晋王。

见到晋王之后,他仔细打量,见晋王和那女子果然有八分相似,不禁对着晋王也有了几分好感。

笔者写到此处,不由感叹爱情令人智熄,晋王与三个公主并非一个娘胎里出来,纵然相似,也最多能有个三四分,岂能像到这个地步,可见楼太尉已经神魂颠倒,不知其所以然了。

说回楼太尉,小心翼翼询问晋王三位公主的情形,晋王都闭口不谈,楼太尉只得离开,不出一日,便再登了门。

晋王正巧在书房之中作画,楼太尉不便打扰,便在书房外等候,隔窗观望晋王的面容,已稍解相思之苦。

然而看着看着,楼太尉发觉晋王的一举一动,身姿神情,都与他朝思暮想的美人一模一样。

难道晋王就是这个美人?

他不敢置信,忍不住上前询问,晋王笑道:“楼太尉的眼力太差,怎么到了现在才发现?”

楼当即吐出一口心头血,晕厥在地,遭晋王府上太医救起,愤然归家。

“晋王太缺德了。”李俊捏着油炸鬼,忍不住感慨。

“就是,”宋绘月咬了一口凉掉的油炸鬼,“楼太尉好可怜。”

李俊连连点头:“楼太尉够放的下身段了,愿意委身于晋王……”

“什么?”宋绘月连忙让李俊打住,“我自己看。”

原来李俊比宋绘月看的快,已经看到了楼太尉绝望过后,痴心不改,深夜前往晋王府上自荐枕席,遭到晋王无情拒绝——此处笔者又是洋洋洒洒一大页,仿佛是亲自躺在了晋王的床底下,既香艳又刺激,看的人欲罢不能。

晋王过于无情,拒绝的太快太狠,才让楼太尉打的满地找牙。

宋绘月看完之后,意犹未尽:“可怜。”

李俊拿小报揩干净油手,端起茶杯喝茶:“可恨。”

“八哥真缺德。”

“我缺德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能不能去见见你八哥,让他接着写,让晋王和楼太尉再续前缘?”

宋绘月刚想回答,就见银霄阴沉着面孔,浑身寒气地站到了门口。

目光简直是要把人生吞活剥,宋、李二人不敢造次,纷纷把小报烧进火盆里,烧的乌烟瘴气,又殷勤的给银霄泡茶,催促厨娘做早饭。

早饭过后,李俊意犹未尽,以今晚宴客为由,溜上大街,先订了一桌席面,让人到时候送家里去,又去了书局中悄悄打问:“掌柜的,那小报的事情……还有没有人接笔?”

“谁敢接笔,活腻歪了,”掌柜睨他一眼,二话不说掏出一卷画轴,“画倒是有,看一眼十两,买下一百两。”

“这么贵!”

“爱看不看。”

“看看看。”李俊忍痛掏出十两,让掌柜的打开画轴。

十两银子没有白花,晋王跃然纸上,身穿白裙,风韵奇佳,实在是一位欲说还休的绝代佳人,一旁的楼太尉面孔肃然,神情虔诚,跪倒在地,看向晋王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位神祇。

“哎,这也太保守了。”李俊看着掌柜的卷起画轴,心里又觉得很违和,若是把晋王换成宋绘月,那倒是正合适了。

“脱衣服的?”掌柜的嗤笑一声,“谁敢画,将来要是晋王登基,那可是抄家的大罪,调侃几句得了,换了别的王爷,调侃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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