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53)

作者:椰果双黄连

是以两个人经常吵来吵去的。

那次徐绾嫣“呜哇”一声哭出来,她出来瞧,竟然是两个人推来推去,都躺在了地上,虽然不疼不痒的,徐绾嫣还是这样假哭,到最后十五不堪其扰,给她道了个歉。

徐绾嫣转变得极快,马上“嘿嘿”两声,“我原谅你啦。”

舒娘从窗户看着这两人,这才恍惚想起来,俩人都快二十了,再不会这样幼稚。

汤很快就好了,徐绾嫣和十五一人拿了个勺子,站在炉灶前,等着她们的英雄舒娘掀开滚烫的小盅盖子。

舒娘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两只贪吃的小猫,忍俊不禁地隔着布揭开盖子,热气一瞬顶到房顶,汤因着余热还在咕嘟,香气氤氲满屋。

徐绾嫣先捞了一勺自己的汤,等吹凉了赶忙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觉得还算不错,招呼着舒娘,“舒娘,你快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舒娘拿了勺子,也尝了一口,“很好,娘娘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徐绾嫣心中很是高兴,这汤喝得她肚中饿了起来,她又尝了口舒娘的。

舒娘的汤自然最是好喝,她一瞬间有些挫败,可又想着自己第一次已经很是不错,于是也不强求,很是开心地将两个小盅都带回了房间,又盛了半碗饭吃。

她和十五端着汤回去的时候,在院中看见了楚怀信。

还有许名默。

徐绾嫣眉头狠狠皱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楚怀信眼睛微眯,没甚表情,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许名默,浅浅勾了下嘴角,轻哼出一口气,扬了下眉毛,就再也没给他半分眼神。

许名默被他这一套动作给气得不轻,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发现是徐绾嫣。

于是收起了表情,手握成拳,垂在身侧。

只叫了声,“姐姐……”

真真儿是委屈极了,又无辜极了。

徐绾嫣面无表情,同楚怀信如出一辙。

徐绾嫣整体便是圆钝的五官,嘴角又自然地微微上扬,像是春日的桃花精灵,而楚怀信眼型偏长,眼尾暗沉抻出来一条像是女子妆容中的眼线一般,鼻梁高挺,嘴唇偏薄。

两人本没有一丝相似,可此时同样的面无表情,无端的让许名默觉得他们二人十分相似。

许是凉薄的眼神,许是沉下来的气质,又许是瞧他如蝼蚁一般的不屑一顾。

许名默这一瞬间很是心慌,上前两步想解释些什么,然而终究还是停在了那儿,站在台阶下面,仰望着徐绾嫣。

徐绾嫣垂眸看着他,“以后,别靠近丞相府内宅,不单是我这里,前堂和后院的圆拱门,你一步也别想踏进。”

“我会吩咐人守在那里的。”

“姐姐!”许名默急起来,“可是,下午你还愿意同我聊天说话的,我来是因为听说你晚上没用膳,特意来瞧瞧你的,姐姐,我……”

楚怀信的眉心微蹙。

徐绾嫣冷冷地看他一眼,院中小厮得了十五的吩咐,赶过来将他架走。

他一路喊着,一位小厮嫌他吵闹,从怀中摸出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一时间,后院寂静无声。

经过楚怀信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厮的动作慢了下来。

楚怀信面不改色,在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河北的货,殉了。”

许名默眼睛瞪大,挣扎着,又被狠狠控制,呜咽着被拉出了后院。

徐绾嫣端着汤盅,低头瞧着楚怀信。

楚怀信也站在台阶下面,仰头,被月光照着,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瓷白。

他单眨了一只眼,朝她笑着,眉眼愈发深邃,眼下乌青又冒了出来。

徐绾嫣:“你怎么回来了?”

楚怀信抱着臂,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站上台阶,“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了。”

他伸手接过徐绾嫣手中的东西,被香气扑了满鼻子,瞬间勾起了饥饿。

“你晚上怎么没用膳?”他现在徐绾嫣右侧,为她挡着晚风。

徐绾嫣支吾道:“晚上醒来的时候不太饿,就没吃……”

楚怀信眉毛扬了一下,用脚轻轻推开门,“现在呢,又饿了?”

