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58)
皇帝走后,沈父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刚刚跟皇帝一起吃饭了?
一碗汤出现在沈父面前。
沈母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就知道你上不了台面肯定吃不了多少东西,我让小厨房煨的汤,喝吧。”
沈父活动活动手指“唉”了一声,端起汤就喝,沈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沈霖笑的直打跌,进屋时头差点撞到门槛,赵渝不动声色的用手隔了一下。
“皇上你看见我爹那表情了么?大概是想笑那嘴角一直抽抽,他连炒菜的生姜都给吃了,还有我娘那嫌弃的眼神,哎呦喂笑死了!”
赵渝意味深长道:“令尊慢慢会习惯的。”
沈霖摇头,算了算了,别他爹没习惯先给他笑出个好歹来。
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沈霖抱着果盘盘腿坐到塌上,笑的肚子痛他需要缓缓。
吃饱了,窝坐了一会,人就开始犯困,揉了揉眼睛,沈霖打算说说话来缓解下困意。
“皇上,今天上午这么一出,后面是不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热闹看啊?”
赵渝摇头:“不会,赵墨快到了。”
上午的事情解决的办法有很多,采取这种办法无非是为了激怒太守府的人,加上赵墨快到了,他们要么直接动手要么拖到赵墨走后。
徐知言不知道赵墨来的目的是什么,未免夜长梦多,他们只有第一条路可以选。
接下来就不是看热闹了这么轻松了。
太守府白日调动兵马的动作再怎么遮掩都有迹可循,晚饭后,沈霖喝下赵渝端给他的消食茶后很快就困劲上头。
用力睁了下眼睛,眼皮支撑不住,上下打架,片刻后,人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赵渝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仔细将门窗都关好后出门去找沈母了。
宵禁后,街上空无一人,兵马疾行的声音格外清晰。
几百名官兵将沈府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兵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就抱着撞门木开始撞门。
撞击声格外大,坐在内堂的赵渝将这动静听在耳里,眉头紧皱,这动静持续久了怕是会把沈霖惊醒。
“何顺。”
何顺应声吹响了手中的哨笛,黑暗中埋伏着的人听到动静,闻声而动。
一只响箭疾行而至扎入撞门人的后背,另一只也随即而扎进另一个人的后背,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地。
笨重的撞门木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支撑,其他几个人也抱不住,被压倒在地。
“谁!”一下子损失两个人,官兵中出现了短暂的骚动,为首的官兵高声道:“今日撞开了这门,重重有赏,若连门都进不去,那兄弟们就只能被大人发配到矿山去做苦力了!”
这话一出,很快又有人冲上去抱起撞门木开始撞门,其他有的官兵拔出佩刀围成圈面朝外面。
“啧!”躲在暗处的沈浪暗骂一声,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一同射箭。
“且慢。”院首按下沈浪放在箭羽上的手,将一个纸包递给他:“把这个绑到箭头上,今天弄出来的新药,试试看效果。”
“噗”的一声,沈浪射出的箭正好打在一名官兵的刀上,纸包散了开来,里面的药粉如青烟般散开。
夜风一吹,瞬间倒下了一片。
“何人在此干扰官府拿人!”为首的官兵一手举着刀一手捂着口鼻高声道:“官府办案,识相的快滚!”
“狗屁的官府!一群强盗!”沈浪嘴上骂着,手上利落的在箭头绑院首特制迷烟包,瞄准了官兵的刀面射箭。
官兵发现了箭射来的方向,奈何这箭上的东西不论是打在刀面上还是落在地上都会散开,青烟随风而散,官兵倒下一片。
第68章 顾忧
“不好了!后院有人翻墙进来了!”后院洒扫的妇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说。
赵渝眸色一沉,冲了出去,何顺紧跟其后,两人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沈母按下沈父:“你带一部分人继续在这守着,防止别的地方再需要人手。”
说完,带着院中一半的人往后院去了。
沈霖的院子在后院,院中一棵参天大树十分显眼,从外墙翻进来的官兵进来没有目的,于是直接奔着大树的方向来了。
赵渝赶到时,十几个官兵正举着刀轻手轻脚的往院子里走去。
幽深的眼底腾起汹涌的杀意,几个起落落到官兵面前,官兵们举起刀正要呵斥,他将手指竖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股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虽然是面对着一个人,却仿佛被凶兽环伺般骇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何顺随即赶到,手脚利落一掌击晕一个,这是小公子的院落,陛下想必不会同意让这脏血玷污了的。
身边的人倒了下去,反应过来的官兵哑着嗓子要出声,只觉胸口碎裂般的疼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赵渝脚尖向上一转踢在另一个人的颈间,那人闷声倒下。
沈夫人带着人匆匆赶到时十几个官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她并未多问,直接命人将这些官兵堵住嘴捆起来丢进柴房。
正门。
院首示意沈浪:“那边有一条小鱼溜走了。”
沈浪冷笑:“走,带着‘礼物’跟上去。”
黑暗处出现一群推着板车的人,他们手脚利落的把地上昏迷的官兵搬到板车上,还不忘带上撞门木,远远跟在逃走的那个官兵身后。
太守府里右丞相和徐知言闲闲的对弈,嘴角挂着闲适的笑意,今夜派出去那么多人,区区一个沈家就算他们有防范又如何?
自古民斗不过官。
逃回来的人神色狼狈的求见。
看着只回来一个人,两人嘴角的笑意垮了下来,徐知言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装着棋子的瓮,玉制的瓮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全军覆没?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徐知言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跪着的人身上砸。
在沈府门前未受重伤的人此刻被砸的头破血流。
右丞相也是脸色极差,原本想趁着宵禁直接把沈家人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碎了,九皇子又即将抵达,一旦九皇子到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如果沈家人到九皇子跟前告状,如果九皇子发现了城外的流民……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就是将九皇子扣在江南府。
徐知言发了好大一通火,更多的是气沈家竟然敢和官府作对,本以为十成十能成的事竟只有一人仓皇逃了回来,究竟是沈家当真如此厉害还是沈家背后有人指点?
徐知言面如土色:“丞相,接下来该怎么办,送出去的信还没收到回信,这九皇子带兵进了城的话当如何?”
“当如何……”右丞相冷着脸,做事的时候畏首畏尾担心人言,失败了又来问该怎么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右丞相冷着脸说:“九皇子进城当然好吃好喝的待着,告诉顾忧上次一失败我可以不追究,这次他要是留不下九皇子和那些士兵,我让人敲锣打鼓把他送到皇帝跟前去!”
徐知言猛地抬头:“全留下的意思是——咱们这是要擅自行动,那万一——”
“没有万一!”右丞相冷哼:“原本我就没想过要让九皇子活着离开江南府,你放心,那位定会乐得见到九皇子折在这里的,你要知道九皇子现在可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杀了九皇子,就是折了皇帝的一条胳膊。
徐知言咬咬牙应下了,既已上了这条船也只能唯命是从了。
右丞相浑浊的眼睛盯着徐知言一字一顿道:“切莫瞻前顾后。”
“早前我就说过你这种性子当不了京官,将你外放,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读书是为名利不假,可要命要利要脸、这就是不行!别什么事都要做到事出有因名正言顺,你要记住,只要推翻了赵渝改写了历史,那史书上你就是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