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86)
柔软的耳骨蹭在脸侧,熟悉的气味灌入四肢百骸,压制住起雾的眼球,同着助理挪着人放倒在了后座。
好在车买的够大,虽说睡得不适但也有充足的位置。
助理并不跟着上车,把酒店的房卡递给方时一,又道了声谢。
方时一是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眼睛盯着霓虹的路,神智却跑到了后座那人身上。
后视镜只能看到一抹银白的头发,没有戴耳钉……
车停在酒店外的柳树下,这个点的住宅区附近没什么人,方时一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冰凉的皮套艰难地抚下他杂乱的思绪。
后座的人没有动静,微弱起伏的身子好似已然睡熟。
方时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吸口气,才能喊出两声卡壳的“问先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数着窗外再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
方时一总算干脆地摸上房卡。
“砰”地一声,下车拉开了后门。
淡淡的酒气从密闭的空间里细滋慢长地涌出。
问秋躺倒在后座,看不清眉眼,只能衬着月光勾勒出下颚分明的棱角。
指尖在晚风中摩挲得大力,指甲抠进肉里,疼得刺人。
方时一躬身探进车里,刚要将人叫醒,却忽得被人拽住了手。
问秋的力气很大,方时一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再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拉倒压在了后座。
他还没张口说话,甚至没弄清当前的状况,身上的人却突然压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尖锐的牙啃得人刺痛,手上要推,一个“问”字还没脱出,问秋便把他的双手扣得死紧。
膝盖挤进躺倒的□□,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压制住潜伏已久的猎物。
舌头叩开牙关长驱直入,予夺口腔中仅有的氧气,将所有具体的语句只化成一声声挣扎的□□。
嘴中的血腥和酒气混作一团,方时一觉着连舌头都被人咬破。
亲咬得几近缺氧,问秋才总算松开了嘴,氧气从四面涌入,胸腔都在不停起伏,没等这一波过去,锁骨上却一疼。
问秋咬得很深,混着滚烫的热泪融进颈脖,松口了才沙哑地冲方时一压抑道:“你不认我!”
“你叫我问先生……”
“你明明知道……”
“如果我没认出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他……”
问秋嘴上骂得哽咽,埋在方时一的肩头,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
“不是说了不抛下我吗?”
车停在酒店外的柳树下,被月光挪动的阴影盖住车身,街上都略显寂静。
方时一撇着头没再挣扎,反倒是问秋抬起头来看清男生面上的大片泪痕时瞬间慌了神。
他仓惶地用手指抹去方时一眼角的泪:“怎么……”
“我弄疼你了吗?”
问秋将自己的委屈抛之脑后,语气慌得不行:“对不起,你别……”
“操。”
方时一咬着牙,两年来的怒气一瞬间填满心头。
“□□的爱在不在。”
他拨开面上的手,眼里都要泵出火光:“你过来一年半没找过我,我凭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问秋瞳孔一缩。
“你反正……”嘴唇抿得死紧,眼角的水痕泛着光滑下,到底还是说不下去。
“反正……我怎么都行。”
他言不由衷,但说的好似又确是实话。
手想将人推开却又握得死紧。
“我……”
“我不可以。”
身上的人忽得打断道。
模糊的眼前只能看见眸中细碎的光,问秋俯下身子,将眼睛贴在方时一的脸侧。
嘴唇呼出的温热打在耳垂上。
问秋的声音脆弱地好像幼兽:“我没有你不可以。”
第65章
不管思绪再怎么百转千回,还是被这一句话说得心麻成了一片。
方时一心软嘴硬,咬牙骂着叫人起来,帮许晓送单主安全进了酒店房间后的一切如同打仗。
嘴唇被咬得破了皮,在昏暗的酒店里只能尝到满嘴的血腥味。
花洒中的热水淅淅沥沥喷下,在玻璃墙上氤氲出整面的雾。
方时一比问秋高上一两厘米,比起先前游戏里体型的差异,如今虽是新奇却又别样的方便。
沐浴露滑而香甜,抹在皮肤上推开大片的干涩。
问秋眼睑被胭脂画上一笔,透着水雾只看到锁骨上红得泛紫的牙印,大半喘气声被他收入腹中,低下头来,嘴唇轻柔地点着骨间的水珠。
本就出差几日的方时一体力早已到达极限。
携着热气倒在床上。
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手指传过没干的发梢,吹风机的声音开得极小。
一夜无梦。
第二天晌午意识逐渐回笼,方时一唯一的念头,是这次出差的文件还没给领导发去。
猛地睁眼要弹起,一下就对上了问秋盯着他的眼睛。
二人的距离挨得极近,方时一身子一顿。
问秋的脸却霎时红成一片。
身上穿的似乎是对方本就放在酒店的衣服,视线在颈脖裸露的红痕上绕了一圈,脑中才迟迟地弹出了三个字。
啊……
睡了。
若非要追究,两人应该不是第一次,却是时隔两年,回到现实后的第一次。
嘴唇一瞬间干得不行,连文件没发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问秋失措的眼球跟着方时一伸出舔舐嘴角的舌头移动,滑回眼睛上,慌得半张被子都被掀开弹起:“我我我我我我……我已经起床了。”
窗帘的遮光性不算太好,正午时分把房间的气氛都烧得火红。
方时一抿了抿唇:“嗯。”
指尖在床单上摩挲了一阵,他觉得自己昨晚肯定也醉了,不然为什么醒来后偏偏有种酒后乱性的烦乱和无措。
但总不能真就这么僵持下去。
方时一掀开被子下床,牵扯间锁骨上被人咬的一口拉得稍疼。
脚刚踩到地面,手腕就被人握住。
问秋惊慌道:“你去哪!?”
方时一一愣,结巴道:“刷刷……牙?”
问秋面上又是一红,松开手:“……好。”
顺带捎上了桌上被人放好的手机,点开流量站在洗漱台前等了几秒,消息里领导却没发来任何一句催促。
方时一冷汗都唰得一声下来,生怕自己已经在睡梦中被扣了工资。
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说声马上就发,等他两倍速地洗漱完,架子上的手机却是一震。
屏幕上弹出领导几秒前发送的短信。
“没事,不急。”
紧张的心一下落回原地,方时一没再回复,拿着手机往外走去,转身撞见门口的问秋。
嗓子眼又一下被提起。
如今的视角和往日并不相同。
方时一简直分不清,是因着两年没见,还是身高变化的缘故。
对方连白发下的燥热都衬得更让人心动几分。
“我一直都在找你。”问秋忽然开口道。
方时一怔愣了一瞬,脑海中弹出一点昨夜的印象。
在对方眼角流出泪时,好像是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
脑子清醒后问秋越想越怕,说得快而艰涩:“我从……从游戏里出来以后,就一直在找,当时睁眼后四周都是白光,只有手上戴着你的链子。”
拿着手机的手紧了一紧。
“最开始只是晚上的房间,后来是大学门口,上学的小路上……等了好久,才看到了你以前跟我说的小时候的游乐园……”
“周围的场景我都看不到,不是人多就是太黑……,连前面的东西我也是……”
问秋说得混乱,方时一却一下懂了对方的意思。
那颗珠子带着问秋走过了方时一从离开那天夜里开始,过去一切的每一个时间节点。
像走马一样出现在方时一所在的人群或是夜晚中,直到来到游乐园前,才终于恍然自己前面那一一走过的场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