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13)
傅予安连忙摆手示意不介意,但却并没有说要她的鸟,以天气不好为由匆匆告别便离开了。
等出了大哥那,两人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和珏妃交谈最起码还能猜出她是想干什么,但跟这个大嫂虚与委蛇这半天,傅予安始终是不知道她这么着急叫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
“殿下,伞。”小竹把油纸伞撑起来,问:“开始下雨了,咱还过去吗?奴婢看这雨是要越下越大啊!”
如今也快四月了,俗话说一场春雨一场暖,下了这场雨估计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他不合时宜地想。
“去,我眼皮一直跳,有些不放心。”傅予安语气冷然,整整袖子朝大门走去。
所幸现在也离大门不远,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两人顶着越来越大的雨走到虞府的时候,雨势正好稍缓了些。
傅予安抬眼叹口气,揉了揉眉心。
“原是七殿下,有失远迎。”虞辽笑着朝他们行了一礼,“来人,快去准备些干衣服,莫要冻着殿下!”
小禾也跟着虞辽,手里拿着个海螺,正玩得起劲。
傅予安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问才知道,祁仞下午就已经自己回家去了,估计正好是在傅予安被谭芷琪叫走聊天的那空档。
傅予安白跑一趟,外袍淋湿了,水哒哒地挂在身上。
沽鹤苑里一如既往地安静,他推门进了屋里,才看见半个月没见的祁仞。
傅予安张了张嘴,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但祁仞只是沉默地坐在那儿,把玩着个海螺,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对了,祁仞想起来,他之所以离家出走就是因为生气来着,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生气,但从宫里回来就这样,难不成是没能把太子揍一顿心里不舒坦?
可这都半个月了呀,不该这么小心眼吧?
他不说话,傅予安也闭嘴。小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帮他解外衣,低着头退了出去。
所幸外边的衣服够厚,里面倒是没怎么湿。
祁仞抬眼瞥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玩海螺。
傅予安只当他是闹脾气,也没理,自顾自地进去屏风后边拿了布巾,解开头发擦拭。
天色渐晚,屏风后边点着灯,祁仞只盯着他那一抹影影绰绰的剪影看,目不转睛痴汉似的。
他腰好细,祁仞想,头发也好长……我好像摸过,又软又滑。
唉,他其实也对我挺好的。
反正他也只是想过自己的太平日子,等傅阳曜那边成事,要不还是带着他一起走吧!
南疆十四州,没我罩着他可怎么行!
我真是太善良了,祁仞想。
几个丫鬟进来抬了洗澡水,屏风后边水汽缭绕起来,那抹影子逐渐模糊,衣服搭在屏风上,水声轻轻地响起。
祁仞不禁滚了下喉结,小心走到床边,把那本先前还被自己不齿的画本子掏出来,做贼似的藏进怀里。
烛火噼啪炸响,祁仞在外头挑灯夜读,兴致勃勃地把那见不得人的书册子翻了个遍。
“怎么就这一本……”他看了看封面小声嘀咕,转头心虚地朝屏风那看一眼,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予安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成想画的东西这么露骨!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
他起身把书又藏回到床底下,准备明天去库房里把那日找到的那箱子书都悄摸弄来。
第十六章 偷亲
听李柯说这套画册好多都已经买不到了,两年前开始出现的,算起来上上下下也得有个二十多本。
不过这画风倒是眼熟地紧,好像以前在哪见过……
他眉头紧皱,实在是想不起来。
屏风后头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祁仞小声叫了几下,无人应答。
他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要是放在昨天,说不定还会心无旁骛,但这刚看了本断袖艳|情画本,怎么可能平心静气进去!
要不出去叫人?但那样会不会显得我太聪明?祁仞左右为难,第一次觉得当个傻子也没那么恣意。
罢了罢了!人命关天!万一他真淹死在了浴桶里,那就麻烦了!
他这样想着,轻咳一声,一边往屏风后边走一边叫:“安安?安安你洗好了没有啊?”
“……”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
傅予安靠在浴桶边上睡着了。
浴桶不大,他仰靠在边上,一头乌发浸在水中,正仰着头睡得正香。
祁仞眼神躲闪了下,偏着头伸手试了下水温。
方才那画册上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脑子里,祁仞摇了摇头,也无济于事。
水温早就凉了,傅予安大部分身子都泡在水里,只露出截晃人的颈子和白玉似的手臂,轻轻搭在浴桶边上。
祁仞一时间有些脑袋发晕,眸色暗了暗,再出口声音已然喑哑:
“安安?”
“……唔…”
傅予安听到动静后皱了皱眉,一边胳膊垂到水里,溅起的水花迸湿了他的脸。
祁仞盯着他唇上那点水珠滚了滚喉结,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一时恶向胆边生,快速俯下身朝那点水珠啄了一口。
软。
他被自己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亲完才觉出不妥来,只当是自己看了那劳什子画册的缘故,一时冲动。
他估计是累坏了,睡得沉,被狗咬一口估计都不会醒。
祁仞站他后边看了半天,堪堪忍下再来一口的冲动,良心发现,拍拍他的脸把人叫醒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悄悄从库房揣了两本画册,便急匆匆地又跑到了虞辽家去。
外头一直阴天,不知道还要不要下雨。
“殿下,还去找人吗?”
“……”他摇摇头。
傅予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一想到昨天被淋了那一遭就生气,尤其是昨晚上泡了个冷水,一早起来说话就带了鼻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给折腾出了风寒。
爱去哪儿去哪儿吧,不奉陪了!
他又干咳两声,正要会屋里去趁他不在画点稿子,身后突然传来丫鬟的通报:
“殿下,大少爷那儿遣人送来了东西,说是送给夫人逗闷子的!”
傅予安眼皮跳了跳,挑挑下巴示意人送上来。
是个花花绿绿的鹦鹉,长得十分之轻浮华丽。
傅予安:“……”
下人小心地看着主子的脸色,小竹脸瞬间黑了,指着鹦鹉一脸嫌弃:“送回去!给她送回去!谁稀罕!”
傅予安脸色倒是没变,按住了她的手,指指鹦鹉,又指指主屋,示意人把它拿进来。
小竹不解,跺脚埋怨道:“殿下!您干嘛要这玩意儿啊!她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人吗?您……”
傅予安转头瞪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竹没办法,只能黑着脸让人把鹦鹉笼子拎进来。
“殿下,咱要这干什么啊!虽然说不是真哑巴,但她这样不是明摆着要羞辱人吗!”小竹气不忿,伸手敲敲笼子,恨不得把这鸟当场捏死。
鹦鹉摇头晃脑,吐字甚是清楚:“早上好!早上好!”
“好个屁!”小竹把手伸进笼子里,朝它脑袋上敲了一下。
傅予安轻笑一声,看起来倒是云淡风轻:“管她是什么意思,这鹦鹉毛光水亮,也是稀罕,回头给祁仞玩,省得他到处惹事!”
“行吧!”小竹小声妥协,提着笼子出去,“奴婢去教他说说话,您放心画稿,我给您守着门!”
“快走快走!”一提起画稿他就头疼,忙不迭地把人赶出去。
下午又开始下雨,祁仞出去半天没回家,眼瞧着是又要住在外边。
傅予安放下画笔,往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叹了口气-
虞府。
小禾被虞夫人抱走睡午觉,祁仞才终于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