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68)
“当真?”李霁娴抬头看向他。
李霁臻点点头:“我一共就两个姐姐,长姐在外头,也帮不上忙,唯有福乐姐姐还在宫中,我不帮你,帮谁呢?”
李霁娴这才笑道:“臻儿果真天赋异禀,明日给你备着蜜饯吃。”
李霁臻看着李霁娴扶着宫人的手离开,老成地摇摇头,西岐在前、阳奉阴违者在后,大宁瞧着光鲜,实已危如累卵,也就他这福乐姐姐,还能有这般单纯的快乐。
要是那西岐王死在路上就好了,可惜,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如今,还要提前想着,倘若那西岐王蹬鼻子上脸,他该怎么劝父皇别把福乐姐姐也嫁了,难不成,真让方小将军出马吗?
*
“阿嚏——”方靖扬打了个喷嚏,走入金田县的府衙。
高自明死了,宋珧……差不多也是个死人了,整个金田县数他“官”最大,这县衙自然也成了他暂时的落脚地。
只是……此时的县衙内,气氛倒有些古怪。
花厅里一共四个人,方靖扬左边看看,展萧身上还带着血,脸色沉得如同要把周围的空气也冰冻了,他旁边那个不知道叫啥的,也是浑身血迹,面色不善。
再右边看看,福微公主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只是头顶仿佛盘旋着一块阴云,随时都要来一场狂风暴雨。
方靖扬摸摸鼻子,有些后悔接了这桩差事,更甚者,他还答应福乐公主,要把眼前的福微公主给放了。
工作不好做啊……
“咳咳。”方靖扬轻咳一声,“几位,就没点说的吗?”
“言旷,把东西给他。”展萧开口。
言旷愣了一下:“都给?”
“都给。”
“可是……”
“我说都给。”
言旷扯扯嘴,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表情:“我知道了。”
方靖扬看向那个名叫言旷的人:“什么东西?”
言旷走上前来,拉开衣裳,把方靖扬一惊。
“我是正经人!”方靖扬往后仰了一下,瞧见言旷是从怀里拿东西出来,才长出一口气。
只是接着言旷的动作,却是重新让他惊讶起来。
他从怀里、腰带里、鞋筒里,甚至背后,也不知道怎么捞出一堆东西来。
卷册、纸张、印鉴,这么些奇怪东西,也不知他是怎么全都藏在身上的。
言旷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推到方靖扬面前。
“方小将军,这些都是那个高自明在金田和玉江两地,强抢民女、贪墨朝廷银两以及私自开设赌坊、酒楼的罪证,除去这些,还有一些在万福楼,不知道被烧了没有,还得属下去看看。”
方靖扬吞了下口水:“这个,是你们调查的?”
言旷没回答,看着他,好像在说“不是我们是谁”。
方靖扬虽说武艺好,可还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他于是将那些罪证都归拢过来:“我知道了,我会带回去,禀报圣上的。除了这个,是不是还得说点别的?”
方靖扬歪歪身子,越过言旷,去看李忘舒和展萧。
实话说,这两人他都不是很熟,若不是李霁娴相托,他甚至都不想赶来金田县。
但如今骑虎难下,虽然他已向李忘舒言明他与李霁娴有约,但这两人,总得给他个交代,让他回京复命吧?
只是方靖扬显然低估了他面对的两个人。
花厅内安静了片刻,李忘舒抬起头看向展萧。
“他是谁?”
这话问的自然是言旷。
“我的好友、兄弟言旷。”
“为什么会出现在金田县。”
“听说我到了兖州,担心我有危险。”
“听谁说?”李忘舒盯着展萧,她知道展萧明白她的意思,可展萧的表情,却显然是不想回答。
“季飞章。”他惜字如金。
“所以你从并州一路至此,一直都在联系他们,是吗?”
“是。”
“展萧!”李忘舒忽然站起身,“你当时若抛下我,我不怨你,这本来就是要命的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立下的誓言,就这么短短几天,就不值一提了吗?”
“我答应送你,我就会做到。”
“那言旷呢?那个宋珧呢?他们是谁,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释吗?”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不愿为他人知道的事情,殿下有,我也有。”
李忘舒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在并州被舒家背叛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她心头。
展萧救了她,她本不该怪他的,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他和舒家人一样,现在救她,不过是为了将来用她换取更大的利益。
“就此别过吧。你骗了我,又救了我,我也不问你的来处,你也不必知我去哪,我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