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迫还俗后+番外(99)

作者:春风迟迟

阴影覆在眼前遮挡了光,宣从一疑惑地仰起脑袋,看到宣明繁立刻咿呀咿呀笑起来,露出两颗

白白色红片

白白的牙齿。

他撩开衣袍也坐在地毯上,宣从一伸出手要抱抱。

宁湘拦在前边先将他抱在怀里,咬牙切齿:"怎么就看见你爹了,我陪你玩这么久也不正眼瞧我?"

宣从一才七个月,还理解不了大人的话,但他很聪明,能听懂宁湘的语气,见她不高兴了,便倒头靠在她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宁湘心都要化了,捧着他的小脸亲了又亲:“娘亲的心肝宝贝呀……”

宣从一被逗得咯咯笑不停,宣明繁一手便将他提起来,又扔回地毯上塞了满怀的玩具。

他懵懂看过来,像是不理解为何前一刻还在娘亲怀里,眨眼间就离了这么远。

宁湘呀了一声,拍拍始作俑者:“你干嘛呢,吓着从一了。”

地毯厚实柔和,宣从一怎么摔也摔不疼,宣明繁挪了挪挡住她的目光,淡淡道:“没吓着,让他自个儿玩去吧。”

她瞪他一眼,作势要起身,却被他勾住腰,跌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怎么的这是?要勾.引我啊?”

“是。”他垂眸看她,目光柔和:“所以淑妃娘娘愿意上钩吗?”

宁湘伸出手臂,缠着他的脖颈,气若幽兰:"求之不得…"

宣从一不知自己为何天才擦黑就被乳母抱走,往常娘亲会抱着他讲回故事玩到很晚。

今夜的睡前故事换作床第之间的窃窃私语,凌乱的被褥间有气息交缠,破碎的嘤咛声才吐出来,又被炙热滚烫的吻堵回去。

宁湘少见宣明繁有如此热切的时候,他清冷自持,通常是被她撩拨得不行,抬手抚过他汗湿的鬓发,忍不住问:“我哪里惹你了,这么使劲?”

他的呼吸依旧沉重,喷洒在耳畔带起灼的温度。

“柳景玄要成亲了。”

宁湘疑惑:“关柳景玄什么事?”

话说出口,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看着他:"你不会还吃柳景玄的醋吧?"

他目光一闪,不顾彼此身上的黏腻紧紧拥着她。

“以后不会了……”

宁湘哭笑不得,捏捏他故作深沉的脸:“我跟柳景玄就没见过几回,你醋什么呢?”

也就之前出宫看望宁父时,恰巧也碰到柳景玄上门拜访,说了几句话,怎么转头就被宣明繁知晓了?她身边莫非有他安插的眼线?

”你们是青梅竹马。”自然不同旁人,何况柳景玄的存在的确是个威胁,一个男人将近而立还不成亲,最大的原因便是心里藏着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

宁湘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你以为柳景玄喜欢我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他偷看宁湘话本子时,那些缠绵悱侧的爱情故事就是这么写的。

宣明繁回答地理所当然:"人家的私事,我自是不会过问。"

宁湘无语凝噎,好脾气的同他解释:“柳景玄呢,的确有个喜欢的人,正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定情时,她还没及笄。后来好不容易定下亲事,爹娘相继过世,守孝几年下来,倒是把岁数折腾大了。柳景玄便一直等着她,今年出了孝期,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恍然:“竟是如此?”

温热的肌肤相贴,她好整以暇望着他:“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啦!所以你吃什么醋呢?”

宣明繁静默了一瞬,声音放轻了几分:“柳景玄要成亲了。”

她歪过脑袋:“所以呢?”

他迎上她的目光,漆黑的眼眸盛着灼灼光:"我们还没有。"

宁湘一怔,随即又无所谓地笑起来:“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难道不省事吗?”