“嗯……”她收起一身的冷气,整个人柔和得很,像是照在楚怀信肩上的月光般。

楚怀信将汤放在桌上,十五也跟着把那碗也放在桌上,随即带上了门,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两盅汤,半碗饭。

徐绾嫣眨了眨眼睛,“我再给你盛碗饭去。”

楚怀信拉住了她,指尖微凉,“不用了,我晚间用过膳了——怎么做了两盅?”

徐绾嫣将今天下午到晚上的事全都讲给他听,楚怀信一边听着一边掀开汤盅的盖子。

枸杞,栗子,鸡腿。

他偏了偏头,一半听着徐绾嫣讲着的事,一半思索着这碗汤是什么意思。

徐绾嫣将事情都讲完,便扒拉了一口饭吃,又将鸡腿夹出来,自己咬了一口,觉得很是不错,递给了楚怀信。

“喏,你尝尝,这盅是我做的。”

“……”楚怀信张口咬了一下,缓慢咀嚼写鸡腿肉,“你是……做给我的?”

徐绾嫣同鸡腿做斗争,又夹了块栗子,点头,“对呀,我和舒娘学的,还不错吧!”

楚怀信手指抵着额头,“嘶”地吸了口气,“不错,不错……”

徐绾嫣吃得快活,半碗饭都未吃完就撑了,剩了两口凉饭递给了楚怀信。

楚怀信任劳任怨地接过剩饭,舀了一勺汤浇在上面,又问:“我要全喝光吗?”

徐绾嫣擦着嘴,“不用吧,你不是用过晚膳了?别撑着。”

楚怀信缓缓吐出口气,轻松两分,将饭都吃完,便叫人将东西撤了下去。

徐绾嫣沾了一身的油烟味,先去沐浴,楚怀信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才跟着进去。

楚怀信洗澡的时候,徐绾嫣正坐在外面擦头发,她垂着绸缎似的长发,一边慢慢擦着,一边同他说着话。

“这样晚,宫门都落锁了,你怎么回来了?祝参不是说,翟庄也在宫中住吗?”

楚怀信快速地擦着身子,从桶中走出来,带起稀里哗啦的水声,“达瓦王子走得时候正好赶上宫门落锁,我和翟庄用了个晚膳,琢磨一阵实在无趣,便翻墙出来了。”

“……”徐绾嫣迟疑着,“翻墙?宫墙那么高,你们怎么翻出来的?”

楚怀信没穿里衣,直接光着上身滑着水珠走了出来,“宫门落锁了若是再开不合规矩,我同翟庄商量一下,踩了位守门小兄弟的肩膀,翻出来的——你这巾帛给我吧。”

说着,他把徐绾嫣擦头发的巾帛拿走,在身上草草擦了两下,穿上外衣。

“……你俩便是住上一晚上又如何?”徐绾嫣颇为无语,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小兄弟也真是无妄之灾。”

“我倒是想,反正我又不是离了娘子就不能活的那种男人。”楚怀信又翻出一块新的干巾帛给徐绾嫣擦头发,面上有些不知名的骄傲,“我刚躺在榻上,翟庄一会儿翻一个身,一会儿翻一个身。”

“哎呀,我不在家,阿诚会不会哭呀?”

“哎呀,阿诚要是醒了,吵着佩儿睡觉怎么办呀?”

“佩儿会不会想我呀?”

他惟妙惟肖地学了好一通,徐绾嫣憋不住的直笑,“是吗?你没这样吗?”

楚怀信轻柔地擦着她的头发,“怎么可能,我当然是乖乖了,小满让我好好在宫中,我就好好在宫中,谁像他。”

头发擦干,楚怀信又拿梳子梳顺,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几乎亲出了声。

徐绾嫣推着他的胸口,“诶呀,快睡觉了,明日你还得早起呢。”

楚怀信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将她抱起来,惹得徐绾嫣惊呼一声。

他将人妥帖地放在榻上,用被子裹成个粽子,徐绾嫣动弹不得,他就从眼角吻到人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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