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18)
于是下个月,他刚出书店便被人给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祁仞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傅予安被他带着在屋檐上左跳右跑,几乎难受地要吐出来。
起初还有力气捶祁仞,后来便是彻底蔫了,但是忍住恶心便要用掉他所有力气。
不知颠簸了多久,两人在一处酒楼停下,傅予安这才知道,原来真是要带自己吃好吃的。
一个月了还没死心!
祁仞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了楼,楼上雅间早就上好了一桌子菜,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傅予安食指大动,心想他这么大个将军总不能骗人,但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当然!都是你的!不够还可以再上!”他财大气粗,以为这样便能得到青睐。
多可怜一小宫女,看这打扮,多半小主也不是什么受宠的,都沦落到出来买画本了,想来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傅予安确是没这么奢侈地吃过,当下食指大动,又问道:“可以打包回去给……给我家主子带吗?”
“……”
祁仞点点头,看他这幅欢喜的样子,愈加感到心酸。
真可怜一对主仆。
第二十二章 他喜欢女子
就这样,傅予安每月一出来就能遇见他,他自然知道不是巧合,但既然祁仞一直把自己当个宫女,他便将错就错,从来没否认过自己的性别。
但每次他问及姓名籍贯,祁仞便用小竹的胡乱搪塞过去,只是姓名却不敢用小竹的,生怕他不死心,那天突然找到宫里去。
“今晚上当值吗?”
满地金黄的落叶中,他吃饱喝足,跟祁仞一块躺在树底下,摇了摇头。
祁仞支起一条胳膊,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半晌又叹口气躺回去。
傅予安不知他这是怎么了,近日听闻他要回南疆了,许是放心不下娘亲吧!
想来他娘亲也放心不下他。
“小雨,后天我就要走了。”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想一直待在宫里吗?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可以帮你。”
傅予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以女子身份跟他相处这一个多月,虽然现在年纪小不显,但若是真跟他走了,早晚要东窗事发,到时候他一发怒,自己不得血溅五步!
太可怕了,傅予安想,我还是很惜命的。
但若是就这样吊着,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他明显像是对我有意……
算了还是先糊弄着,他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等到时候就当我死了。
嗯,就这样,很好!
傅予安闭着眼嘴角含笑,为自己这完美的谋略感慨不已。
我好聪明,真的。
“你知道我只是个宫女,”他酝酿了下情绪,缓缓说道,“小主身边没什么靠得住的下人,若是我走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
祁仞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傅予安不敢睁眼看他,良久才听见身边一声叹息,他道:“我知道了。”
傅予安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身侧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祁仞又躺下了。
秋风送爽,傅予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秋风里很是清晰:
“我刚发了月例银子,晚上不当值,或许……我可以请你喝酒,就当是为你践行。”
祁仞哼笑一声,颇有些自嘲意味。
他伸手揉了揉傅予安的头,笑道:“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我请你,小姑娘家家,少喝点酒!”
傅予安嗯嗯敷衍应下,闭眼没再出声。
许是这凉风太过舒适,也或许是这鸟叫声混着树叶沙沙太过令人放松,傅予安本来只想闭目养会儿神,没成想意识却越来越沉。
耳边传来几声低声呼喊,他听见是祁仞在叫自己“小雨”,困意消了大半,但没睁眼。
“要是你不是宫女该多好啊……”
耳边一声叹息缥缈悠远,傅予安听见后哼唧两声,没睁开眼。
一片树叶飘到他额头上,祁仞轻笑一声,伸手帮他摘了-
第二天一早,舒老便带着那小姑娘来了沽鹤苑给祁仞诊治。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舒老表情逐渐凝重。
傅予安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真是蛊毒?
治不好?
“殿下,有些话,我想和您单独谈谈。”舒老说。
祁仞不愿意,说什么都要一起,众人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跟着一起。
舒老明显脸色不是很好看,连乔姑娘都退了出去,整个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人。
连小竹也没能留下,傅予安有些不知所措,想去拿纸笔,却被舒老拦下了。
“殿下,您不用瞒我。或许旁人能被你唬住,但对老婆子我,却是半分也隐瞒不了的!”她笑笑,“您不是哑巴吧?”
傅予安:“……”
“放心,我定然不会出去乱说,我理解你的难处,好孩子,你若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收你做个干孙儿——”
“你这人怎么净想着占人便宜!”祁仞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才是乖孙!你全家都是乖孙!”
傅予安揉揉额角,喝道:“祁仞,不许无礼!”
舒老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是我失言了,实在是看你长得和我那过世的女儿有些相像,所以这一时没忍住……无意冒犯,多有抱歉。”
傅予安摆摆手没多计较,又问:“那祁仞的病,您看,有几分把握?”
祁仞闹起来:“我没病我没病!你们干嘛都说我有病?谁再瞎说我就把她舌头割下来!”
他恶狠狠地瞪向舒老,眉头紧皱,是真生气了。
舒老倒也不生气,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自然不会干什么害人不利己的事,将军和殿下尽管放心。”
祁仞哼一声,又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傅予安头疼不已,只能哄着让李柯把他带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舒老和他两人,傅予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您看笑话了。您不要害怕,但说无妨。就算是真一点希望也无……”
“一点希望也无,殿下您也要照顾他一辈子吗?”
“……”
舒老攥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骨节都微微泛白,似乎是很在意他对祁仞的态度。
傅予安不知她是敌是友,只能搪塞道:“我既然和他成亲了,他这个样子,您也看到了,怎么能放着不管。若是能治好我倒是轻松些,若是治不好……他姐姐珏妃娘娘早些年对我颇有照顾,现在到我报答她的时候了。”
“好孩子。”舒老垂头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他的病肯定能治好,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
“真的?!”他听到这么个准信,喜不自胜。
以往倒也有大夫来说能治,但一上来就要钱,好几个还半夜出逃被抓,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这老者既然能靠着寥寥接触判定自己不是个哑巴,相必定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况且她一个南疆人,还带着个小姑娘,不远千里来这,也挺不容易。
傅予安起了恻隐之心,又问她大概多长时间能治好。
舒老想了想,说:“这不好说,得先等我进宫瞧了陛下的病情才好下定论。”
傅予安:“?这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天机不可泄露!”舒老神秘一笑,起身离开。
傅予安一头雾水,只当是这其中还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学关窍,于是也不好多打听,只能好生把她们在府里养起来。
第二十三章 我媳妇怎么能跟你玩?!
舒老给祁仞开了服药,说他这是心病,药物只能辅助治疗,关键还是要心药医。
傅予安连忙问她是什么心药,舒老神秘一笑,摇摇头:“现在还不急,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这老太太,怎么神神叨叨的!
舒老说要进宫给陛下看病,居然不是说说而已,她把那小姑娘留在将军府,第三天便匆匆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