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98)
侍卫首领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长哨,外面立刻有人以同样的声音回应。不多时,又有一小队侍卫从外头进来,押送着阮玉瑛和她的丫鬟。
看到阮玉瑛,阮云禾倒有些惊讶,已经入夜,她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阮云禾为了遮盖酒刺,面上蒙了层薄纱,只露出一双美目,略带疑惑地朝着这主仆二人身后看去:“就这两人?”
侍卫回禀道:“是,属下们一直在府门外躲着瞧,只来了这三人。一个黑衣人翻墙进了府,这两个在外接应。”
阮云禾一想就明白了,阮鸿肯定不知情,否则以他的性子,早拿长辈身份来压自己逼着自己带他去了,再不济,也不会让阮玉瑛就带个侍卫单枪匹马地来。
“堂妹,趁火打劫,说的是不是你?”阮云禾故意和她开玩笑,却见这人心不在焉,一直往自己身后瞟。
她顺着阮玉瑛的目光转身去看,正是方才擒住的那个黑衣人。那人本也朝着这边看,一见阮云禾扭头,立马低下头去。
“堂妹,看上堂姐府里的什么了?”阮云禾见她垮着一张脸,便叹道,“堂妹深夜做贼,又不肯说图谋为何,看来,堂姐只能拷问拷问这位郎君了。想来他翻墙而入,对于要盗什么也是了然于心。”
“不许你动他!”阮玉瑛着急忙慌地开口。
阮云禾微微一笑,阮玉瑛便颓丧地垂下头,又不甘心地抬起骄傲的头颅:“你不能动用私刑,我知道,你也狠不下心动刑。”
阮云禾的眸色陡然转冷,她的确不忍心,如果她狠得下心动私刑,门房早不知被她打了多少回,又有什么吐不出来的?她不愿伤害无辜,但这不是用来让阮玉瑛拿捏自己的。
“哦?堂妹想用你的郎君和我赌一赌吗?”
阮玉瑛紧紧咬着下唇,面色发白,不发一言。被抓现行,她只有赌阮云禾不敢伤害他们。
阮云禾心里也烦躁不堪,她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是话说出了口,如果还是饶了那人,阮玉瑛还不吃定了自己是个包子。
两方对峙之时,忽而见一点火光,似乎又有人进了府,且不在少数。
阮玉瑛一喜,这是谁来了?若是自己向这人求助,说阮云禾假托着火骗来自己,还不由分说绑了自己,胡搅蛮缠一通或许能脱身。
阮云禾却看得清楚,走在前头那人一袭红衣,如一滴朱墨晕在夜色里。她瞥了一眼阮玉瑛,杏眸在火光映照下闪着些许狡黠的光,阮玉瑛没来由地慌了一瞬。
秦如轲走到眼前才松了一口气,也没管这处熙熙攘攘一大堆人,看向阮云禾:“可有受伤?怎么好端端着火了?”
阮云禾轻声一笑:“火光是饵,鱼儿此刻已经上钩了。”
秦如轲愣了愣,却没第一时间往被擒的几人身上想,只微红了脸道:“这几日确实忙了些,没来看你。若是思念,派人递信就好,何必这样费周章。”
阮云禾一口气憋在胸口,看着身侧这么许多侍卫,垂着眸子咳嗽两声道:“什,什么思念?是捉贼!”
秦如轲这才掩了面上绯色,看向那三个被押着的人,问了一番情形,就眯起眼睛朝着黑衣人的方向笑了一下:“动刑?不如交给我试试,我审的人,就没有嘴巴撬不开的。”
阮玉瑛半个身子都凉了,秦如轲的恶名谁人不知?落到他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看这两人谈笑,根本不像是感情淡了闹了退婚的,他分明是偏袒阮云禾,更不可能听进自己的话了。
“我说我说。”阮玉瑛服软也就是一瞬的事。
阮云禾说不出是痛快还是憋屈,她也太会对菜下碟,对着自己就硬气,秦如轲一来就吓个半死。
遣散了侍卫,阮玉瑛就一字一句交代起来。
据她说,门房早进去看过,知道里头全是珠宝钱财,却又因着胆小只拿过一个金锭。
她和侍卫两情相悦却又不得阮鸿支持,她也厌了阮鸿的控制,便筹划着到阮云禾这里盗些钱财私奔。
“就为了钱财,为了私奔?你的私房呢?”阮云禾有些不敢置信。
阮玉瑛已经红了眼眶:“堂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先前是父亲一直那样要求,我向来由不得自己。我只想任性这么一次,却又没本事,才起了贼心。”
言下之意,阮鸿连她的私房也把控着?
阮云禾一时沉默,她情愿是有什么阴谋,听了这样的理由,她倒有些不好处置这三个人。
“贼就是贼,我不想同情你们,但是我也不会把你们扭送到官府去,毕竟你还姓阮,没的连累我。”
阮云禾斟酌着字句,不想叫她以为自己有什么恻隐之心。