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60)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堂堂太守府内,说不放心,这到底是不放心谁?这不是摆明了说不放心他这个太守么!

徐知言脸上的笑容一丝都挂不住了。

“王爷说笑了,您在太守府住再安全不过了。”

赵墨哦了一声,寒暮嗯了一声,就都不再搭理徐知言了,可给这位太守气了个够呛,又不能发火,还得陪在人家身后。

把太守府溜达了个遍,寒暮瞥了赵墨一眼,示意他太守府的地形他已经全都记下来了。

赵墨抽出腰间的扇子扇了扇风,伸了个懒腰:“太守府也就这样,没什么好逛的,走吧,咱们去府城逛逛,这住的问题就交给太守大人吧。”

转头对徐知言说:“太守大人,本王去逛、不,去外面调查下,这些士兵就有劳大人安顿好了,别忘了在主屋外头加一张睡塌,要软和。”

两人走后,徒留徐知言在原地气炸又不能发作,毕竟那么多士兵在,人多眼杂,别又传了什么话到九皇子这位爷的耳朵里。

叫来管家安排好事宜,徐知言揣着一肚子气跟着小厮出了门,在街上转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才岔到一条巷子里。

赵墨和寒暮蹲在楼顶上看着马车进到巷子里,住进太守府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不,急急忙忙找对策去了。

寒暮盯着马车说:“你说的那个太医院的人真的能治好我师父?”

赵墨摇着扇子叹了口气:“带你出来玩,你就不能放松点?”

寒暮:……

刚刚还让他记下太守府的地形,现在又盯梢怎么就转口就说成了带他出来玩的?

马车停在一处小门外,徐知言下车后敲了三下门,里面一个小童探头看了眼,放他进去了。

见寒暮不说话,赵墨又改口:“放心,院首那医术治好你师父不成问题,看我多好出来办事给你捎上,这回头事成了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找我皇兄要人不是更方便?”

素来话少的人继续保持沉默,直觉告诉他赵墨纯粹是怕无聊才带上他的。

“阿欠!”院首打了个很响的喷嚏,打的脑瓜子嗡嗡的,落在他肩上的鸽子被震的扑腾着翅膀飞到旁边去了。

鸽子的脚上赫然绑着一个小竹筒。

赵渝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纸上的字映入眼中,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流民暴动、杀赵墨,赵渝不详,天降灾。】

沈霖凑过来看纸条上的字:“真狠啊,对方不知道九皇子来干嘛的就要杀人家。”

“吃不吃鸽子?”

赵渝这话让沈霖一愣,这话题有些跳,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无辜的鸽子身上,鸽子似乎感觉到的危险,缩了缩脑袋,绿豆大的小眼睛扑闪扑闪的。

“不不不,不吃不吃。”沈霖连连摇头,鸽子是无辜的,它只是送个信而已,犯不着吃了人家,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赵渝笑着把信放回竹筒里,绑回鸽子的脚上,让院首把鸽子放了,让鸽子回太守府去。

沈霖面露不解:“皇上你不重写一个放进去么?”

赵渝意味深长的一笑:“抓人抓脏。”

沈霖下意识接:“捉奸捉双?”

赵渝:……

院首:“咳咳。”

沈三哥: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赵渝:“走,看热闹去。”

第70章 脚底抹油右丞相

徐知言终于等来了回信,信上的内容和右丞相所说无二,可问题在于九皇子住在太守府,九皇子带来的人里竟然还有个厨子,说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从洗菜做菜到上菜都是九皇子的人亲自经手,顾忧转了几次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如右丞相所说,煽动流民、放流民入城,再伺机行动了。

“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徐知言连忙将信纸收起来,只见赵墨大喇喇地走进来。

“太守大人,本王看见一只鸽子飞进来了,想抓来玩玩,没打扰到大人吧?”

徐知言连忙道:“当然没有、当然没有,殿下喜欢鸽子的话,下官找人给您买几只去?”

垂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抓着信纸,见赵墨没有要走的意思,徐知言又试探性的开口问:“不知殿下还有何事?”

“本王有个疑惑,太守大人学识渊博不妨为本王解解惑。”赵墨坐了下来,面上带着三分疑惑。

徐知言只能说:“还请王爷明示。”

赵墨问:“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为何西城门紧闭且不让人靠近?”

徐知言答:“这西城门年久失修,故而紧闭,待出了雨季修缮后会开放的。”

“哦。”赵墨恍然,拖长音又问:“那为何将流民关在城门外不管,既不施粥也不施药?”

“那些混在流民里时不时想鼓动人家起义反抗的人是什么人?”

“为什么官兵会在夜里去撞商户的大门?哦,还翻人家的墙。”

赵墨每问一个问题,徐知言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最后脸上一丝血色没有,额上渗出细密的一层汗珠。

九皇子不过进城一日,为何什么都知道了?九皇子根本不是来查贡品失窃的,他一开始就知道江南府的动静!

是了,不然查一个贡品失窃而已没必要带这么多兵马。

徐知言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史书上是如何评论自己的了、耳边似乎传来了后人的讥讽、责骂声。

徐知言“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声泪俱下:“殿下明鉴,下官是被人以家人性命相要挟才不得不听人指令的啊!”

沈霖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徐知言变脸的一幕,这人眼眶一红眼泪就出来了,变脸之快令人惊叹,他要是有这本事小时候不知道能少挨多少顿打。

“何人相要挟?”赵渝走进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给你写信的那个人?”

看见赵渝,徐知言的手上的信都快握不住了。

“是、是右丞相!是右丞相要下官做这些事的!不然下官万万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沈浪若有所思,难怪那日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是右丞相啊。

徐知言把事情全都倒了出来:“是右丞相他突然找到臣,要臣听从他的拒绝流民入城,不给吃不给药煽动流民暴动,还要臣直接抄了沈家的家,为的是拿到沈家的财产。”

把事情推到右丞相身上,徐知言的思路一下子打通了:“但臣以师出有名不能落人话柄为理由拖了好些日子,最后右丞相说如果在九皇子进城前拿不下沈家就要臣家人的命,臣才不得已派人去沈家。”

好家伙,把自己说的好无辜,直接塑造了一个小心周旋的好官形象。

沈霖蹭到赵渝身边,小声问:“皇上,右丞相要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赵渝看着徐知言似笑非笑:“是啊,为了什么?”

“为了……右丞相定是记恨陛下让他闭门思过!”

沈霖:“闭门思过?”

就这?

赵渝纠正:“是在家养病,养好了再归朝。”

赵墨在一旁时不时的打量一眼这个沈家幺子,他未来的皇嫂。看着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可偏偏每句话又都说在了点上。

帝王的视线扫过来,带着淡淡的警告,赵墨摸了摸鼻子,不是吧不是吧,多看两眼都不行啊。

徐知言梗了下,又道:“也许右丞相有不臣之心也不一定,臣也不知道右丞相是何居心。”

赵渝看向沈霖:“你觉得右丞相是何居心?”

沈霖摇头:“不知道,我就奇怪一点,右丞相未卜先知、先下手为强么?”

提前预知有水灾,南下,抓太守家人为要挟,这说书的怕是都不敢这么写。

沈霖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懂。

目光都集中在徐知言的身上,想要看看他还准备怎么来圆话。

此刻的徐知言已是六神无主,掌心的汗已经将信纸浸湿了,他努力想集中精神来思考问题,大脑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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