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22)

作者:灯了个灯

宋柏琢磨着郁离的话,半天憋出一句:“……就算张大人心思不纯,那肯定是为百姓着想情有可原,我看,你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人……”

“嘿你这小子,我招你惹你了?!”郁离不气反笑,“也是,我只不过是一介布衣,自然不比你‘阿姐’人心所向啊——”

“你!……”

“少说两句吧,”郁离轻笑着打断他,“留着力气推车,晚上让小厨房给你弄烧鸡。”

“我要吃松鼠桂鱼!”

“好好好,都依你。”

郁离心道阿姐还真不是白叫的,爱吃的东西都一个样。

宋柏也不再言语,使出吃奶的劲推着走过最后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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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天化日的,好端端关着大门作甚?路人经过衙门不免嘀咕上几句。

无关人员有所不知很正常,谁能想到一门之隔的公堂大殿上正演着一出苦情戏呢?

戏中主角竟是落梅百姓的衣食父母,县令张撷。

县令这个官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大,官职不高,晋升虽难却也不无可能;说不小,掌管一县各事,但也需劳心劳神、尽心尽力。

人往高处走,张撷也不例外,他如今年仅三十有六就当上了县令,再加上他心思活络,有朝一日进禄加官并不算痴言。

“说够了没?”顾南枝大喇喇坐在太师椅里,索然无味地看向堂下。

下站者正是张撷,他正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以及维护一县之治有多么不易。

好在郁离提前跟她分析过张撷的动机,不然搁以前的顾南枝,现在怕是已经同情心泛滥了!

张撷尴尬地掏出手帕拭泪,借着动作偷瞟顾南枝,而那清和郡主并没有被突然爆发的泪水打乱思路,依旧稳坐高堂,眼神明亮仿若洞悉一切。

“说,说够了……”张撷擦完眼泪擦额汗,不死心地再次强调:“郡主明鉴啊!下官所言皆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欺骗!”

“你说的话我信,我全都信……”还不等张撷在脸上堆笑,顾南枝话锋一转,语气一下凌厉起来:“但是我劝你莫再拖延!”

顾南枝一拍惊堂木,炸雷般的脆响震彻公堂!

“老实交代!为什么阻止我们查案?你在害怕谁?说!”

“我…我……”张撷被吓得一趔趄,两股战战几欲跌倒。

“张撷,本郡主感念你收留照顾之恩,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一次次欺下瞒上!”顾南枝不习惯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但为了套出实情还是生硬说道,“你应知我断案一向眼里不容沙子,你若再百般推诿不说实话……”

后半句话顾南枝故意封口不谈,可就算她不说,将门顾家、将军顾渊的掌上明珠、两个骁勇善战的兄长都是朝中栋梁、皇室破格亲封的清和郡主……种种头衔集于眼前的少女一身,跟她作对不啻于自掘坟墓!

不同于刚才惺惺作态的泪水,张撷想通后红着眼扑通跪下,对着公案桌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

在这小小的落梅公堂之上,平时只有别人跪县令的份,如今竟轮到他张撷伏低做小,此情此景令人唏嘘不已。

“茵州刺史……”再次开口时张撷的嗓子沙哑得像是滚过粗砾,“曹升泰是茵州刺史的人。”

“那又如何?生死有命,你只管抓凶手就好,他还能怪到你头上来?”顾南枝抬手一托示意他起来回话,想到什么又道:“总不会是你杀了曹老板吧?要真是这样那我确实保不住你……”

“多谢郡主,”张撷狼狈起身,惨然笑道:“郡主说笑了,且听罪臣接着解释……”

这回张撷可算是老实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的顾虑和苦衷说得头头是道。

顾南枝恍然大悟,思来想去竟找不出怪罪张撷的理由,恰逢这时郁离和宋柏来寻她,她也就顺势给张撷台阶下。

“嗯,我已知晓,给你一晚上时间把藏起来的两具尸体安置打理好,野人也是人,给我好吃好喝地将养着,明日一早我带阿柏过来验尸。”

张撷将吐露心事后也是一阵放松,恭敬地将顾南枝送出衙外。

三人在门口会面,郁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撷一眼,后者头都不敢抬就回去照办了。

折腾了一天现已天昏将暗,顾南枝接过轮椅推着,露出带着一点羞怯的笑,喏喏道:“我,我太生气了,都把你们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宋柏相当于干了一天体力活,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有处宣泄,挨着顾南枝拼命撒娇,不知道的还以为郁离私下虐待儿童了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郁离越听越不对味,赶忙出声制止:“不是你执意推我的吗?见到郡主你知道喊累了,我甫一起身你就猛推,几次差点给我推一跟头的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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