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57)
见院首走近,两个中年人挡在马车前一脸警惕:“你胡说什么!乱说话一会官爷给你也带走!”
“嗤。”院首嗤笑一声:“敢不敢在这待上半个时辰,这东西药效不长,半个时辰以后他这红疹就开始消退了。”
为首的官兵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伸手就要推搡院首:“什么人敢在此干扰公务?”
院首侧身让开,身形诡异的穿过官兵和中年人,窜上马车直接塞了一粒药丸在车上人的嘴里。
“大胆!”官兵恼羞成怒拔出刀来指着院首:“来人,把这个干扰公务的人押回去!”
官兵把马车团团围住,气势汹汹。
围观的人突然大叫:“你们看这个人脸上的红疹子已经在退了!”
“真的在退了!”
“所以他们原本是想栽赃沈家?”
“最近好像总有人找沈家的麻烦,昨个儿混混闹事官府都没管。”
“那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我听说之前沈家要去城外施粥也是官府不让才没成的。”
“先前也只有沈家的米铺不现量,今天沈家米铺关门,我去别家买,多买一斤都不给,那伙计还拿话刺歪人,可叫我给气的啊!”
不消多时,马车上的人脸上的红疹在众人的注视中,退的一干二净,院首抓起他的胳膊撸起袖子给外面的人看,胳膊上也是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马车上的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他求助的看向为首的官兵:“大人这、这咱们、这——”
“闭嘴!”为首的官兵呵斥了一声,瞪了他一眼,把刀收回刀鞘,对着手下闷声道:“走!”
沈浪藏在人群里,捏着嗓子说:“听这个意思他们好像是串通好的啊!”
“是啊是啊……”
院首对着马车里的人说:“回去告诉给你药的人,有我在,这江南府里他掀不起风浪来。”
说完院首跳下马车,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扒着门缝看完这一切的沈霖直呼刺激,侠医!不过这个侠医的声音还怪耳熟的。
等沈浪回到客栈,院首已经恢复老者的模样坐在房间里吃饭了。
沈浪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院首看了眼沈浪的身后:“陛下没跟你一起回来?算了,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一国之君,一天到晚粘着人家小孩儿,真想叫那些大臣们看看平日里严肃的帝王私下里什么样的。
视线落到沈浪面无表情的脸色,院首“嗨”了一声。
“重新认识下,我叫季和,在宫里行医脸嫩的话人家不信服啊。”
虽然这诸多原因中最小的一个原因。
反正有了沈霖这一层,沈家只有站在皇帝身边这一条路,恰巧他一眼就看出那马车上的人是吃了药出的疹子,揭穿对方是最方便的,事后再恢复伪装任对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身上来。
沈浪看了眼院首拿着碗的手,他就说么,一个老头的手背皮肤怎么会这么白嫩,搞了半天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子。
看出来这个冷面青年的想法,院首晃了晃脑袋:“非也非也,我三十有二,比三少可是大上六岁。”
沈浪:……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
他问:“你在马车上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院首慢条斯理的给鱼挑刺,在沈浪脸色变黑之前才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先吃饭吧。”
哦豁,这脸怎么黑的跟锅底似的,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沉不住气……
院首垂眼,想起那个被在崖下救起,奄奄一息的少年。
第67章 夜袭
沈府
沈父转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口中还时不时念念有词,一旁的沈母捻着绣针刺绣。见自己的夫人一点都不着急,沈父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有心情绣花?”
沈母没好气白了自己丈夫一眼:“你怎么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热锅上的蚂蚁?我现在就是火上烤的蚂蚱!你又不是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那可是——”
“当今天子。”沈母淡定的接话:“怎么你还想把人赶出去?”
“别乱说!”沈父给沈母的话顶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昨夜小儿子回府,沈父高兴的不行,结果今天上午门口闹事的散了以后,皇帝竟然也来了,还让人给他安排住在小儿子院子里住下。
那可是皇帝,一个伺候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沈母把针在头发里蹭了下:“怕什么,咱儿子是吉星,而且我看皇帝很亲民,不是那种随便治人罪的人。”
吉星不吉星的,其实她并不相信,她只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有些看不透皇帝看沈霖的眼神,有一瞬间皇帝看沈霖的眼神就像是守护着自己领地的凶兽,再一看又回归了平和。
她这幺儿打小就皮,意外昏迷三年多,如今醒来她只求他能够安康欢喜。
完全没有被自家夫人的话安慰到,沈父心中焦虑更甚,只是他又开始焦虑别的事情。
“这中午该做些什么来招待皇帝?咱们府上的厨子可比不了宫里的御厨啊!”
沈母干脆不理他了,手上利落的打了个结,一幅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枝图映入眼帘。
沈霖的小院子里,叫沈父急的都要掉头发了的赵渝,正拿着个小铲子蹲在沈霖旁边,一起挖宝。
这树下埋了不少东西,由浅及深,挖出来了好几个小盒子了。
盒子里大到银票银子小到一个骰子,什么东西都有,再往下,铲子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罐子,把旁边的土扒了扒,露出来一个酒坛子。
“啊,是这个啊。”沈霖扔掉铲子把酒坛子取出来,晃了晃里面还有水声,他兴冲冲和赵渝说:“皇上,这个是我第一次喝过的酒,不过后来我也没再喝酒过就是了,醉酒太难受了。”
酒是好酒,就是喝了一口他就醉的找不到北了,听说酒埋土里放的越久越香,他就学着人家把酒坛子封好给埋了起来,没想到还有小半坛酒。
“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了……”沈霖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哇,好香。”
赵渝拿过酒坛,晃了晃里面的酒液说:“应该还能喝,既然今日挖出来了,就今天喝上一杯吧。”
沈霖点头:“也行,不过我得换个东西装,要是给我爹知道我挖了坛自己喝过的酒给你喝,那还不得一脚给我踹房顶上去。”
一想起来皇帝来府上,他爹那诚惶诚恐的表情他就乐呵,还是他娘厉害,只是微微吃了一惊顺带掐醒了惊呆在原地的沈父。
太守府
上午在沈府门口闹事的中年人和官兵跪了一地。
老人怒斥:“一群废物!还有你顾忧,顾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顾忧垂着头掩盖住眼中的愤恨,他没想到顾小河竟然还活着,今日还坏了他的事!
等人发完了火,徐知言把人赶出去,低声问:“大人,接下来该如何?”
老人眼神阴沉道:“既然如此,直接带兵 冲进去把人抓出来!”
徐知言面露犹豫:“这……”
老人皱眉斥责道:“这什么这?若不是你非要师出有名,沈家早就是我们的掌中之物了!读书读迂腐了你!”
“是。”徐知言咬咬牙领命。
“慢着,得了沈家的财产,再将沈家那个小儿子其实是个祸星,沈家覆灭、江南水灾都跟他有关系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一切要在九皇子到之前做好,动作利落点!”
“是!”
老人冷哼一声,推开窗看着阴沉的天色,露出一抹冷笑。
在家养病?他一路爬到右丞相的位置,岂是会任人拿捏的人?
沈父几乎是僵硬着吃完了一顿饭,舌头都是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下了什么,沈母扶额,嫌他丢人。
她吩咐人准备了一些解腻消食的水果让沈霖带回院子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