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5)

作者:椰果双黄连

作者有话说:

楚子哥:小满不喜欢梅花?没道理啊。不喜欢喝茶?我尝尝,唉尝不出啥味道来啊也。那是花瓶不好看?赶明儿换一个吧,女孩子嘛,喜欢亮晶晶的很正常。

徐绾嫣:呜呜呜,他不懂我呜呜呜。

祝参:我那哄不好老婆的直男上司

第4章 流氓

听见她这话,十五愣了片刻,哽住许久,才道:“应当不是吧。”

徐绾嫣撑着床榻,又道:“我最近情绪不稳,又食欲不振,听姐姐说,她当初有孕时就是这样的。”

十五又问:“那娘娘月事可准?”

徐绾嫣:“……”

她不记得了,听太医说,她失忆了。

是以她哀怨地看了十五一眼,捂着胸口,自顾自地难受。

太医就在偏殿,来得很及时,被小宫女拉进来,匆忙之中还低着头不敢直视徐绾嫣,“娘娘。”

徐绾嫣点了点头,接过十五递给自己的披风,轻轻咳着。

太医上前给她把脉,只道:“娘娘无大碍,只是今日情绪起伏过大,再加上娘娘先前的老毛病,吐出去便好了大半了,回头让小厨房做些山楂羹养一养即可。”

徐绾嫣狐疑地看着他,踌躇许久,问:“我不是有喜了吗?”

太医听了这话颇显诧异,顶着主仆二人的目光又将手搭在徐绾嫣的腕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按着。

“这……确实没有啊。”太医捋着胡子,认真道。

徐绾嫣叹了口气,“下去吧。”

太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十五,最终还是将十五拉到一旁,小声道:“一会儿我写个药方,你早晚给娘娘煎服,其他的就按照晚间我说的那般即可,若是娘娘有些什么偏执行为,勿要忤逆,能顺着她便顺着她。”

十五重重点着头,带太医下去写方子了。

徐绾嫣仰头躺在榻上,手掌搭在腹部,小心地揉了两圈。

她觉得她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可是他惴惴不安,想要逃出来。

太医会不会是得了楚怀信的命令,不和自己说实话呢?

她就是怀孕又如何?会挡了朗月公主的路吗?朗月公主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能继位吗?他还想立一个外族血脉的孩子为太子?

这几年以来,楚怀信好像从未和自己聊过想要一个孩子的事,他是单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徐绾嫣思及此处,脑中又闪过无数的想法,最终她一翻身躺到床榻的最里侧,眼角又流出一滴泪来。

是娘亲没本事,自己得不到楚怀信的喜爱,连带着你的爹爹都伙同太医隐瞒你的存在。

雪渐渐小了,不到半刻钟,楚怀信便到了金銮殿。

殿内的小厮宫女们忙走上前来,将他肩上的落雪掸去,又把殿内暖炉中的燃灰拨弄一番,殿内很是暖和,又有小厮拿着巾帕递给楚怀信。

楚怀信接过巾帕,擦拭着额前几缕被雪打湿的碎发,问道:“漠北可派了人来?是谁来的?”

祝参从殿外走进来,弓着身子道:“是朗月公主的哥哥亲自前来的。”

楚怀信眉头紧紧皱起来,“她哥哥?她哥哥不是前几日刚回漠北吗?”

“阿拉坦王子晚间得了使者递回去的信,刚刚走出都城便策马回来了,眼下正在正殿侯着皇上,怕是讨要一个说法呢。”祝参袖口拢在一起,语气平淡然而句句担忧。

楚怀信狠狠叹了口气,如今他登基不到半年,若是漠北以此为由真的攻进来,怕是承受不住。

哪个男儿没有血性,若只让他同那些将领们冲锋陷阵,自然是无比英勇之事,然而楚国不止有士兵,还有老弱妇孺,她们经不起折腾。

更何况漠北如今正值兵力最强之时,楚国恐难以一战,到了边境也是让将士们白白送死罢了。

既然如此,他大概只能玩点儿阴的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两国交战不一定非要拼个刀枪棍棒。

