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92)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江柔安脑袋靠着床榻,鼻尖已经嗅到了香味。坐到桌前, 桌上摆满佳肴。油炸嫩江鱼酥脆, 洁白的鱼汤飘荡着几点翠葱,闻起来便诱人。

李邵修进了船舱内室,随手脱下外披,坐到她旁边,带来一股清凛湿润气息。江柔安看向他:“去外面了呀?”

王嬷嬷边将玉碗捧着放出来,边微笑着:“夫人睡觉前说想吃鱼,殿下便记在心里了,这鱼都是殿下亲自钓上来的。”

江柔安耳尖一红, 看向他的视线收回。天寒地冻的,外面又冷, 他其实不用亲自去钓的,交给别人去便罢了。不知道是不是李邵修亲自捕鱼的原因,鱼汤在嘴里好喝的紧, 入口香味与鲜味交织, 口感醇厚顺滑。

李邵修自然而然的接过碗, 要喂她喝汤。江柔安眼睛转了转, 他几乎对她到了宠溺无边的程度, 连鱼汤都要亲自喂。看着王嬷嬷脸上些许打趣意味的笑意,江柔安忙把勺子接了过来:“不用喂我。你赶紧用一些汤吧,外面那样冷。”

李邵修看着她抽走了勺子,也不再执意,自顾自喝了一碗。喝完后,继续亲手剔开鱼肉上的尖刺,再把鱼肉放在江柔安碗碟中。

“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江柔安本来想意思意思客气一下,没成想听见他说:“这江鱼刺多难剥,你不会。只管吃便好。”

江柔安“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吃起来。一顿饭吃到七分饱,她撂下筷子,揉着腹中,这几天着实有些懒怠,她摸着自己都已经有些长胖了。

“吃饱了?”

“嗯。很好吃,多谢夫君。”

江柔安笑地眉眼弯弯,捧着下巴向他道谢。李邵修皱了眉又松开:“谢什么。”

“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

“好。”

江柔安起身后,披上外氅。她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这几天我好像胖了不少,是该多动一动了。”

她有他宠着,也没什么烦心事,日日便是饱睡,睡醒了一睁眼,他命人准备的美食珍馐便早就摆在桌上。江柔安看了一眼李邵修的身体,他身着玄衣,身材修长劲瘦,浑身上下都是肌肉,是顶好的那种。反观她,这几天也不怎么动,懒洋洋的,看书都没什么精神,不能再这般懒怠下去。

江柔安苦涩道:“你看着我这几天是不是胖些了?”

李邵修的视线从她身上打量。和她初入王府比是胖了一点,不过现在正好,玉润珠圆,浑身上下的软肉摸着舒服,尤其是细腰上,日日被他亲手爱抚的那饱满一对儿,他喜欢的不得了。他便牵了她的手:“不胖。胖些才好呢。”

两个人去了舱外。不知何时,天上又开始落雪,周围漆黑,遥遥可见三两点渔火,江枫沉寂,入耳的只有船桨拍打浪花的声音。

漫天细雪迎面而来,带着凛冽的江风湿气。江柔安走了两圈,紧了紧外氅,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掌心,宽厚温热的手掌包裹,凭空让人觉得心安。

江柔安想起未入王府时,受王香云的磋磨,被众人苛待,现在来看当初恍若隔世,阿公当日说的很对,他的确有理有节,事事包容,待她极好。以至于宠着宠着,就把她宠成了妻子,也教会了她前所未知的许多东西。

想到这里,心头便一阵发暖。江柔安的小手指偷偷勾着李邵修的手掌心。

走了半会儿,李邵修问:“是不是冷了?进去吧。”

江柔安点了点头。

时辰还早,李邵修拿出来几本书,一一叫她选。江柔安选了那本《新策集》,这本书年久传下来,作者是何人已经不详,她以前只是简单看过几眼,书中所写作者亲身经历,从疆城出发,穿过玉门,桐州,漯河一带,一路向北前行,路上风光新奇。

“你倒是会选。今天我们便看桐州这一页,如何?”李邵修询问她的意见。

江柔安点头,她看哪一页都好。

看见书中提及姜国,池奴几国,江柔安颇有些印象:“您是不是曾经出兵,去的池奴?”

