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精通茶艺(75)
这世上有多少种死法,淹死在浴池里该有多难看。
她要冷静,她要冷静,温虞深吸了一口气。
可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背上,她还是又生气又委屈。
她下午时才洗好的头发,如今全被打湿了。
衣裳湿透了可以换,可是头发湿了,半晌都不会干。
不行,她果真是忍不下这口气!
沈遇不着痕迹的扫过了一眼,才堪堪淹没他腰腹的池水,这般浅的池水如何能淹死人。
温虞抿了抿唇,说道:“夫君当真不记得了吗?”
“你在浴室中待了太久,我在外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所以我才会进来看看。”
“是你把我拉进浴池里的。”
话语中尽是委屈。
“夫君若不信,就自己看。”
她抬起手腕,那手腕上的红印被水浸湿后,愈发的明显,同她白皙的肌肤界限分明,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不止红,还疼的不行。
沈阎王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力气有多大?
沈阎王最好是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就真的会生气,她要把沈阎王给……
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手腕忽而又被握住。
她霎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沈遇捧着她的手腕,垂下头,嘴唇贴上了她的手腕,舌尖不轻不重的舔舐着那处红印。
柔软而又湿润的触感,密密麻麻的落在手腕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燥意,从她的手腕开始蔓延向全身,手指也忍不住开始蜷缩想要收回。
可偏偏手腕被沈遇擎住,挣脱不开。
半身都浸泡在浴池中,她一时快要分不清她的身子是不是也化成了一滩水,与这池水融在了一起,不然为何她会浑身无力,便连神智也快要融化,不能自己……
沈遇终于放过了她的手腕,抬眼看向她,他的唇像被那道红印染红,为他那张黑白分明的脸,添了一丝妖冶。
被沈遇的那双眼看见的时候,她忍不住浑身一抖,从内心深处生起了一阵恐慌。
她和沈遇不是没有床笫之间的亲密,那样的时刻里,她总是被沈遇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累的睡过去。
男女之间的□□,她自是明白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此刻她浑身湿透,衣不蔽体的坐在沈遇的大腿上,而身下那是……
沈遇的目光,该如何形容?就像是一只凶狠的野兽,充满了嗜血的欲望,要饮尽她的血,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被这样的目光盯住,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逃,她一点儿都不想和沈遇在这浴池里发生些什么。
对,她应该要逃走才行。
她这样一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沈遇的胸膛,努力地站起来想要往岸上去,下一瞬腰上又是一重,她又重重的跌落进方才逃离的怀抱。
沈遇重重的亲上了她的唇,又像是在咬,又麻又疼,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水波激荡,浪花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身躯,而她的腰被人狠狠擎住,浮浮沉沉间,她只能随波逐流,又或是融入了水里。
她的衣裳随着水波流淌,而滑落腰间。
不知何时,擎住她腰间的双手,忽而就卸了力。
可她也再没有力气,能够站起来。
她模糊间看见,沈遇吻上了她的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哑着声音哄她,“别哭了,我什么都不做了。”
“你别哭了。”
温虞疑惑,她哭了吗?
她从来都不会哭的。
她抬手摸过自己的眼睛,手上有水,便摸到了一把不知是水,还是眼泪的湿意。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沈遇忽而将她腾空抱起,她都来不及惊呼,却已经被放在了岸边,身上落下了一件衣裳,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听见沈遇喘着气,像是在压抑着心中快要脱逃的野兽一般,低哑的吼道:“出去。”
她想也没想抓着那件罩在身上的衣袍,跌跌撞撞的逃离了浴室,回到床榻上,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还有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被子和床褥皆被水浸湿,她浑然不觉。
浴室里,水声作响,又不知何时过了多久,才又恢复了平静。
当床榻的另一半下陷时,身上盖着的被子还是被人毫不犹豫的掀开,她忍不住缩成了一团,假装睡着了,身体却依旧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片刻,她听见身旁人似是叹了一口气,“夫人是想浑身湿透的睡过去,然后明日再染上风寒?”
她还是没有动。
软榻前的熏笼不知何时又被烧起了炭火,烧的极旺。
沈遇平生第一次给人擦头发,他拿着烘热了的锦帕,给趴在他怀中紧闭着双眼依旧假装睡着的人,并不太熟练的擦起了怀中人那一头及腰的头发,那纤长柔顺的发丝沾了水以后,就会变得格外的坚韧,这倒是颇有几分头发主人的心性,那发丝不知怎么的就缠上了他的手指,他又没注意,手往上一抬,牵动发丝,怀中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轻嘶声,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