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尊贵(126)

作者:蓝小岚ya

闻言,立时警惕,猛地将目光移向秦绪。

这礼单确实是她亲手写的,可用的却不是常用的字迹,一般不会有人看出来。

秦绪唇角挂着的那个笑容不真实,却很恶意。

他在看她,却也更多是在看秦照,肆意调侃:“这一手行书写得倒是行云流水,颇具风骨,只是本宫记得你寻常写小楷和隶书居多啊?”

女子的墨宝,为免惹出误会,通常都是不外传的,若不是亲人或者极其相熟的同性友人,都很难看到。

沈阅的确是会书三种字体,而且还都写得不错。

她嫌绣花伤眼睛,写字也能静心,再加上受了家里外公和舅舅们的熏陶,所以闲暇打发时间的时候都是练书法的。

平常用的最多的自然是女子使用的簪花小楷,但他给闻太师誊书时为显工整,就一般写隶书。

再至于这一手行书——

那便纯属她自己的私人爱好,私下记账簿或者读书写个批注什么的才用。

这个帖子上的字迹可是连她外公都不可能认出来的,秦绪怎么就看出是她写的了?

而且他现在特意揣着帖子来秦照面前揭破,又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制造误会,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作者有话说:

一更。

走剧情走剧情,得把渣太子拖出来疯狂作死才能把阅阅的仇恨值拉满!

第084章 不配

沈阅的眉心狠狠一跳, 抓着秦照手指的手也瞬间僵住。

不可否认,她心里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

但也就在同时,她便飞快的冷静下来。

再是如何——

她也不会叫秦绪的阴谋得逞。

所以,她只表情疏淡, 四两拨千斤的立刻回了句:“随手写几个字罢了, 太子殿下谬赞。”

之后, 悄然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身边秦照。

秦照面上表情未有丝毫的动摇和改变,可依着这段时间对他逐渐深入的了解,沈阅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眼底透出的那一丝寒凉之意的。

沈阅心中,不免又忐忑了一下。

她原是抓着他指尖的手指,试着慢慢攀过去, 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再下一刻……

“良辰美景不可负, 太子殿下也莫要辜负良宵。”秦照便牵了她离开, “走了, 回家。”

一直以来,除非是他不屑计较的事, 否则沈阅还从没见他在秦绪面前吃过瘪。

这是第一次, 也是唯一的一次。

其实如果他真要逞口舌之快,自然有的是说辞办法叫秦绪比他更难受。

可……

为别的事争执也就罢了,他不想把自己的妻子做谈资和筹码, 拿着她来说事儿以达到反过来刺激秦绪的目的。

因为——

秦绪, 他不配!

他不配和沈阅的名字摆在一起同时提起, 沈阅是他秦照的妻子, 与他这侄儿半分关系也无。

但是无可否认,他今日确实是被秦绪给气着了。

沈阅能看得出来, 也感觉得到。

可是秦绪骤然提起的这件事, 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沈阅这会儿心里也乱的很, 正好趁着从东宫出来的这一路上人多,也不方便说私房话,她脑子里才开始极力回想,想要试着寻到蛛丝马迹,判断出秦绪究竟从哪儿知道的她的字迹。

左思右想,都不可能。

除了春祺和冬禧那两个丫头,几乎没人会掌握她日常生活中这样的小习惯。

所以……

这也就难怪秦绪一击即中,成功惹到了秦照动怒。

到底也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俩人就已经出了府。

提前等在门口的长赢和冬禧他们都立刻迎上来,护着主子们朝车马停靠的地方去。

走到马车旁边,车夫刚在搬垫脚凳,秦照却一把揽过沈阅的腰,凉声道:“我们今日不乘车了。”

言罢,也未等其他人反应,他便一把将沈阅扶上他的坐骑。

视野骤然被放高放远,这种突然间就鸟瞰一切的视角,叫沈阅猝不及防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惧意。

她微微缩了下肩膀。

再然后,背后就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胸膛,她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中。

沈阅转头去看他。

可是因为身高的原因,两人又贴得太近,她即便尽力仰起头,也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完美的下巴。

长赢等人自是什么话也不会说。

秦照打马就走,也不等他们。

两个丫头赶紧上了车,长赢带着马车护卫识趣的落后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秦照一声不吭,打马慢跑在回家的路上。

夜色中的街道空旷得很,马蹄声踩在路面上,那一串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一下,又一下……

仿佛踩在人心上一样,莫名增加了几分紧迫感。

沈阅斟酌再三,觉得此事因自己而起,她该给秦照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就率先开口:“那个礼单我只是随手写的,我……”

“你这会儿先别说话。”秦照却冷漠的喝止她。

他从未这样疾言厉色的与她说过话,沈阅被他吓得心上猛然一个哆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照话一出口,也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恶劣,心里懊恼了一瞬。

他承认他的确是被秦绪给刺激到了,其实心中也大概明了……

无论是以沈阅的行事还是心思,即使从很早以前皇帝和闻时鸣就有意想撮合她与秦绪,但是在此之前,她也绝不可能和秦绪交往过密。

尤其……

他从初见她就知道她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甚至惧怕和东宫的联姻的。

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私下和秦绪来往了。

可是——

他就是介意!

介意秦绪一个外人居然了解他妻子的某些事情比他更甚!

无论对方是以什么方法或者渠道得来的讯息。

沈阅被他吼住,也低下头不吭声了。

秦照见她如此,心里忽的一阵难受。

有点堵得慌,但又有酸楚中蔓延上来的仿佛是丝丝缕缕的微疼……

起初他自己也没太明白这究竟是种怎么样的心情,但随后才反应过来,仿佛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是见不得自己怀里的这个姑娘再受任何的委屈了。

哪怕……

这委屈是他自己给的!

心里堵得慌,秦照暗暗提了口气,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想软下语气再说点什么,沈阅却先他一步,再一次语气坚定的开口:“这里面有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如果秦照是秦绪那样的人,可能误会也就误会了,她也懒得在拎不清的人面前做无用功,白费唇舌去扯皮。

可秦照分明是个明事理也讲道理的人!

她是想要跟他好好过下去的,所以她愿意积极主动的澄清误会,示好求和。

她转头,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秦照默了一时,就在沈阅心里隐隐开始没底和渐生出几分失望时,他却勒了勒缰绳,驭马朝路边走去。

东宫与皇宫毗邻,这条街正好是在回水河边上。

秦照把马停在河堤上一空旷处,迎面有带着微微水汽的冷风吹来,能叫彼此都更头脑清醒些。

他也没放沈阅下马。

站定才不冷不热丢出三个字:“解释吧!”

沈阅:……

这个别扭的男人!

这该死的仪式感!

不过这事儿毕竟是因她而起,沈阅也不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她只是实话实说:“我与东宫之间从无私下来往,一次也没有。只是因为我外公在东宫任职的原因,早些年太子偶尔会来府上拜访,如果刚巧遇到我在外公书房伺候笔墨,就难免要打个照面,但那一般也就只是问候请安寻常的礼仪交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殿下你知道,四年前我外祖母过世之后我就回了荆州老家,是年初才与您同日回京的,我与他既没有任何私下僭越的来往,更不可能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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