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始乱终弃后(116)
这么点小问题,太子现如今当然不会特意把她叫回来吩咐她把灯盏端走。
太子墨发披肩,眼眸深邃,笑意揶揄:“孤以为是有人故意,想叫孤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她满脸委屈控诉“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只是忘了”,赵潜笑意更深,问她:“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是何意?”
在书桌前端着戒尺问也就罢了,现在他根本就是调戏她,凝白瞪他,一把将帷帐拉了起来,掖得紧紧实实:“夜凉,殿下受风就不好了!”
转过头,平静将烛花剪了,而后端着灯盏远去。
隔着两层帷帐,只能看到隐约的光亮,赵潜躺回去,又失笑。真是总也逗不够。
翌日,杜鹃想着凝白值夜,便来换她,让她回去睡会儿,却被凝白拒绝了。“也没有什么事,不差这一会儿。”
目送杜鹃又出了昭明殿,凝白再次推开殿内,挂起帷帐,太子初醒,眼里却没有惺忪睡意,寝衣微微松散,露出一小片胸膛,笔直的琵琶骨延没衣领中。
他眼底眉梢隐约笑意,“怎么不回去,担心孤受风?”
又煞有其事道:“有人关心孤关心得紧,帷帐掖得什么也漏不进来,便不必担心孤受风。”
凝白如昨夜般羞恼瞪他,也不伺候他更衣了,转脸去收拾昭明殿。
把人逗恼了,赵潜就自己更衣,慢悠悠步出寝殿,那收拾昭明殿的人却定定立住。
他挑眉,含笑过去,“怎么,难道还是……”
她突然转过了身。
眼眶红红的,定定看着他,举起手中的东西:“这是殿下的吗?”
是个荷包,做工精致,赵潜一下没了表情,快速道:“不是孤的。”
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赵潜冷静地要扬声唤人进来查,她却已经从里面倒出一张彩笺,与一段青丝。
她就向前一递,“真的不是殿下的吗?”
赵潜目力很好,已经看清了彩笺上写的什么,依依切切,这不是寻常宫女能写出来的剖白之词。
她整个人有些颤,但还是强撑着说:“如果殿下曾经和谁有过什么,不必瞒着我的,这是人之常情,我能明白的。”
她都在说什么!赵潜又气又心疼,“这不是我的,我也从没与谁曾有过什么!”
泪珠陡然一颗颗滚落,她颤得更厉害,却没有哭出一声,只死死咬着唇,像强忍着:“殿下,我不在乎的,就算有什么,都过去了,我知道殿下现在心里只有我,我也、我也……”
她终是说不下去了,那段青丝落了下去,她又胡乱抹泪,将它捡起来,同荷包彩笺,再次向前一递。
赵潜额头青筋一突一突地跳,让人叫梅忆来。
一个荷包,一张彩笺,一段头发,查。
赵潜告诉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心里从没有过谁,只有你。”
她因为他的坚决而动摇,目露勉强,却没有自欺欺人让人不要再查,这也合她的性子,她本来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爱则爱极,恨则恨极,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她会决绝不回头。
赵潜想到这里,心情更加的坏,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这桩意外,但查出来是谁做的,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自证清白的痛快。
这桩事,从头到尾,荒谬至极。
一个时辰后,梅忆回来,甚至不敢开口。从布料到彩笺,从针脚到笔迹,没有结果。
她将将止住的泪簌簌滚落,挣脱他的桎梏,恨恨瞪着他,“殿下也犯不着来哄我!谁还没有段过去,殿下认也就认了,何苦哄我心生希翼!”
她转身决然跑开,赵潜心头一僵,什么也顾不得追去,可他忘了还有拐杖,竟险些被绊倒,丢开拐杖不顾还没愈透的脚腕去追,却连衣角都没追到。
一连许多天,赵潜翻遍了东宫,又翻遍了皇宫,一片衣角也没有找到。
作者有话说:
要——来——咧——(点烟.jpg
以及,大家应该知道赵小七为什么不是反派了吧(点烟
我们赵小七专业送嫂,江湖人称送嫂童女(bushi(不仅送嫂还送弟妹,还给自己送夫君(bushi
第52章
所谓始乱终弃, 于男子来说也许是玩弄过后无声无息一走了之,但于凝白来说,须得有始而有终。
明明白白地有开始, 明明白白地抛弃作终, 而不是负气出走,就此下落不明。
因而, 凝白还差最后一步,就是与太子大吵一架, 伤透他的心再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算算日子, 快到太子二十又二的生辰,凝白觉得自己就算并非良善之辈,让人家连生辰都过不好未免也太丧良心。
一段关系终结前, 也可以回光返照一下, 效果会更拔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