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38)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小双挣脱开,小声道:“周围都是帐子,哪里有人,我不过只是问一嘴嘛。”

东哥求也似的:“不懂的话你可千万别多问。外账里有东街那边樱桃阁的酥桃膏,你去吃吧。”

作者有话说:

以后的更新时间固定在下午五点,啵啵~

忙于政务的谷太宰疑惑:信王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信王(自信抬头):忙着谈恋爱。

第29章 黄昏

世叔为什么要来她的帐子

帐子里, 篝火温暖。瑞脑消金兽香炉中缓缓有檀香缭绕,殿里充满香甜的桂花气息。

李邵修端着碗, 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给她。总觉得她吃不饱饭似的。

江柔安往后仰了一下:“不, 不用了,世叔,我吃饱了。”

“就吃这么点儿。”

猫儿似的。怪不得这样瘦。

李邵修不虞道:“再吃一碗。”

江柔安轻声:“我真的吃不下去了。已经不少了。平时我只吃一小碗的。”

闻言, 男子才作罢, 放下玉碗,随手扯了帕子要给她擦拭嘴角。

“我自己来。”

可他非不听, 沾染了松寒香气的帕子擦过嘴角, 微微发疼。两个人离得很近,江柔安觉得好奇怪,站起身来,却突然脚底一软,继而抽痛般的疼痛从小腿蔓延到脚掌,整个人失去平衡。

“嘶…好疼。”

“怎么?”

“没事,腿抽筋了,您不用管我, 去忙公务吧。”对上信王幽深的视线,江柔安别了别眼神, 腿上的抽筋痛感蔓延到大腿。

反应过来,已经被抱着上了榻子。

李邵修取来药油,脱了她的鞋子, 捧着脚, 将裙摆一寸一寸撩上去。

软骨生香, 浑然天成。纤细的小腿毫无瑕疵, 捧在他手里, 如同一件上好珍品。

腿下一凉,她本来想挡一下,可是真的好疼。

柔安听见信王低声道:“你这是筋骨僵硬所致。若是今天不把筋络揉通了,明天怕是要腿瘸,在军中,未及时揉搓瘀血而导致截肢的,大有人在。”

江柔安有些害怕,截肢?那么严重吗?她不安的挣了一下,额角因为疼痛已经渗出热汗,发丝黏在皮肤上。

透明的药油融合着力度被按压在小腿肚上,逐渐向上攀爬,脚踝,小腿,大腿…又疼又痒,柔安涨红了脸,捂着唇,手中紧紧攥着身下昂贵的虎皮褥子。

可是真的好奇怪…

动作快了些,黏嗒嗒的药油顺着小腿流下,连带着榻子也跟着响动。柔安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昂着头,眉头紧缩。

终于好一些了。

她出了一身的汗,衣裳黏在了皮肤上,都遮挡不住了。于是开口,声音绵软:“劳烦世叔,我已经好了。”

她的腿还在他手里。

“是吗?可我…还没有好。”

夜深人静时,屋里燃烧的篝火却愈发蓬松。

江柔安背对着男人宽阔的胸膛,发丝更乱,朱钗散落,皮肤变得粉红。

世叔真的好过分…

刚刚她明明腿已经不疼了,世叔却依旧给她抹药,药油弄脏了衣裳,他心疼不已,说要给她换上新的干净的。

明明衣裳不是很脏,可他却一副愧疚的样子,说给她买新的,换上新的。

揪着被褥的手指受到药油刺激,毫无力气的松开。

白纸一样的单纯被染上奇怪的色泽。帐子里烛火惺忪,熏的人头脑发胀,浑身上下都是热的,热的都难以思考。江柔安心中抱怨,是谁点的篝火?

