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90)
江柔安不说话了,盯着眼前的书看。
“哪种事啊?你倒是说呀。”李邵修含笑看她。
江柔安说不出口,红了耳尖,扯过那本书:“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不再说这个话题,转头问:“那徐昭姑娘的身份…别人会议论么?”
“不会。他们都不知道。周时从汴京离开,去了桐州,两个人隐姓埋名。”
“桐州?是《新策集》中提到的桐州?”
见江柔安有兴趣,李邵修问:“怎么,你感兴趣?”
“嗯。我在书里见过的,桐州地大物博,地域广袤,是个好地方。”
李邵修咬她的耳朵:“想去玩吗?”
“现在去?”
江柔安怔了片刻。想去是想去,可现在他登基几月,也不知道前朝形式如何,能不能抽出空子。思及此处便摇头:“算了。你前朝事多,那么忙。”
见她神情有丝松动,怕是在后宫这几个月被憋坏了,李邵修心中怜惜,抬起手用指腹揉捏她的柔软耳垂。
“那明天便动身。咱们向东出发,走快些,能在周时成婚前赶到。顺便带你去桐州散心一番,好不好?”
这么快?
江柔安颇为担忧,问:“不会耽误你的事么?”
“有什么好耽误的。若是有事,便让怀王代理。在我这,再没有东西比你还重要了。你要是憋坏了,那我要心疼死。”
“我还好吧,不是很憋闷。”
虽说成了皇后,可宫里又没有其他女眷。江柔安幻想过她当皇后会不会像话本小说里那种宫妃相互争抢,争风吃醋,暗相谋害,可到头来是她想多了,这宫里一个妃子都没有,更不会有人来谋害她,风平浪静的过久了,确实有些无聊。
不过说到桐州,江柔安十分感兴趣。若是能出门游玩一番也好。
李邵修见她动心,便沉声:“想不想去。”
江柔安靠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又听他道:“那你得给点好处吧。这样,今晚上,你多动动腰,成不成?”
江柔安闷着脑袋不说话,三言两语躲他:“还看书呢。好好看书。”
李邵修看着面前风光,慢条斯理道:“你瞧瞧你这衣裳都小了,紧绷绷的,穿着是不是不舒服?以后你就别穿里面这件了。”
江柔安挡他的手:“没有小。就是这样的。”
薄纱半遮半掩,里面那件金丝镶绒的小衣裳有些薄,绣着几只顽皮漂亮的小鸳鸯,里面很难挡住什么。
他看着看着又说:“不脱也好。这样看着好漂亮。”
江柔安连忙想起身:“真的明天就动身么?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衣裳还没有收拾呢。”
李邵修摁着她的腰,把牢牢人箍到怀里:“不急。让下人去。你不用做那些粗活。”
江柔安想拨开他的手。难为情哼道:“叠个衣裳罢了,哪里算的上粗活。你不要总这样,什么都不让我干,我以后被你养的什么都不会了。”
“也没有什么都不让你干吧?你不是天天晚上都干一件事吗?”
江柔安觉得他嘴里没好话,捂着耳朵不想听。
作者有话说:
成婚后从来不专心看书的男人
第61章 外出
腻歪
江柔安闭了闭眼。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身体也是如狼般,挺着那东西横冲直撞的, 每日在榻上摁着她总不撒手。江柔安有时实在是烦了, 怎么就是喂不饱似的呢?无论什么事总得有个尽头吧。
白日里和晚上两个人似的,说他白天勤政累了,要早些歇息, 可心口不一, 一上来就做这种事。她本来体恤他日日劳累,大部分时间也都依着他, 没成想每每到了最后, 被弄的累到不行的人成了她自己。他嘴上说累,可没一夜是安生过的。
她也不是没和王嬷嬷提到过。王嬷嬷只说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嘴里说的和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叫她大度些,疼人一些。她已经足够大度疼人了吧?可他总是贪靥无度,害的她到最后胀到不成,恨不得抬脚将他踹下床去。
踹下床恐怕也没有用。他到了晚上实在是没皮没脸,搂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一日比一日过分。
出宫去看看也好。散散心,在外面, 他应该会收敛一些吧。
他伸手探进她的嘴里,呵斥她:“专心。想什么呢。”
江柔安别开眼, 迫不得已抓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
吞吞吐吐,一夜昏沉。
第二日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马车上。王嬷嬷, 小双等人跟在后面的车厢中。此行为了掩人耳目, 他们做寻常人家的打扮。
江柔安看了眼帘子外, 似乎已经出城。马车的脚力很快, 两岸是连绵青山。到桐州还有一段水路。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累着了, 抱你过来就是。”
江柔安掩了掩衣襟,这衣裳许是他给她穿的,他喜欢她穿这种妃红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布料柔软,尺寸合适,严丝合缝。
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却心细。江柔安身上哪处是什么尺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底下衣居送的衣裳,从没有量过尺寸。那些尺寸都是他亲手量出来的,没有比那更准的了。
江柔安“哦”了一声。窗外的山盖着皑皑白雪,她撂下帘子,李邵修便坐过来,将她拢到怀里细细的亲吻:“还累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摇了摇头,时辰已经不早,她也没什么睡意。
马车里点着烟炉,并不寒冷。她反而有些热,脸上红扑扑,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又听见他道:“昨日给你上了点药。是闹得太久,累到你了。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懒得不想搭理他。岂止是昨天,连着好几天都是…她想了想,羞死人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马车在汴河渡口缓缓停下,几位黑衣小厮有条不紊的将几个黑木箱子抬到船上。江柔安下了马车,迎面而来湿润寒冷的江风,她小小的瑟缩了一下,李邵修解开大氅披风盖在她肩头,拢着她上了船。
江柔安从没有出过远门。更不要提坐船。站在船头,两岸连绵青山与宽阔江面尽收眼底,天朗气清,视野开阔,这船极大,走在上头如履平地。
怕江柔安被冻着,李邵修给她的披风系上扣子,再把毛绒绒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江柔安长的本来不算矮,可在他面前一站,竟然连他肩膀都够不到。帽子一戴,几乎连眼睛都被遮住了,大氅被他体温烘的暖和,有干净清冷的松寒香气。
江柔安忙着赏景色,想着把帽子摘下来。李邵修不许她动,沉声:“不能摘,冷。”
“我不冷。你这帽子太大了,把我的眼睛都挡住,我还怎么看景?再说,我一点都不冷。”江柔安忍不住驳他几句。
李邵修挑了挑眉,看着胆子大到和他顶嘴的小妻子,目光颇深,指腹擦过她的下颌:“真的不冷?”
江柔安摇了摇头,就要把帽子摘下来。
李邵修摁住她的手,低着头在她唇上吮了一下,很快抬起头垂眸看她:“小骗子。嘴唇这么凉,还说自己不冷。”
江柔安眼神躲躲闪闪,看了周围一眼,王嬷嬷小双他们在船尾忙活着整理物什。虽说没有人看他们两个,可还是有人在。
她便推了他一把,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外人在,不要这样亲密。
李邵修眯了眯双眸,看着推开他的一对柔荑。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现在又不是在王府上那会儿名不正言不顺躲着别人偷偷来,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还这样害羞。李邵修便有些不满意,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前:“你想去房里么?”
江柔安摇了摇头。虽说青天白日的,可他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不如在船头站着赏景。
船缓缓的行驶,带起一团团浪花。江水清澈,波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