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67)
“你这小鬼倒是心细!”小竹笑道,“不过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小孩该知道的,还是好生去吧今日的大字写了罢!待会儿公子要检查的!”
思齐闻言顿时哀嚎一声,抱着脑袋转身告辞-
庆王府。
“还没有回信吗?”
唐骁一回府,夏修便赶忙凑上去问。
唐骁摇摇头:“没有。你不要着急,许是途中天气不好,耽搁了也说不定。”
“可是这都一个月了,再慢也得到了呀!当真是奇怪!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
唐骁揉揉他脑袋,安慰道:“别多想了,明日我再派人去驿站问问。”
“那好吧!祁将军就要回南疆了,他在那么北边,唉!”
“聚散皆是缘,祁仞既然不想见他,还是不要让他们徒增烦恼了罢!”
“那道也是!”他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又说:“可是他俩之前不是很好嘛!说走就走了,安安好奇怪,祁仞也不去找他,想不通。”
唐骁耸耸肩,也不知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跟祁仞关系亲近,自然是也觉得是傅予安奇怪,不说一声就走,还把自家小公子扔在门口一个多时辰,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保持沉默,不予置评。
期间那名叫小竹的侍女确实是给李柯写过信,但来回就得一个多月,两人总共也没往来过几回。
况且信中也没说什么情况,只说让他们不必担心。
这下好了,祁仞是不担心了,甚至都封心锁爱了!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巨大的喷嚏声,被腹诽的当事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王府,正冷着脸看着他。
夏修和唐骁对视一眼,做个闭嘴的动作,乖乖离开。
“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害我打喷嚏!”
他走上前来,伸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唐骁苦笑不得,摇头否认。
“来干什么?后天就要走了,怎么,最后想跟本王打一架?”
“打什么架!找你喝酒去,我请客,去不去?”
唐骁神情微怔,看他脸色似乎与平常无异,于是便稍稍放下心来。
可别是再跟几个月前那样,喝醉了嚎啕大哭,哭着喊傅予安的名字,上蹿下跳撒酒疯。
唐骁低头微微一笑,搭上他肩:“走!”-
王府屋顶上,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那儿一边吹冷风一边顿顿顿灌酒,说不出是潇洒多一点还是凄凉多一点。
唐骁要是知道他说的请喝酒就是买这么几坛子在这儿喂蚊子,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别喝了!你一会儿要是敢在我王府耍酒疯,本王非得把你捆起来!”
“这才哪到哪!你怎么不喝啊!”
唐骁看着身旁一堆的空酒坛,抿嘴不语。
第八十三章 耍酒疯
“敬——月光!”他歪坐着举起酒坛,对着天边圆月豪爽一举。
唐骁简直没眼看。
他手指上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了闪,稍纵即逝。
唐骁定睛一看,好家伙,怎么又把那戒指戴上了!
明明昨日上朝时候好像还未看到。
他思虑许久,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指指他的手,问:“这戒指……我以为你扔了。”
当初确实是扔了一回的,只不过没几天便又被他自己找回去了。
当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牢牢刻在唐骁心中,简直是人间惨剧。
祁仞闻言冷笑一声,抬起手亲了亲戒指,冷然道:“戴着他是为了提醒自己,感情,只会影响本将军拔剑的速度!”
这时下边一个小厮来通报:“王爷!泗州来信啦!要给小公子送去还是先给您?”
唐骁暗道不好,果然还不等他吩咐,那厢祁仞已经跳下屋顶,冲过去抢了小厮手中的信。
“将军,这信是……”
“我知道,闭嘴!”
“……”
他吓得一抖,朝唐骁投去求救的目光,唐骁眉头紧皱,见已经回天乏术,于是便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小厮如蒙大赦,拔腿就跑。
“不是说感情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吗?这是在干什么?”
他追下去,伸手欲夺。
祁仞哪能让他如愿,闪身躲开,捏着信封抖了抖,撕开拿了出来。
唐骁一拍额头,直呼完蛋。
祁仞练武之人目力极好,就着月光看得认真。
还是熟悉的字迹,中间几点墨迹,看起来写信之人也是很纠结怎么回信。
他借着那点酒意,一口气看完。
通篇没有一句提起自己的话。
生气!
果然是不在乎了。
祁仞气呼呼地把信摔到唐骁身上,又跑到屋顶去接着喝酒了。
唐骁看他样子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满怀希望又彻底绝望,可悲可叹!
他快速把信浏览一遍,把信收到怀中,神情严肃几分。
祁仞接着大口灌酒,手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微微闪光。
唐骁轻笑一声,上去站在他身边。
“怎么个意思?小竹有了身孕,说不定等李柯把她接回来你便能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确切消息了。”
“我知道他干什么?”祁仞盯着酒坛,“他当初走得那般决绝,谁愿意整天供祖宗似的迁就他!喜怒无常,老子躲还来不及呢!”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万一一切都是误会,是吧,还是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坏。”
“误会?”祁仞冷笑一声,晃晃酒坛说道:“就算是误会我也不会跟他重修旧好了。不是他不好,是我感觉自己一个人也不错。不想再想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意了——他真的太敏感,啥事都憋着……唉!”
傅予安从小身世不好,所以心思敏感些也无可厚非,但祁仞介意的是,他既然都和自己心意相通了,为何不能多信任自己一点呢!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都多少日了,却还是跟两个陌生人一样。
他真的很难懂。
很累。
唐骁见他这么长时间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之前他什么也不说也,也不让人找,沉默地可怕,还以为会憋出病来。
现在好了,酒后上头都说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醒了还会不会记得。
他叹了口气,正要劝着人下去休息,他突然抬头朝唐骁伸手。
“干什么?”
“我要信!那封信呢?”
唐骁大骇,退后几步差点滑下去,捂着胸口的信惊到:“这是给我家修儿的!你想要自己去给他写啊!”
抢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他无理取闹,冷着脸跟他要,丝毫不听劝。
“给我快!我回去誊一份就给你!”
“……”唐骁无语。
怎么喝醉了还能变成痴情种?什么玩意儿就誊一份,写进话本里人家都嫌酸的程度!
他被闹地不行,烦不胜烦地把信交给他。
祁仞舒了口气,又对着月光看了一遍,不同于先前的囫囵吞枣,是字字斟酌。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表情有几分委屈:“你看!他关切了夏修,李柯,甚至还有傅阳曜,就是没有我!”
“那他当初走得那般决绝,书面不关心不也正常?说不定心里想着!”
“真的吗?”
“……”假的,“当然是真的!”
他站起身来,趁他不注意抢回信来,安慰道:“殿下一向矜持内敛,理解理解。”
祁仞想了想,深觉有理,于是忽地站起来,酒坛子踢到一边,咕噜咕噜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跃身跳下屋顶,说道:“那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
唐骁吓了一跳,见他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
他心里真是后悔极了答应他一块儿喝酒。
整个王府都被他闹得鸡犬不宁,唐骁劝着他半夜没睡着觉,次日上朝都是昏昏欲睡。
祁仞站在旁边武将队里,紧抿着唇眼底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