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选暴君(205)
我第一眼看到淳哥儿,心都快要化了,母妃总说我没心没肺,可我一看见淳哥儿,便总想为他打算,筹谋,恨不能将他这一世都安排了。
你模样这般俊俏,皇兄又是一张顶顶好看的脸,你们两人若是有孩子,必定羡煞旁人,仙童一般。”
她哈哈笑着,笑了会儿才发觉谢瑛面无表情。
便有些尴尬。
“皇兄拟写的封后诏书传至礼部,不日将昭告天下,说到底,我也不明白皇兄为何如此喜欢你,拧着那么多人的反对也要立你为后。
你在后宫,不知道前朝反对的声音有多少,曾嘉和回家跟我说过,道单单御史台便半数多弹劾反对的,更何况其他大臣,可皇兄用的雷霆手段,迫使他们不敢再发一言,他...”
昌河公主停下,舔了舔唇,看见谢瑛蹙眉打量,不由摆了摆手道:“总之你多想想,没什么事过不去的,天底下好些娘子羡慕你,都想尽办法托人想入宫侍奉,皇兄重情,你得珍惜。”
“你放心,我会给他生下孩子。”谢瑛勾唇笑了笑,又翻开书卷。
昌河公主很是沮丧,至少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劝说成功,而谢瑛真真执拗,一根筋似的不通人情。
入夜,紫宸殿的灯被剪掉芯子,烧的更为旺盛。
周瑄捻着手中的密信,就着火苗烧净,闷燥的殿内,堆积在心口的狂躁让他涌起杀念。
他猛地推开楹窗,冷风霎时扫来,冰凉的空气吹散些许冲动,他攥起拳,狠狠砸在墙壁。
承禄端来汤药,放置在矮脚小几上。
“陛下,陆奉御开的安神汤,您早些用了歇息吧。”
“去叫宋清过来。”
烛火映照着他半边脸,在另一侧投下影子,情绪不明的面上,仿佛蓄积着怒火。
“还有谁在传流言?”
宋清心口一条,忙低声回道:“几乎已经压下声势,不过永恩侯府庶子昨日曾在酒楼大放厥词,道...陛下与谢娘子有悖纲/常,天理难容,更说谢娘子狐媚惑主,妖精转世,他...”
“明日传令尚书门下各省,夺永恩侯世袭罔替恩荣,削侯府一应用度赏赐,降永恩侯嫡子两等,发配军中历练。
永恩侯庶子,于菜市口当众受鞭刑百下,掴六十。”
他要立谢瑛,便早知会有诸多阻碍,无妨,他有的是精力处置,谁敢妄言,便拿谁来开刀。
他歇在紫宸殿,望着空旷的帐顶,他掐着手心,脑中想的却是谢瑛。
他觉察出自己不对劲儿,因为承禄看他的时候,眼中满是怜悯。
谢瑛看他的时候,更像看着无可救药的疯子。
周瑄合上眼,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承禄撩开帐子,端来安神汤药,躬身说道:“陛下,您喝完再睡吧。”
陆奉御在先帝那时便被称为妙手,如今资历更深,道行更广,偏门的杂病他都能瞧,周瑄有时用药,有时放任不管,用药的时候,便能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不会魇着,也不会忽然跳起来胡乱砍杀。
“朕没病,不需喝药。”
周瑄如是说着,又问:“谢瑛今夜用的什么?”
承禄便将清思殿的吃食一一报了遍,末了说道:“谢娘子胃口不错,吃了足足两碗肉糜,还有一盏山楂羹,算是解腻开胃。”
承禄欲端走汤药,周瑄坐起来,伸手,冷冰冰的说道:“拿来给朕。”
他仰起头来,一股脑喝完。
清思殿,周瑄已有数日未至,谢瑛便无需再喝汤药。
她拨弄着袖炉,闻着龙涎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快入春了,殿内地龙仍烧的极旺,催发着气味愈发浓厚,顶入肺腑,好闻倒是其次,谢瑛却不太喜欢当中的味道,便让寒露换成沉水香,。
“娘子今儿去太液池泛舟吗,听说水面化开冰,两道的垂柳也都抽芽了。”
白露叠着衣裳,扭头望过去,谢瑛在练字,抄那本厚厚的《南华经》,近日来心情舒畅,吃食上也很得力。
“你和寒露想去?”谢瑛没抬头,问道。
白露点头,高兴的挪碎步过去:“奴婢想去呀,这个时节若不是炭火照料,殿内是要比殿外冷的,咱们出去晒晒太阳,想起来都觉得美。”
谢瑛弯唇,笑道:“那便去泛舟。”
主仆三人换上厚厚的冬装,白露和寒露多添了一件夹袄,谢瑛则裹上大氅,一登船,冷风便扑面而来,小舟摇摇晃晃,船夫撑着竹篙荡离岸边。
宫里的花草树木往往绿的参差不齐,清思殿周遭树木尚且才钻出小芽,太液池旁的却已经开始抽叶,远看鹅黄一片,朦胧中仿若泼墨般漾开。
凑巧,迎面过桥时与昌河公主的小舟遇到。
“嫂嫂。”昌河公主冷不丁一声称呼,谢瑛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她的用意,也没立时答应,只坐在小舱内冲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