他挥退了一众宫人,回身从偏殿软榻上拿起悬挂装饰用的匕首,上面镶嵌着些许宝石,亮堂极了。

他将这匕首递给祝参,比量了一下位置,“你微微矮些,划我一刀。”

祝参手中握着匕首,嘴唇微张,一双丹凤眼里满是疑惑。

“使些苦肉计罢了,一会儿再去偏殿拿点嫣儿的妆粉抹到我嘴上,阿拉坦要是还想回去发兵,怕是得掂量掂量名声了。”楚怀信将左胳膊往祝参那头递了递,还不忘嘱咐他:“别太用力。”

祝参磕巴了半天,“可是漠北国好似不太在乎名声……”

楚怀信“啧”一声,“无碍,我比他还流氓些,等我进去了,你就派人往周围各个国传消息,说他们漠北国欺人太甚,派公主来刺杀,楚国皇帝眼下已经起不来榻了,我让大燕那些文臣们天天笔伐,烦不死他。”

漠北同大燕向来也不和——漠北如同刺头一般,倒是与诸多国家都不和,仗着自己是游牧民族,多方挑衅。周遭的一些国家,正史里恐怕还给他留些面子,野史里都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楚怀信每每翻看都乐不可支。

祝参壮起胆子,顶着弑君的罪名,微微下蹲成和朗月公主差不多的身高,在楚怀信胳膊上划了一下。

他划得很讲究,血液没有喷涌而出,只是一点一点渗出来,很缓慢没有什么致命风险,大抵只是会疼上一疼。

楚怀信吸了两口凉气,去徐绾嫣早些还在这住时留下的化妆台而去,擦了点妆粉抹到唇上,看起来就有些命不久矣的模样了。

“真憋屈啊,要不是……”他嘟囔了一句,然而话说到一半便停了,再没往下说,目光却停在了某一处。

偏殿挂着一副地形图,是去年新绘的,楚国地处中间,北上是漠北,西方是大燕,东方是一些琉球小国,南方多是些樟木林,还未有人深入探寻过,大抵里面也有属于自己的国家。

周遭国家众多,将楚国挤在中间动弹不得,太上皇重武道,多方征战开疆拓土,然而留下许多后患,先皇文武并进,拆东墙补西墙,等到了自己这……

他还不知该当如何呢。

治国之道他只学了须臾数年,然而只是纸上谈兵,虽然多朝功臣都言说他天资聪颖,但事情总是这样猝不及防,他刚囫囵地长出双手双脚,一时之间众人便逼着要他跑起来了。

一个国家的帝王大抵就决定了这个国家未来该是如何,楚怀信有时自嘲,大概百年的雄鹰传到他这儿就变成流氓路数了吧。

管它六七八氓,楚国现下还好好存在着,便不错了。

他捂着胳膊,随手抻了块布包扎着,“今日穿身白衣衫好了,这样深的颜色,看不真着。”

祝参跟在他后面,往正殿而去,边走边道:“左右皇上都要往外传这假消息,便是不受这个伤又如何?难不成他国还会来求证皇上您是否真的受伤了吗?”

楚怀信脚步一顿,偏头瞧他一眼,咬着后槽牙,“闭嘴。”

祝参只好低头闭嘴,推开正殿的门,换上一副正经样子。

正殿灯火微暗,只有壁上挂着几盏灯,殿门一开,风也随着进来,吹得那烛火愈加摇晃起来。

阿拉坦王子站在殿中,一身戎装,脸上横肉向下垂着,身高极高,带着草原人的肃杀气息,腰间别着一把弯刀,没有刀鞘,只有刀刃在光的映照下不动声色得凛冽。

楚怀信想:他也不怕戳着自己。

祝参担忧地抬头看了阿拉坦一眼,又飞快低头,心中暗暗想着,若是阿拉坦王子真和皇上打起来,恐怕压都能把皇上压死。

然而楚怀信还是那般,没有一点紧张,脚步没有半分虚浮,顶着阿拉坦毒蛇一般的目光,坐在了正座上。

阿拉坦也缓缓转身,身上的甲胄哗啦哗啦直响,一字一顿道:“妹、夫。”

楚怀信含着微笑,装作不经意地瞧了自己胳膊一眼,“不敢当王子这一声妹夫。”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