虽说夜里山上凉,可屋子里生这么热的火,总让人觉得眼发晕。

李邵修生了坏心,说今日黄昏经过的山林处,此时正是幽静漆黑的时候,只怕是夜深人静时,那些幽魂仿佛都出来一般。

江柔安被吓住,不自觉背后生了凉气,明明知道那些话是他瞎说的,可不禁还是扑到他怀里。

一时间,屋里温度更高。

她什么都不说了,紧闭着眼。越往里躲,男人却守在一旁。

世叔明明在为她抹药,在尽心的照顾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般。后来他一直哄她,说她听话懂事,是个好孩子,好姑娘。

深夜的山林寂静幽冷,大帐的屏风后却温暖似春日。

第30章 猎物

总是这样霸道

她被宽阔的胸膛拢在怀里, 沉沉睡了过去。

月上中天。信王殿下终于从帐子里阔步出来,等在外头的东哥立即不打盹儿了, 笑眯眯跟上来。

“她这帐子里的床榻, 太硌得慌!给她换匹好的来。要最好的赤金云料,叫人连夜快马加鞭送出城。”

“还有那厨房,做的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把厨子通通都换了, 请京里的大师傅送过来。”

东哥儿忙不迭点头:“是。全凭殿下吩咐。”

似乎看出殿下心情愉悦, 东哥儿头也不抬,只要殿下高兴了, 那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能好过。心道一声菩萨保佑, 多亏了柔安姑娘。

小厨房里,小双吃饱了肚子,支着头打着盹儿。忽然惊醒。

呀,她怎么睡着了呢?她睡了多久?

得赶快回去,姑娘是不是还在等呢?

疾步走出小厨房到了偏帐。帐子里还亮着灯,小双放下银盆,唤道:“姑娘?姑娘?已经睡了吗?我打了热水来。”

帐子温暖,若隐若现一股浓密的香气, 与轻淡的檀香似有不同。小双挑开帘子进了内室,看见屏风后姑娘正睡着。昏黄的灯光为姑娘柔顺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影子。

她松了口气, 原来已经睡着了呀。也是,时间不早了。

小双动作麻利,刚要吹了灯, 却发现地上团着一件衣裳, 是姑娘换下来的衫裙, 不知道被什么溅到了, 皱皱巴巴, 黏糊糊的。

小双皱了皱眉,姑娘一贯爱干净,换下来的衣裳也会很妥帖的叠好,怎么今儿倒随手一扔扔到地上了呢。

轻轻撩开被角,见姑娘闭着眼,呼吸均匀。只不过像是热着了,出了汗,双靥通红,连睡裙都未换上,身上只有一件小衣裳,还皱皱巴巴的。

小双不禁想,姑娘也真是,热还点这么旺的篝火。她灭了灯,将篝火里的煤炭取出来一半,帐子里凉了不少。

夜长凉宵。

信王帐里的灯火燃了一夜。听说信王勤政,精力充沛,连夜处理公务,第二日依旧神采奕奕。东哥实在熬不住了,后半夜偷偷靠着玉台打盹儿,谁知道一睁眼就到了早上,天光大亮,信王殿下早已无影无踪。

东哥儿暗骂自己不称职,问一旁的守门小厮殿下去了何处。小厮只道:“信王殿下一大早就骑马带着江姑娘去后山了。”

咦?和江姑娘一起吗?那便没他什么事了。东哥儿暂且放心了下来。

———

一只拉满的箭破开空气,“叮当”一声牢牢射.进树干里,箭头竟然深深插入几分。另一支箭势如破竹紧随其后,不久草丛中匍匐的一只白毛吊睛巨虎应声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柔安看着那只大虎后怕不已,野兽凶猛,若是在山间自己独自遇见了,岂不会被啃的渣都不剩。

那箭头深深插入老虎脑壳中,虎将死,虚弱的发出哀嚎声音。

世叔当真神力。

可有时候也坏透了。

江柔安攥紧缰绳,视线从那只断了气的白虎上收回,她的小腿今天还痛着,手臂也酸痛,都怪他。

第三只箭被架上满弓,尖锐的箭头对准了树林不远处里一头低头吃草的梅花鹿。李邵修睥睨片刻,手执怀里柔安的手,搭上弓箭,在她耳边说:“你试一试。”

柔安抗拒,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要。”

“试一试,只要你一松手,这箭便会脱缰,直直刺进那头鹿的脑袋里。你瞧瞧那鹿皮多漂亮,能给你做件冬披。”

光是想象那画面江柔安就觉得很残忍,连连摇头:“不…”

“那你看好了。看这箭会不会长了眼睛,射到那头鹿眼睛上,并且贯穿整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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