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前夫后悔了(161)
这次祝家受累,陈知曲得知此事,也在为她四处奔走。
如若不然,他也不能这样快就将她从大牢里带出来。
她一直都很好,即便离开了他也能过得很好。
可他不能,离开了她,他只会过得越来越糟,他不能离开她。
他自私又贪心,从来都不算是个好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祝苡苡才渐渐冷静下来。
孟循说的对,即便他没有刻意派人探查,他也会知道,只要在徽州府的人都会知道,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从未想过要隐瞒。
因为瞒不住,也没有道理去瞒。
心防渐渐松开,原本还欲和他尖锐对持的祝苡苡也渐渐缓了语气。
“那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保全祝家……”
若事情真与孟循说的那般,别说穆延,恐怕连她和祝家都难逃一死。
她不想任何人死,她要他们都好好的。
祝苡苡渐渐冷静下来,陡然想起孟循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你说……穆延疑似是前朝余党,也就是说,他也可能不是?”
第65章
祝苡苡带着探究看向孟循, 想从他平静缓和的面上,寻找出她问题的答案。然而孟循的反应,却比她预料的平静了许多。
他似乎早猜到了她会这样问,面上端持着的笑, 没有半分变化, 低垂眉目,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祝苡苡却并不和他一样平静,她着急, 甚至是焦急,她迫切的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孟循,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穆延,也有可能,并不是那所谓的前朝余党。他只是个普通的,从边境投奔亲友而来徽州府的少年, 身上没有背负任何的枷锁, 只是个寻常普通人。
祝苡苡倏地回想起, 她和穆延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会儿,穆延身上受了许多伤, 就那样倒在路边, 半死不活的。
他身上摔伤, 磕伤更多,但祝苡苡却隐约记得, 那会儿送他去看大夫的时候,大夫有三言两语透露过, 他身上还有刀伤。那时候她心里慌乱极了, 只是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她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若只是个从边境来投奔亲戚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些伤?
而后头时日一久,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渐渐淡忘了。直到现在,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她才陡然回想起来。
穆延其实有许多事情,都瞒着她。
她不是那样,任何事情都必须刨根问底的人,她只在意穆延是否真心待她,其他的,她并不在意。
可正是这份疏忽,才导致了当下的局面,她毫无应对之策,被事情来回牵着走。
孟循久久没有开口回答,她心底的猜疑,愈发纷乱。
她几乎要压制不住心头的愁绪烦闷,直到孟循清和的声音响起。
他将那白瓷茶盏中装着的茶,推到她面前,“用忍冬薄荷泡的,去火气。”
祝苡苡怪异的打量了他一眼。
却见他笑着开口:“苡苡将这杯子里的茶喝完,我再回答你。”
她不明白孟循为何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要求,但她此刻已经无暇再去想那样多,手上摸着茶水的温度不算太烫,她便一口饮下。
这会儿倒是更注意了些,没有被轻易呛到。
不等她开口追问,孟循便自顾自的开始回答:“确实就如苡苡所言,只是疑似,并非确定。”
“那……”
“陛下对前朝余党的态度,从来都是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苡苡,可明白我的意思?”
方才扬起的希望,骤然就被他轻易捏碎。来回反复的如同折磨,让她身心俱疲。
“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不是,才有那么半分生机,只是很可惜,与他身世有牵连的人,大多都已死无对证,那所谓的证据,也寻无可寻。”
祝苡苡合上眸子,低哼一声,“那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些什么,我如何去做,都摆脱不了……”
“并非如此。”
孟循的话果断又干脆,甚至,这句话,不像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事情并非没有转机,”孟循始终看着她,目光未有半分偏移,“既然没有证据,那便可以去捏造证据,既然当时的人都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那也意味着,后顾之忧少了大半。”
她遽然回头,看向孟循的面色中,掺了几分难以置信。顺着孟循方才的话,她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这些猜测,太过大胆,大胆到,她一时间难以将这些话诉之于口。
孟循勾唇笑了笑,和方才没什么区别,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不由得让祝苡苡心头一跳。
“这是欺君之罪,左不过也就一死。”
祝苡苡定定的看着他,好半晌过去,都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