他正色道:“柳景玄娶的是正妻,我也不想委屈你只做个淑妃。接你回宫,我就说要你当皇后,可你不肯,我又不能强求你。”

“这好像没什么要紧的……”那时候她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太出风头丢了小命,哪里敢当什么皇后。

何况宣明繁对她一心一意,从未生过立后纳妃的心思,后宫就她一个人,当不当皇后也不重要。

只是宣明繁对名分一事,似乎看得比她还重。

“如今我想问问你……”他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光洁的胸膛,“可否愿意做我的皇后?”

宁湘撑着脑袋,想了想:“容我考虑考虑……”

宣明繁面色一沉,不满道:“为什么要考虑?”

她淡淡道:"我可记得,你当初说过只要我生完孩子,随时能离开。"

他梗住,那时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她答应回宫罢了,不曾想过去这么久她还记得。

宣明繁恼怒扯过被褥,将她压在身下,愤愤道:"我后悔了!"

"君无戏言,皇上您这可是——"宁湘对他的主动十分受用,还是忍不住想嘲讽他两句,谁知被他不由分说狠狠一撞,险些叫出声来。

酥麻感自椎骨直冲脑门,宁湘咬紧牙关,他却往外退了退,沙哑着声音问她:“你答应不答应?”

宁湘扒住他的肩,难耐极了:"哪有用这样的法子威胁人的?"

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她的理智被颠得四分五裂。

在他步步紧逼的攻克之下放弃挣扎,小声呜咽:"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

宣明繁做事雷厉风行,宁湘被折腾一晚上,睡意还未消散,封后的诏书就已经送到了面前。

看笔迹,还是他亲手所书。

宁湘怀疑他是不是趁自己睡着了,半夜去书房写的。

如今木已成舟,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宣明繁突然立了皇后,朝堂之上势必要掀起一场风浪来,也不知要寒了多少大臣的心。

朝会上,宣读立后诏书时,文武百官们傻了眼,有大臣一马当先率先反对:“皇上三思啊!立后并非小事,怎能轻易决断,请您收回成命,慎重考虑啊!"

宣明繁坐在御座之上,换了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冰凉的佛珠与体温相融有了热意,逐渐平缓了心神。

“谁说我没有慎重考虑的?淑妃若是肯点头,她早就该是皇后了。”

大臣愣住,还是说:“皇上,这不妥啊……”

他淡漠启唇:“那你说说,有何不妥?”

宁湘身上唯一让人诟病的,无非是她的出身,不比世家贵女尊崇,不合朝臣们想象中皇后的身份。

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越过众人,一跃成了大梁皇后,不知打了多少人脸。即便她的存在无碍朝局,也不能阻止朝臣们落井下石的心,势要在与皇帝的争执中分出高下来。

可是面对宣明繁冷幽的目光,那个大臣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淑妃为后,有何不妥?

其实算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她生下皇长子,与皇上琴瑟和鸣,从来没有插手过朝政,安安静静在后宫。除了出身,没有任何不妥。

仅拿出身卑微一条作文章,并不能服众。

立后便立后,宣明繁身为皇帝,总不可能一辈子空置后宫,独宠皇后一人,

再深的感情,只要有了别的女人,也维持不了多久。皇上血气方刚,正是年轻,等有朝一日皇上对皇后厌烦了,也不怕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但立后毕竟大事,之后几日宫里宫外热闹极了,宗室命妇倒是纷纷递上帖子要拜见新皇后,可惜帖子还没送到勤政殿就被宣明繁拦下。

直到腊月里,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大婚,帝后亲临,众人这才见着深居简出的皇后娘娘。

她穿着寻常的衣裙,却难掩天姿国色,与当初小皇子满月宴上时别无二致。

那时候,她便站在宣明繁身侧,如同一对璧人。如今两人站在一起,还是一如既往的登对,只是那时她只是妃嫔,还不能想象她有多深远的影响。

时至今日,她已是正经的皇后娘娘,才叫人猛然惊觉,皇上待她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不然又怎会时时处处牵着她的手不松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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