“是。当时池奴屡屡侵犯边境。”

李邵修缓声解释:“前朝先帝不主战,反而主和。池奴国虽小,但与毗邻几国积怨已久。相比之下,邻国姜国还好一些。”

“前朝余孽,后朝人也不便多说什么。自古以来,便是以和为贵,但是也有底线。人若犯我,必诛之。人不犯我,也能和平共度。”

李邵修谈起政事来,指尖在桌面一点一点扣击出声音,视线认真,几点烛火映衬出剑眉星目,薄唇高鼻,漆黑眼中衬着几点跳跃的烛光。江柔安以前看过他许多次,却从没有像看他谈论公务这般心中怦然一动,她知道的,作为一国之主,他做的很好。作为自己的夫君,他也做的很好。

听着听着,江柔安开始走神,根本没有听李邵修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她鬼迷心窍一般,抬脸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李邵修的话语明显顿住。他无奈看向他的小妻子,自己在说正事,她却做出这般行径。看见看过来,江柔安脸一红,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忙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说。”

她很快脸就通红到了耳朵尖儿,捂住了脸柔声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邵修搂着她,手臂在她脊背摩挲。

“你是故意的又怎么了?妻子亲吻丈夫,不是天经地义么?”

江柔安不说话了,下巴靠在他宽阔的胸前:“您继续说吧,我想听。”

她如此这般黏过来,李邵修说什么的心思都没有了,顺着她刚才的动作深入一番,手掌包裹她的下颌,让她把嘴张开一些,好方便自己的动作。

他可不像她。想亲便亲吧,有什么的,不仅只在唇上贴一贴碰一碰,他每次总是低着头吻很久,吻的也很细,自家的妻子与丈夫,有什么好害羞的。粗粝拂过深处,各个角落都攻略一番,把她弄得膝软。

江柔安被放开后,靠在他胸膛前。忍住了紊乱呼吸,她不好意思埋怨,因为这次是她先没忍住的。自己总不能只顾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缠闹一番,李邵修若无其事,继续捧着书页:“此去桐州,周时已经派人来接应。大概还有三天就能到。到时候,你放开心,好好玩一番。”

江柔安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一同坐在窗前,看几页书,便吻几番,书倒是断断续续的看不完了,江柔安的心思也不在书里,羞羞答答的就由着李邵修去了。

厢房中窸窸窣窣响动,女子浓情蜜意,声音也愈发娇蛮。李邵修双眸愈发深沉,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只是伸手后,干净骨节分明,中指指尖莹润欲滴的水光让江柔安羞愤欲死,说他好坏。明明捧着书,现在连书都不好好看。

到了该上榻时辰,洗了半番,他们就到了床上。那么小的床,缠着两个人。江柔安半闭着眼,可到最后,李邵修什么都没有做。

外裳掉落到窗边。李邵修吻她的眼睛:“睡吧。”

江柔安微诧,这还是他吗?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他倒什么都不做。不由得红着脸转头望着他,眨了眨眼。

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李邵修似乎看不懂她的视线,问:“怎么了?不睡么?”

江柔安闭上眼:“睡。”

都怪他,戏做那么足,她本来就不困,被他弄得有了一些感觉,他却什么都不做了,江柔安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难堪的蹭了蹭腿。

李邵修察觉到江柔安的小动作,眼底暗笑,一夜过去,他只搂着她睡觉,什么都没有做。

水路前方结冰,走的有些慢。水路上已经走了三天三夜。

江柔安有苦难言。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有点问题,尤其是这几天,到愈发想起来。一到晚上,独自睡着,便开始脸偷偷涨红,喝多少水都解不了渴似的。反观李邵修,在船上这几天好像清心寡欲起来,每次把她弄到气喘吁吁时,自己却什么都不往下做,有一次还独自把她抛到厢房,独自去睡另一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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